廣東歌短故事: 24
「鈴鈴鈴⋯⋯」
天亮了,那厭人的鬧鐘正拼命的敲擊着我的頭腦。
看著窗簾中透著的微光,知道自己該是時候離開那溫暖的床單。
我起床過後,才發現她早已上班。
這也不奇怪,她為了提升自己完成工作的速度;
常常也比我更早出門,一句道別也不説就走了。
帶了鎖匙,我就要趕着出門。
我臨行時回望了一眼客廳,看上來感覺很舒服。
我卻很少可在那裡逗留,甚至比在辦公室的時間少。
因為如果我不去工作,我就無法擁有這客廳;
也無法令她留下,甚至連至自己也無法生存。
但即使不願意也沒辦法,就像他們所說的;
社會幫你長大成人、供書教學,你長大後自然就要回饋社會;
而像我這些庸才來說,唯一能回饋社會的;
就是日夜做着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做社會的工蟻。
「我都話嗰個咩咩⋯林鄭月娥呀會出嚟選特首嘅啦!」
「嗰個葉劉淑儀又係嘅,以為瞓瞓下棺材就可以升官發財選到特首咩!」
一場場的飯局𥚃,討論的都是一些瑣碎閒事;
通常都是政治,再不是便說人是非。
其實我並不在意誰選到特首,反正誰選到也是一樣;
所謂沒有誰比誰高尚。
其實誰也在逃避著討論些什麼,也是不想討論。
為求能在少少時間中尋找到解脫,唯有討論些不會傷害對方的。
看著大家談得這麼歡喜,自己也跟着他們逃避現實。
每夜回家,都已經差不多十點。
有時又會晚一點,但她卻通常比我更早回家。
她常常抱怨我遲了回家,回家後又不陪她。
其實我自己也沒時間陪她,亦不想常常陪着她。
放工後要吃晚飯,吃飽了又要去洗澡;
洗好了還要去完成那些未做好的工作,哪可能有時間常常陪着她。
我自己也想跟公司抱怨自己的時間太少,但這卻是沒意義的。
你不能怪責社會,只能由社會怪責你。
看到放在一旁封塵的結他,還是在想著自己到底哪時才能把它丟棄。
曾經有一段時間,彈着結他以為自己是天才;
自己在房裏對着結他不斷彈奏,跟朋友一起切磋;
甚至試著自己作曲,希望能夠成為一個結他手。
不過當然,我現在這樣子當然沒有成功。
本想把它丟給別人算了,但最後連丟的時間也沒有;
就只能由它放在這𥚃,不為意想起那些浪費時間的事。
每到了十二點一點,我的睡意就開始蒙蔽我的雙眼。
即使喝下了咖啡,都只能撐著很短的時間。
我通常都會在這時間前完成我的工作,如果未做完就只能留待明天。
伸一伸懶腰,回望着早已躺在床上的她;
不禁嘆了口氣,我就只能這樣陪着她睡到天亮。
我躺在床上,希望能夠永遠這樣躺着;
永遠等不到天亮,一覺睡到醒。
當然很幼稚,但有誰不會這樣想?
一天只得24小時,有誰真的可以善用時間?
能夠分足夠時間上班工作之餘,又要分時間取悅自己;
能夠有足夠睡眠之餘,再抽時間跟女友家人相處;
在做到死和睡到死之後,有誰能真的有時間愉快到死?
即使心底裏有我喜歡做的事,之後也是被厭惡的工作遺忘;
如果真的有真正能善用時間的人,每天都能創造傳奇的話;
那麼,我只能恭喜你。
又到了那時間,鬧鐘又從夢海中敲醒我的頭腦。
每次看著時鐘,都只有時間去嘆氣;
隨著天黑等晨曦跌下來,一天去死無數次;
終於等到那天真的死了,才會發覺死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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