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不對》: 第七章──任我行
第七章──任我行
就係咁，我同kawai真係嚟咗場「鬥健康比賽」。
「好弱！」一身行山裝兼拎行山杖嘅佢指住我說。
「你靠裝備嘅！！！」我喘哂氣咁講。
事關我原本以為行山喱啲碎雞野好容易，隨便著到平時咁七分褲、鬆身白色T-shirt同拖鞋，點知仆佢個街……喱到又多蚊又熱！
「啊呀──！」我好似個野人咁，喺山上痛苦地大叫。
最後好不容易咁攀山涉水，有幾次仲乏力到仆咗落啲泉水到，好彩仲企得番起身。大概連下世嘅力都用哂後，我終於行上山頂。
個陣已經係四個鐘之後。
我貴重嘅時間哂咗喺喱到！！！！！啊！！！！！！！
怨尤嘅我望一望kawai，佢反而好似好輕鬆咁呼吸咁山上啲新鮮風氣，望緊山下有大澳嘅漁村風情，個一刻我望住佢的確有點入迷。
「阿牛？」佢注意到我。
「…」
「阿牛！？」佢拍一拍我。
「咩事？」我即刻醒番。
「見到你呆鬼咗。」
「……攰啊嘛！」我笑住講。
「你真係好，日日可以對住啲高山大海。」kawai坐喺我身後，同我背對背坐住山上一張木椅。
「有幾好？又無得行街、又無得買嘢……總之咩都無得做，唔悶咩？」我出奇地問。
「城市嘅生活太急速……一切一切…」kawai低頭，再望番前方：「都嚟得太快。」
「反而城市有得晚晚去開派對喎。」我說。
「其實你係一個幾好嘅傾聽者。」
「點解咁講？」仆街，無啦啦講喱啲嘢搞到我有少少老尷。
「因為你係一頭唔聽人講嘅蠻牛囉。」kawai淺淺一笑：「鐘意反駁我，講嘢又唔留情面。」
「唔鐘啊？」我失笑一聲。
「當然喜歡啦！」kawai又偷偷轉身拍我塊臉一下，搞到我縮咗一縮。
「又搞我！」我轉番身拍kawai塊白滑嘅臉。
到我拍到kawai塊臉個下，佢又突然間成個人停咗落嚟咁，表情變咗凝視住我雙眼，搞到我有啲不知所措……
「總之多謝你喇，真誠嘅牛牛。」佢又笑一笑，再拍我塊臉一下。
奇奇怪怪。
落完山之後，我哋就各自分開。
唔知點解，我總係覺得kawai有啲秘密咁。
往往笑容掛得最靚最亮麗嘅人，其實可能係最傷心嘅一個。
就好似阿白離開我個一日，佢無留低任何預兆。
或者我唔想喱種事情再發生，所以不知不覺都用盡所有方法都要留住kawai。雖然我同佢唔稱得上咩關係，但係都算得上係我朋友，至少我都講過自己最隱閉嘅心事俾佢聽。
到咗夜晚，痴漢突然拍我門。
「嗚……阿牛！」
「乜料啊？」我開門。
一開門只見痴漢滿身濕哂，似乎俾剛才嘅大雨淋濕。
「做乜鬼咁感性去玩淋雨啊，入嚟涼個熱水涼先啦！」我拉痴漢入屋。
「你表弟！浩然……！」
「佢做咩啊？」
「我見到佢同周家嘅樂兒一切出夜街，兩個膊頭掂膊頭食串燒仔！嗚呀──！我女神呀！！！！！」
屌，仲等我以為咩大嘢。
「咁你想點啊？」我問。
「我要拆散佢哋！樂兒係我架…！」痴漢喊過不停。
「算啦～人哋明花有主。」我說。
「哇！你轉死性啊？以前嘅你一定會叫我搶嫁喎！」
「個嗰我表弟我點會傷害佢！」痴漢個腦今日應該有問題，不過我唔怪佢，因為佢細細個幫我擋子彈，令到自己個腦中咗一槍。
「我要用盡所有方法！得到至愛！」痴漢握實拳頭、淫笑。
「唔……你等等。」我閂門，然後沉思幾秒，開番對門：「記住預埋我一份，但記住……我只係會捉弄下周家啲女，唔搞自己表弟咁陰毒嫁！」
「估到你啦好兄弟！你喱啲仆街二世祖就最鐘意搵嘢搞！真係仆街嚟架你哋，死仆街，咁多人死唔見你哋死架喎…」痴漢邪惡地笑。
「喂……我到底係咪你兄弟嚟嫁……句句都係仆街嘅。」
「慣咗爛口，唔好意思！我遲啲再搵你！」
如是者，到第二日，表弟浩然突然嚟咗我間屋，
「表哥！我阿媽買多咗啲天津雪梨，嚟拎俾你同姨媽啊。」一米八、外表又俊朗嘅浩然表弟兩手拎住一盒天津雪梨俾我。
我嘅表弟啊，點解你要生得咁完美！？
你仲要有埋樂兒喱個女朋友，根本就係人生贏家。
「喂…浩然表弟。」
「咩事啊阿牛表哥？」浩然望住我。
「你同樂兒……係咪行得好埋！？」
「…哈……表…表哥你知道咗啊？」浩然表弟有啲尷尬。
「緊係啦，你表哥我喺大澳咩地位啊。」我繼續講落去：「咁你哋有冇做啲咩先……」
「我哋只係出街、食飯、拖下手咁囉。」
「咁撚蠢！？」
「表哥啊…當你真心鐘意一個女仔，就唔會介意喱啲嘢架啦。」
「咁你又啱嘅…」當初我同阿白都無發生個喱回事，只係諗住開開心心過每一日。
「但係表弟，你咁樣嘅話真係好蝕底喎……」
「係我未同樂兒正式結婚，開始保障佢生活同一生幸福之前，除非佢意願，如果唔係我絕對唔會做出喱種事！」一向喺大澳村正義凜然嘅浩然表弟，果然名不虛傳！
到咗夜晚，我照板煮碗咁講一次浩然表弟今朝講嘅嘢俾痴漢佢聽。
「啪──！」痴漢用力拍我張加拿大手工制純天然木檯一下。
「我唔信！我唔信你表弟會咁鬼正義！」
「無得你唔信，佢由細過已經係一位聖人咁款，正義感強到無人能及，細個有個好醜怪，塊臉右邊有條疤痕個嗰女仔成日比第二啲同學仔蝦，無人企喺佢個邊，都係得我表弟願意挺身而出渣！」我說。
「哇……好撚完美啊…」痴漢都O咀。
「所以……」我拍一拍痴漢膊頭，噗咗口氣：「放棄啦。」
「……我自問都可以做到佢咁嘅境界！」痴漢突然間伸直條腰。
「你可唔可以一日唔打飛機啊？」我問。
痴漢無答，但係條腰彎咗啲啲。
「你可唔可以每日keep住做運動，早睡早起啊？」我又問。
痴漢都無答，不過條腰又再彎小小。
「你可唔可以樂兒做咗你老婆之後，你晚晚唔對佢有非份之想啊？」我再問。
講到喱到，痴漢條腰已經彎過條蛇。
「嗚……！我唔會就咁輸！」痴漢又拍一下檯。
「你想點？」
「我要你表弟失敗！即係解除佢嘅聖人模式！！！」
「你會點試？」
「嘿…」痴漢突然間喺條底褲到拎咗粒丸仔出嚟：「放落啲飲料到，你表弟就會性慾高漲，欲罷不能！」
「痴撚線……食咗粒嘢嘅話，未藥發已經比你臭死啦……」
「放落啲野飲到就邊個都唔發覺喇，阿牛，交俾你喇。」痴漢把媚藥放到我掌心。
「…浩然我表弟嚟喎。」我有啲猶豫。
「你都想睇一個正義魔人發狂大咬嘅野性一面嫁，就當係觀察下囉！你表弟同樂兒做啲咩你又無害嘅！」
「你咁講……我又真係想睇下平時正正直直嘅人一變禽獸會點……反正浩然又無損失。」諗下諗下，我都不自覺咁淫笑。
「仲諗？做喇。」痴漢真係我認識嘅人之中嘅一頭魔鬼！
痴漢走咗之後，我就打電話俾浩然，打算聽朝約佢同樂兒過嚟。
「阿浩然表弟啊？」
「阿牛表哥？做咩事啊？」
「聽日我想約一約你過嚟，我租俾人嘅一間村屋嘅冷氣機好似壞咗，要維一維修啊…想你幫手下手！」
「哦，好啊，我無問題。」
「好，如果可以嘅話叫埋樂兒嚟囉！大家都一家親囉！」我笑著說。
「呃…」浩然表弟傻笑。
「就咁話啦，聽朝十一點啊！」我秒速cut線，佢唔可以唔答應。
聽日終於有好戲睇，矛盾大對決！
正義之士VS痴漢媚藥。
同痴漢討好完，返到間房之後，我開咗首陳奕迅唱嘅《一生中最愛》嚟聽，可能夜媽媽好靜，所以隔離屋嘅kawai都聽到，所以佢摺咗隻紙飛機擲過嚟。
「喱首咩歌嚟？」
「《一生中最愛》」我廢事特登摺新一隻，所以直接喺原先隻紙飛機上回覆。
「好少人會聽啲歌……」
「白痴！喱啲先多人聽，夠經典！」
「哈哈，我係指喱家好少會聽喱啲九十年代嘅粵語舊歌。」
「個啲人咪無見識囉……上次訓訓下覺條街無啦啦傳嚟好大嘅喇叭聲，喺到唱乜撚嘢不許你注定……唔知咩撚嘢啦！總之個陣我幾想出去打佢！」
「咁你有冇歌可以介紹我？」
呃……介紹kawai咩歌好呢。
諗到。
就喱首，男人嘅浪漫。
「王傑──《不浪漫罪名》」
之後kawai喱一晚就無咗回覆我，可能佢都同我一樣背靠住塊牆聽緊歌呱？
到咗第日十一點，浩然表弟果然好準時嚟咗，仲帶埋樂兒一齊嚟，當然痴漢亦都喺門外行下企下扮野，等一陣間可以睇好戲。
為咗喱場好戲可以順理上演，我仲特登搞彎自己部冷氣機。
「阿牛表哥！」浩然表弟額頭上永遠咁陽光、充滿正義之感。
「浩然嚟喇？唔該哂。」我望住佢身後嘅樂兒和笑：「你唔洗客氣嫁！」
「喔…好……」樂兒知道我係以前唱重口味同貼紙仔落佢哋周家間屋嘅人，見到我係浩然表哥之後都呆咗一呆。
「阿牛表哥，邊部冷氣機？」浩然表弟問。
「係！跟我入嚟！」我好開心咁開鎖入屋，然後指住廳個部冷氣機：「係喱部喇。」
「唔…」浩然表弟除咗件格仔外套，露出咗純白色嘅背心，肌肉完全特顯哂出嚟！
好彩我唔係Gay架姐！
趁浩然唔為意個陣，我去倒咗一杯冰水俾浩然……當然裡面放咗媚藥。
「浩然，你攰架啦！」我拎住杯冰水行出去俾佢。
「吓…阿牛表哥我啱啱先準備開始渣喎……」
「求其啦！飲杯冰水降下溫先！」係升你溫！！！
「哦…好啊。」浩然諗都唔諗就飲咗杯冰水。
「好啦……咁我都唔阻你喇，一陣間再嚟搵你啦。」講完之後我走離開喱間屋，當然仲反鎖埋對門同玻璃窗，一陣間就算浩然想唔對住周樂兒都唔得，嘿嘿！
「睇戲睇戲！」痴漢喺出面窗口睇到都忍唔住偷笑。
就係咁，我同痴漢一齊半跪喺窗口出面偷睇屋裡面嘅情況。
「有啲熱咁嘅……」不出一會，浩然表弟已經有少少臉紅耳赤。
「哈哈，發作喇發作喇。」痴漢淫賤地笑。
「浩然，你無嘢啊嘛？」樂兒問。
「無事…」浩然搖一搖頭，想將腦內突如其來嘅精蟲揮走。
「可唔可以幫我拎多杯冰水？」浩然問。
「好吖。」
樂兒走去廚房拎咗杯冰水俾浩然，但係浩然已經頂唔順到要坐喺梳化到。
「你搞咩啊…？」樂兒問。
「無嘢……」浩然成杯冰水倒落自己個頭到。
夠型，不過無用嘅！
浩然終於好似要爆發咁，用爭扎嘅眼神望住樂兒。
「你想點啊…」樂兒含蓄地dup低咗頭，開始感覺到浩然嘅不同。
來吧，原始之野性！！！
呼叫內心嘅吶喊啦！！！！！！！！！！
「我…我控制……唔到…自…自己……」浩然含辛茹苦咁講，雙手已經捉緊樂兒雙肩。
就喺我哋以為要得米，終於有精彩環節睇期間，背後一把聲打亂咗我同痴漢。
「入面有咩睇呀？」係kawai！
我同痴漢立即企番起身，用個背脊擋住窗裡面嘅畫面。
「無啊，冇乜嘢睇！」我說。
「係咩……我見你兩個望得好入神喎。」
「阿…阿牛，我走先喇！我趕住返去睇嘢……！」痴漢口就咁講，實際上去咗間屋第二個窗口位自己獨自觀賞，要我獨自對抗kawai。
「唔…？」佢疑神疑鬼咁望住我身後。
「你咁八掛做咩姐！」我說。
「咁女仔天生就八掛啲架啦。」
「有冇聽過好奇心害死貓呀！」
「……」kawai好似有啲不屑。
「琴晚…有冇聽我俾你首《不浪漫罪名》啊？」我扯開話題。
「…有啊。」kawai答。
「係咪好正呢！」
「又真係幾好聽，好有意思。」kawai點頭。
「咁有咩意思？」我就問下kawai聽得出啲咩。
「有啲男人嘅感情都比較內斂、比較低調，佢地唔會甜言蜜語，佢地唔會好明顯咁表達佢愛你，但係佢地會默默用行動，用啲好細微既野去流露佢地嘅愛意。」
估唔到kawai女人之家都幾明首歌講咩……
「你知唔知點解有「不浪漫罪名」！？就係因為啲仆街韓劇成日整埋啲乜嘢…時空穿越、條仔日日名車接送條女加日日送花俾條女、生日又掛幾千個汽球去條女間公司上面，兩條友喺屋企做家務個陣又做埋啲白痴懶可愛動作！以為好撚sweet！」
kawai聽完我講之後笑咗笑：「你好大怨氣喎。」
「緊係啦！真正嘅男人係默默付出嫁嘛！洗乜做埋喱啲小動作！」我大聲說。
「係嘅係嘅，大男人。」kawai笑住拍拍膊頭，之後就走咗。
見到佢走之後，我即刻去搵痴漢算帳，我亦開始聽到浩然嘅呻吟聲……不過聽落好似係痛苦嘅呻吟聲……
又係嘅，佢喱啲處男第一次痛係正常。
「你條仆街！賣隊友！」我跑到痴漢隔離之後，我一嘢打落佢個頭到。
但係佢完全無反應，只見到佢目瞪口呆咁，雙腳跪住望窗口裡面嘅畫面……
果然係條淫蟲，淨係掛住睇喱啲嘢。
因為浩然始終係我表弟，所以我唔會侵犯佢私隱，所以無選擇到睇。
「啊…」浩然又痛苦咁呻吟咗一聲。
但係點解女主角無呻吟……？莫非佢係死魚…？
「我……我…」痴漢好似有口難言。
「咩啊？」我問。
「我……輸…輸……咗…喇……」痴漢副眼鏡跌咗落嚟小小，一副生意失敗咁嘅樣。
因為佢喱一句說話，我轉身望向屋裡面嘅畫境，唔望都無嘢，一望……我自都不由自主咁雙腳跪咗喺到……
屋裡面不斷傳出數字嘅聲音……
「七百六十三…」
「七百六十四……」
「啊…七百六……六…六十五。」
浩…浩然佢竟然，竟然喺到做緊掌上壓！！！！！
而樂兒則一面安好咁坐喺梳化，件衫同表情完全無俾浩然強暴過嘅行跡。
「七百六十六……！呀啊！」浩然為咗抗拒喱種性慾感覺，竟然用運動去對抗所有雜念……
「真正嘅聖人…」痴漢托番起副眼鏡……
「七百六十……七……嗄…嗄……我…我……唔掂……喇。」
我見阿浩然表弟塊臉開始紅過關公，肌肉嘅青筋又爆哂出嚟，擔心佢繼續做掌上壓會有危險，所以就衝咗入去。
「哇…浩然表弟你搞咩啊？」當然要扮唔關我事先。
「我…我唔知點解……」浩然表弟有講唔出嘅痛苦。
「得得得。」我扶佢入去廁所，再開凍水淋佢個身。
喱一刻，浩然表弟就好似得道高人咁喺瀑布裡面坐低修練，大概十五分鐘之後，佢都終於回覆返啲理性，我就叫佢唔洗再整冷氣返去休息先。
浩然表弟同樂兒走咗之後，只見痴漢空虛地坐喺梳化上面呆咗。
「認輸啦？」我走過去拍佢膊頭。
「輸哂……」痴漢突然間整亂自己個頭，將自己生意失敗look更上升一層樓。
「嗚…嗚……！」痴漢雙眼迴盪喺又想喊，又唔想喊之間。
「屌你，喊定唔喊啊？」我問。
「欲哭無淚嘅喊！先係最痛苦嫁！！！」佢撕心裂肺咁講。
「算啦，你當上咗一堂愛情課喇。」我說。
「我自細衰咸濕、份人又唔上進、對自己外表又唔介意！我真係仲廢過玉子呀！！少佢都有得失戀啊！！！！」痴漢終於忍唔住大叫一聲，之後喊出嚟。
「喱啲嘢，要嚟就嚟嫁喇。」我拍佢膊頭安慰道。
「如果…如果……我有女朋友…我…我一定會好撚錫佢囉！！！！！」痴漢又大叫。
「講喇，你有啲咩不滿！做兄弟嘅我會幫你！」我說。
「沒有歌！怎敢說心事…！？」痴漢說。
「屌。」同玉子一樣咁白痴，講心事都要聽歌。
但係為咗幫佢，我唯有返屋企揀首CD返嚟播俾痴漢聽。
唔…
就喱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