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晚一個來電: 回憶都是突如其來的(下)
我放低盤雞翼(好撚重),拮左舊。講:係喎!(我老母係得既!)
之後佢拮左個姐喱糖,話:阿樂,張開口。
我即刻話:唔駛啦唔駛啦,我自己黎得。(唔慣)
阿紫:唔好啦,快D啦,就黎跌啦。(舊姐哩拮得唔好)
就係因為咁,我第一次,比女仔餵我食野(除老母外)。
唔知係咪因為佢餵既關係,定係因為落得多糖既關係,
個舊姐哩,係我食過最好食,最甜既。
阿紫跟住話:係呢,我去泰國之後,你會唔會掛住我?
又突襲我,搞到我又面都紅埋。
我今次好堅定咁答佢:會呀
阿紫聽完我咁講之後,即刻哄左埋黎我耳邊,我扯左(好似係)..
阿紫細細聲咁一個一個字講:咁你等我返黎啦喎
我點點頭。然後望返碟雞翼!頂,差唔撚多冇撚晒
我:唉,搞錯呀,我食左一舊咋
阿紫:唔緊要,食我個D姐哩啦。
阿紫全程一路微笑住咁望住我,我地兩個,就好似小情侶咁,互相食大家整既野。
就係咁,我就係聖誕聯歡會入面,食左好多阿紫整既姐喱。(起碼有一個月無意慾再食)
大食會食到咁上下,當然輪到遊戲時間。(好老實講,個時既遊戲時間冇咩特別事發生,我唔會多講
鳥,因為唔想作情節)
遊戲完左之後,仲有少少自由活動既時間。我就諗住再睇下有咩好食啦,食姐喱玩完遊戲
之後咩都消化晒。阿紫無啦啦走埋黎,因為佢係由我正面行過黎,於是,好明顯係可以見
到佢雙手放左係後面,神神秘秘咁。佢依舊用佢招牌式既笑容.......
問我:阿樂,我有D野想送比你呀,你估下咩黎呀?
我唔想估,所以想偷偷地望下佢身後雙手拎住既禮物。
佢意識到之後,就好鬼馬咁後退兩步,同我保持返距離,唔比我望到。
阿紫跟住話:拿,唔准咁奸茅呀,如果唔係,唔送比你架!(佢又do起個咀咁講)
我見咁既情況,心諗:一於而家俾埋啦。(我都預備左野想送比阿紫)
我:阿紫,你等我一陣。(我就即刻走去我書包,拎左我份”禮物”出黎)
阿紫好疑惑咁唔知我想做咩,於是一路都皺緊眉頭望我。
我拎完手上份禮物即刻學阿紫咁,放係身後。
我行埋去阿紫面前:阿紫,我都有野送比你呀,你估下咩黎既?
阿紫笑住答:嘻嘻,大家又會咁夾既。
然後,阿紫提議:不如大家數123之後拎出黎比大家睇呀?
我聽到呢個主意覺得好唔錯,我答:又好,一於咁話啦。
就係咁,我同阿紫就互相望住大家,一齊數:1--2---3!!!
我地見到大家份禮物,都不禁眼仔碌碌望住對方.....
真係唔敢想像,原來大家都不約而同咁,送埋同一份禮物------------聖誕卡。
我諗大家都好清楚,小學個時,每個聖誕都好興送聖誕卡俾同學。於是,
雖然我上到中一,但呢個習慣都依然繼承住。(一張聖誕卡,一份心意,而家仲有幾多人會珍惜?)
阿紫知道佢都有禮物收既時候,真係好開心:阿樂,真係好多謝你呀。
從佢既反應,睇得出佢絕對係真心覺得份禮物好,雖然一張聖誕卡唔係咩貴野,但從廉價禮物中
送上最真誠既心意,總好過買一份又貴,又冇感情既禮物,係咪?
我同阿紫講:我都好多謝你既聖誕卡,記住返到屋企先拆呀。(係大家面前拆氣氛有d怪)
因為我地呢個舉動有點張揚。阿力見到就行埋黎:頂你阿樂,阿紫有野收我冇野收!
AMY一聽到話有野收,即刻衝埋黎,我梗係退後幾步,容咩易比佢撞親!
AMY:喂,阿樂!你唔係咁呀,送禮物都唔益我?
我:就係唔想益你先唔送囉。仲要自己講出黎落自己面都有。
AMY:算數!好彩我都食左你唔少.......雞翼!
我:頂!原來D雞翼係你食晒!?抵你呢世都咁肥既真係!
我講完之後,就走去我書包度,拎多兩封聖誕卡出黎。
其實我又點會冇預備聖誕卡送埋比我朋友呢...話晒得AMY同阿力都係我最FD既(係果時)
我:拿,我唔係對阿紫特別好架,我都有寫聖誕卡比你地架,睇下!
阿力同AMY見到之後,即刻好開心咁講:YEAH!多謝你呀樂哥。
其實我又冇咩所謂,送多兩封又唔係少忽肉。
阿紫見我咁既舉動,同我講左句:阿樂,你對每一個都好好呀真係。
我:最緊要都係大家開心姐。
(係三份聖誕卡之中,得阿紫個份,係我最用心設計,阿力同AMY個份都係寫下字就算)
送完禮物,大家都係時候執返D垃圾,準備離開學校。
返到屋企,我慢慢咁從書包拎阿紫送既聖誕卡。
個一刻,我好相信,阿紫一返到屋企應該都會咁做........
從書包拎起阿紫佢送既聖誕卡,我仔細咁觀察左一陣。
米色既聖誕信封,背後寫住:”阿樂收”三個字。簡簡單單。
字體筆劃圓潤輕柔,同一般男仔剛勁既字體風格有好大出入。
心諗:呢D就係女仔寫既字嗎.......
係”阿樂收”三個字旁邊,貼左幾張細細張既貼紙。
我令返去信封既正面,信封口,用一張相對較大既”米妮”貼紙痴住。
我輕輕摸落去,原來係凹凸的,非常有質感。
我好小心咁拆開張貼紙。拎出聖誕卡。
封面呈現典型既聖誕風格,紅色做主色,金色閃粉印住”MERRYCHRISTMAS",
背景係落緊雪,有個聖誕老人騎住架鹿車,背住好多禮物。
我翻開聖誕卡。迎面而黎既係一陣芳香味。
(我好記得,因為個時唔明點解聖誕卡會有香味,所以聞多幾聞)
阿紫用左好多閃粉既筆去做配答,內容係話:
阿樂,聖誕快樂呀!你係我中學入面,第一個我會送聖誕卡既男仔。
多謝你一直以黎都比到咁多歡樂我,我真係好開心!我去泰國個幾日,
唔知你會點過呢?無論點都好,你都一定要等我返黎呀,知嘛?
阿紫。
雖然內容唔係好多,但阿紫都好比心機用唔同既貼紙去裝飾下聖誕卡既內頁,
令到佢唔會咁寡。張聖誕卡,就同阿紫個性格一樣,一樣咁有活力。
就係咁,我就收到中學第一個女仔送既聖誕卡。
唔知點解個時既我,重覆睇左個內容好幾次,好似每個細節都唔想放過,
好似一打開,就唔想咁快就返放落個信封咁。
當我仲凝望緊張聖誕卡既當時,阿紫打電話比我.....
阿紫:喂,阿樂呀!(語氣好開心咁講)
我:係。
阿紫:我睇左你份聖誕卡啦,真係畫得好靚好有心機呀。
相信大家都應該想知道,我送比阿紫張聖誕卡係點既係咪?
其實係聯歡會前一晚,我已經買左聖誕卡去畫。
係聖誕卡內頁入面,我用素描筆畫左個聖誕老人俾佢。
內容係話:阿紫,MERRYCHRISTMAS!
去泰國旅行記住要玩得開心D呀,手信買唔買都真係冇所謂。
老實話你知呀,其實我初時入黎讀真係唔係咁開心架,
都係識到你,阿力同AMY先比到咁多快樂我,令到我每日都過得咁開心。
而你對我一直都咁好,所以呢張卡我都好比心機設計,代表我一番心意。
希望你會喜歡啦。阿樂
回到電話既對話。阿紫問:你以前有學過畫畫架?點解話得咁靚既?
我:冇呀,只不過係小學時成日都會自己無聊搵D野畫咋麻。
阿紫:咁你都真係幾叻喎,冇學過都畫得咁好。點解唔油上顏色既?
我:因為......(其實個刻唔係好想講)
阿紫:因為咩呢?
我:因為我係有色弱,從小學開始美勞堂既時候,每次要上色既畫我都好低分。
因為我唔識配答D顏色。所以,我只係畫素描,因為係黑白多。
阿紫聽完之後,話:SORRY呀,我唔應該咁問你。
我:傻啦,都唔關你事,你根本唔知道呀麻。
阿紫繼續講:估唔到你都同我一樣,初初返學時都係唔開心喎。
我:係呀,直至識到你先唔同D。(我個時唔知點解會咁直接)
阿紫甜笑左一聲:嘻,係咩。放心啦,我會令你日日都咁開心架,阿樂。
唔知點解,我覺得佢當時呢一句,真係好溫柔,我個心就好似溶化左一樣。
我好開心咁講:我都會令你開開心心咁過架。
就係咁,阿紫就準備去泰國,而我就準備去同同學踩單車。
唔知道,阿紫,去到泰國,會唔會掛住我呢?
聖誕寒假終於到,對一個中一生,個時無咩物慾既我黎講,真係唔知點過好。
好彩都有朋友約下我,唔係就悶到HIHI,所以我都好一向重視朋友。
朦朦朧朧間,我感覺到我臉頰帶點溫暖。我睜開眼睛,原來已經天光。
面上既暖意,原來係朝早既陽光帶比我。我當時實在好懷念,因為自從上中學開始,
就好少可以訓到日照三竿呢段時間。以前小學返下晝班真係唔識珍惜呢種感覺。
係我個腦係度諗:阿紫應該答緊早機了吧。
唔知道,坐飛機既感覺係點既呢...
唔知道,三萬尺高空上面既陽光,同係屋企比,又有咩唔同呢...
我嘗試係屋企望望天空,睇下會唔會有飛機經過。結果,一架都冇。
心諗:我真係傻,就算有,都唔會係阿紫個班。
食完午飯之後阿力打比我,約左我去沙田火車站等。
老實講,個次係我一生第一次,踏足沙田。
不過踩單車,我小三至小四個時已經學識踩兩輪車,所以難唔到我。
(不過我到中七果時依然識有D人係唔識踩單車)
見到阿力同AMY呢兩個朋友熟識既面孔,我都好開心。
AMY:頂你,有冇搞錯呀。約你一點就遲半個鐘!
我:我都唔想架!第一次黎唔識路呀。
阿力:快D行啦,一陣好多人踩架啦。
同行幾人我地就去左租單車。
拎到單車之後,即刻上車踩幾腳熟練下,實在太耐無踩,好懷念。
阿力一拎到車,就講:喂,不如鬥快啦!
AMY即刻答單話:好呀,駛驚你,我實WIN架!
我:咁又係呀,你D肥膏係晒腳度,一定爆發力驚人!
AMY即刻駛個單車埋黎撞鳩我。
阿力:頂你兩個又係度灑花槍,唔理你地啦,我踩先。
AMY:喂,阿力!你咁茅既!想偷雞!?我唔會輸比你架。
就係咁,兩個人就先開始踩上去.....
我望住佢地既背脊,不禁笑住搖搖頭,真係冇佢地咁好氣。
心諗:或許,這就是青春吧。
我開口:喂,你地,等埋我呀!
我地沿沙田,踩入大埔,海賓公園果頭。
當時我第一次踩個條路,踩踩下都幾新鮮。我冇特登同阿力,AMY鬥快。
所以我滯後左。但冇所謂啦,我想靜靜咁享受下,睇下風景。
其實我一直都好鍾意踩單車。可以比我靜下,諗下野,同時睇下風景。
沿左條河踩,感覺真係幾唔錯。加上有陽光,暖左唔少。
踩踩下途中,我不經不覺追上了AMY。
我:哈哈!無力啦!?叫左你唔好牽強,睇下你而家似咩樣。
AMY:你識咩呀!我費事踩咁快,落你地面咋!
我:一定係囉!叫左你平時做多D運動,又唔聽我講,又成日食我D糖。(做咩Q咁撚壓韻)
AMY:超,肥有咩唔好!(我聽到即刻笑左)
我:話時話呀AMY,你平時比人咁笑,唔會唔開心架咩?
AMY:唔會喎,咪有得人笑囉!我反正唔會理佢地點諗,做咩要令到自己唔開心姐!
比AMY咁講一講,令我開一開竅。樂觀既性格真係好。
(反正我唔介意人地肥唔肥,做朋友姐,駛咩咁揀擇!)
我:真係要比個GOOD你!
踩踩下,我視線唔知點解好自然咁望上天空。
!!真係有架飛機經過喎!!!
個時既我,唔知點解好自然咁加快左腳力,全速想追架飛機。
AMY即刻話:喂!阿樂!無啦啦踩咁快做咩呀!!
我無理到佢,心入面只係想追架飛機。
到最後......梗係追唔到啦。
當時既我,心入面又係度諗:阿紫,究竟..我可唔可以追到你....
到海賓公園,我見AMY真係頂唔順。
我:AMY,不如休息下先。
阿力,唔好撚踩咁快啦,休息下先啦。
就係咁,我地就停低去休息下。附近見有賣野飲。我就買左三支,兩支比AMY同阿力。
AMY:估唔到你都幾好人架喎!
我:咩估唔到,不嬲都係!(我好強調)
阿力就問:點解你唔約埋阿紫?
我:哦,佢話要同屋企人去泰國喎。
阿力:其實你係咪想追人,我睇得出佢對你應該都有D野。
係鍾意咪去馬囉,驚咩!
AMY:咁又係呀!盲既都睇得出阿紫對你特別好。
我重申:咁係因為我冇機心姐。(我識得用呢個字了,)
AMY:咩係機心??
我:頂,你真係!咁簡單既詞語都唔識。算啦,講你都唔明架啦。
阿力:你就好啦,起碼你有對象。我就真係咩都冇啦。
我:男人婆阿晴囉。
阿力:你又提佢,都係因為你咋。
我:其實AMY都唔錯呀,你可以考慮下。
AMY:頂你咩,無啦啦燒埋我個忽。我先唔受溝呀!
我同阿力即刻大笑:哈哈!!你係冇人吼姐!
AMY:話時話,識到你地做朋友真係幾好,幾開心。
阿力:
我:我都係。快D拿拿林飲埋佢,再踩啦。
我地三個,既友誼,係個刻,真係邊個都取代唔倒。
大家真係要好好珍惜朋友。
無女一場空唔緊要,但唔可以冇真心朋友。
就係咁,我地個日踩單車都踩得好開心。當然時不時都有諗住阿紫。
返到屋企,好攰,第一時間去沖涼。沖完涼出黎,
電話響,暱名電話,究竟邊個會打比我?我最憎就聽暱名電話!
個刻,我真係好唔想聽!!!
從細個開始,我就唔鍾意聽匿名電話。(講真,我都唔知點解咁)
但唔知點解,呢個匿名電話,令我有股衝動去聽。我用手,提起電話。
我:喂!
電話傳來一陣陣沙沙聲,有D刺耳。
我繼續:喂!!搵邊個!?
電話都繼續傳黎沙沙聲,心諗:屌,唔係咁邪呀!鬼食泥!?
我想CUT線個陣................
??:喂?唔該搵阿樂呀!
我:我係,你係邊個.......????
??:搞錯呀,咁都唔認得我把聲,阿紫呀!
我:(一聽到)..SORRY呀,電話收音唔係太好,認唔出
個刻,真係估唔到,阿紫,會打長途電話比我,真係好驚訝
我個刻開心得好緊要:點解你會打比我既,長途電話好貴架喎。
阿紫:傻佬,掛住你咪打比你囉!睇下你有冇同其他女仔傾計呀麻!
我:冇呀冇呀,今日去左踩單車返黎咋,玩得幾開心。你泰國果邊點呀?
阿紫:都幾好玩呀,食左好多野,而家睇緊表演咋麻。
(唔怪得沙沙聲咁嘈)
我:快D返啦,我開始有D掛住你啦!(我個刻真係衝口而出)
阿紫:嘻,係咩!你都會架咩?唔返LU.....(真係跳皮)
我:唔好啦
阿紫:等多我三日啦,好快咋麻傻佬。
阿紫繼續講:好啦唔講啦,長途費貴呀!早D休息啦知嗎?
我:知道。
雖然短短個兩三分鐘,但呢個電話,即使係佢CUT左線之後,我都好唔忍心放低。
雖然,明知道佢已經CUT左線,但只要我拎住個電話,彷彿,佢就好似仲係我耳邊咁。
回想起今日阿力講過既說話,我,係咪應該去追佢.....??
我個病,又係咪介意黎都多餘??又應唔應該同佢坦白講??
如果失敗左,我會唔會因為咁,同阿紫連朋友都冇得做???
相信大家都經歷過呢種心理拉据戰,亦都會明白呢種感覺,
呢種狀態,係幾咁唔好受!你想得到多D既時候,又唔知會唔會因為咁,
反而失去多D。你唔去追求既時候,機會就永遠唔會到你手。
追求愛情,就好似一種打賭,一種賭博。但你往往無法估計到賠率係幾多,係幾大。
你,又做好輸晒既準備未?
個一刻既我,究竟,又做好呢個準備未?定係呢一切一切,都係得我係度單戀緊...??
係阿紫走左個幾日途中,老實講,我真係冇咩好做,唔係睇電視就玩下電腦咁。
記得個時,科技仲未咁發達,根本就冇咁多野可以係互聯網度下載,邊度會有咩
bt呀,foxy呀呢樣野呀。未有咩mp3格式既歌係網上面任人下載。
要睇電影聽歌,大多數人都係去碟鋪買。所以,個時我都好鍾意行下碟鋪。
聖誕假入面,惟一我有樣野想買,就係discman。
於是,係阿紫返黎個日,就同我家姐一齊夾錢,就走去百老匯呀個d大行度買。個時一個
discman既價錢都ok貴架(至少對我地黎講)。
最後,我地都買左一部sony既discman。(銀色的)
買完之後,就同家姐去行下唱片鋪。個時聽到一首英文歌,覺得隻碟幾正,
大家又估唔估到係咩歌呢.............?
其實係westlife首mylove。真係好好聽
(而家聽返,歌詞都幾應景)。
如是者,咁我就買左隻碟,亦成為我聖誕最大既收獲,最大既一份聖誕禮物。
其實,呢隻碟,對我黎講,絕對係有一份特別既意義係入面。
當然,到至今,我仲保留住呢隻碟。
返到家,食過飯後,一路聽住westlife隻碟。
心入面,一路係度諗:
阿紫,你係邊?應該差唔多返到香港吧。
希望你真係要安全,平安咁返到黎。(唔知點解,個時我會覺得坐飛機好危險)
當聽到mylove既時候,我家既電話響了.......
我即刻仆過去接,老母嚇親話:嘩,阿仔,你駛唔駛咁心急呀,好緊要咩個電話?
心諗:緊要,當然緊要啦,我等左四日啦,就係等今日呢一個電話。
我連忙用手拎起電話,講:喂,係咪阿紫?(我好心急,好急促咁問)
當時個心不停默默咁唸住:一定要係你呀阿紫。()
阿紫:哈,你又知係我既。(原來真係)
做咩呀,太掛住我呀?(佢見我咁緊張佢,就好甜咁講)
我:(既然你咁問到,我都不妨老實)掛呀,真係好掛。
阿紫:係咩,算你啦!(呢個回應,好似已經係佢期望我係一定會答”我掛住你”咁)
阿紫繼續講:好攰呀,去泰國返黎。雖然睇左好多風景,食左好多野,但坐飛機時實在太悶啦,都冇野做。
我:最緊要都係你平安咁返到黎,返到黎有我就唔會悶啦
阿紫:哈哈,識講哄人既說話喎,把口浪過油咁既。唔似你喎。
你平時係咪都係咁對女仔架。
我:唔係呀,我第一次對女仔講咋......
個時,其實我根本,就唔識d咩甜言蜜語。對一個中一生黎講,又點會識。
個句,係我發自內心咁講既。估唔到,原來呢d就係甜言蜜語....
阿紫:量你都唔敢啦,嘻嘻。(佢好開心,同時又好管家式既語氣講)
阿紫:係呢,頭先首歌咩歌黎架?你都鍾意聽歌架咩?幾好聽喎。
(因為一路對阿紫講電話個時,之前係一路係電腦播緊mylove)
我:首歌叫mylove,我今日買架隻碟。
阿紫:可唔可以播多次呀?我想聽真d呀。
於是,我就playback一次比佢聽。
阿紫繼續:真係好好聽呀,旋律都幾唔錯。
我:我都覺得係呀,大家真係夾。
阿紫:車,鬼得閒同你夾呀傻佬。(口裡說不,心裡卻...)
呀,係呀,我買左份禮物比你呀。
我:真架!(沒想到,阿紫真係會買)咩黎架?
阿紫:唔話你知,你返學咪知lo!!
我:又好,我見你語氣都攰啦好似,不如今晚早d訓好唔好?
阿紫:阿樂,你真係好細心。好啦,我沖埋涼去訓啦都。
我:咁好啦,早抖啦。
就係咁,成為左我同阿紫係闊別4日後,第一個電話。
唔知道,阿紫份禮物,係咩黎呢?我好想,快d返學呀....
阿紫收線完個一刻,我仲有d耳猶未盡。不過,我個心總算都安定落黎。
老母見我聽完電話,同我講:喂!阿仔!做咩呢排成日咁多電話,
又傾得咁神秘咁呀!
我:唔係呀,都係同朋友傾姐。
老母:係咩!?(佢好疑惑)呢排成日見你春風滿面咁喎,又同果個細路女傾呀?
我:細路女!?
老母:係呀,佢把聲係細路女聲呀麻。
我:哈哈,佢唔係細路女黎架,同我同一班既中一女仔黎。
老母:喂!阿仔,成日咁傾法,係咪對人有意思呀!?
我:傻既,你幾時變到咁八掛!?唔同你講咁多,我去訓覺。
好快趣,一月份返學既日子又到。但我係返學既前一晚,卻訓唔著。
心入面係度諗:阿紫,究竟我應該點同你講我既心意呢....
而家就表白既話,會唔會太急,太快?
話晒識左阿紫先幾個月........
都係唔講住啦,等大家再認識深入一點,先同佢講啦!
個晚,我就決定左,再比少少時間我自己,先至表白。
呢個決定..究竟...到頭黎...會令我後悔?定無悔呢?
聖誕假過後既第一日返學日,因為尋晚訓得唔好。
係答巴士既途中,我都dup下dup下。突然間醒一醒,
心諗:屌!差d唔記得落車!.....
返到學校,繼續當我既風紀....守住樓梯。
阿紫:阿樂....(陽光般的聲音)
我:今日咁早既!?
阿紫:我特登咁早返既,見學校冇咩人,送禮物比你都方便d呀麻。
阿紫係書包拎出份禮物,今次直接比我鳥。
阿紫:拿,送比你架!
看見到既係,一個茶色小紙袋裝住,紙袋上有d花紋圖案,幾有民族特色。
我拎上手既質感係有d硬硬地,究竟,係咩黎架呢?
我好開心笑住:多謝你呀,我聖誕都冇送d咩比你
阿紫:傻佬,你咪送左張聖誕卡囉。你呢張聖誕卡,係我收咁多入面,
最靚,最有心思,而且係我最鍾意架。
我聽到佢咁講,真係好甜....
個刻,我實在好想有表白既衝動....
因為,我真係好想,好想,可以每日都咁甜,每日都有呢種感覺。
個時我未知道,呢種感覺......就係叫”幸福”
但當然我都克制住自己啦。我微笑著,點點頭:你鍾意,我就滿足啦。
阿紫:咁我上去先啦。
阿紫上左去之後,實在忍唔住,我拆開左份禮物。
搣開張透明膠紙,打開紙袋。而份禮物,其實係一個泰國手繩黎。
我見到個刻,真係好開心,好鍾意。因為條手繩係用好多唔同色彩做配答。
至於有咩顏色呢?呢d我就真係唔係太識講,各位巴打都知道我有色弱,唔係好識判斷顏色。
但我可以講既係,手繩五彩繽紛得黎,唔會太浮誇同搶眼,同時係感覺到帶住文族色彩。
所以我覺得,條手繩好特別。當然,只要阿紫送既,就已經係獨一無二.....
我就即刻將佢帶係右手。
可能因為係同學眼中,佢地可能會覺得只係一條手繩,所以就冇特別覺得,
我呢條手繩係人地送既禮物。所以我都可以好放心帶。
阿紫留意到我帶條手繩,都好開心對我笑住講:咁快帶起佢既你?
我:係呀,因為我覺得真係好特別呀麻。手繩就梗係要成日帶住架啦。
多謝你呀阿紫,我真係好鍾意。
係呢,點解你會揀手繩既?(真係好想知背後既原因)
阿紫:因為,當你見唔到我既時候,咪可以當佢係我lo。
咁你就唔會成日心掛掛啦,係咪?
阿紫繼續話:仲有,其實揀顏色上,我都諗左好一陣先揀呢條架。
我好奇問:點解咁講既?
阿紫:因為,我知你之前成日唔開心。
所以係顏色上,我就諗住揀d暖色既,有活力d,咁睇落去都會開心d啦。
我經過佢講一講之後。
真係估唔到,原來,阿紫係咁細心,咁為我著想,就連一份禮物既顏色,背後都有意思。
我:其實,你咁關心我,對我咁細心,我真係好感動。
阿紫:傻佬真係傻佬,咁易滿足既你。
(又係既,細個既時候,易滿足,的確係一件好事,做人都快樂d)
阿紫講完之後,小息鐘聲又起。準備上下一堂,家政。
阿紫拎返轉之後,我一直凝望住條手繩。
心裡講: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
我間中學既安排係咁既,上半班學號既同學就上家政,下半班學號既同學就上設計與工藝。
阿紫,就係上家政。而我,係上工藝。
老老豆豆,我真係好唔鍾意上工藝。點解?睇落去就知
而AMY同阿力都同我一齊上工藝。
咁入到工藝窒,一張台四個人。我就順理成章,同佢地兩個同一張台啦。
大家都知道工藝台,會有樣野叫”虎鉗”(唔知個字係咪咁寫)
個”虎鉗”,其實係用黎HOLD住塊木板,等佢唔好走位既。
咁我地要整一張木凳。(一聽到個時,我即刻暗裡屌老母)
我:頂,唔係呀,做木凳?一黎就咁難!痴線架。
阿力:唔係呀,好似幾好玩幾過癮咁。
AMY:我就真係未驚過,呢D野,根本難唔倒我!!哈哈。
咁我地就開始用線鋸鋸木啦。成個班房就充斥住鋸木聲,成個地盤咁
我鋸鋸下,無咩為意,一望。屌!...啦星呀!
我:頂,鋸條直線,無啦啦鋸”咩”左既,唉,又要再鋸過啦。
唔單止咁,仲要一岩一忽添!!
我即刻望望阿力,睇佢會唔會咁啦!點知.....
我:嘩阿力,你鋸得好靚喎,又直又順!!(頂,點解會咁!)
阿力:係咩!都唔係好難姐,唔明你點解會鋸成咁。
我講完無耐,諗住死死氣繼續啦!突然聽到...”啪”左一聲(巴打唔好諗邪)
AMY:哎呀,PK啦真係!鋸斷左條線鋸添!
我即刻笑鳩佢:哈哈,你知你肥就唔好用出盡奶力啦!
AMY:呀!你再講信唔信我鋸你呀啦!
阿SIR見到斷左,就同AMY講:拿,下次再斷要罰你錢架啦。
阿樂,唔好掛住望,快D做!
我:係.....
咁我地今堂就只係鋸個凳面。落堂後見到我個製成品,我仲心灰。
我:我頂咩!我想鋸個圓形做凳面,出到黎變左正方形...
AMY同阿力即刻笑到我死:哈哈,你真係冇天份啦,算吧啦!
(就係因為呢個說話,往後成為我被人作茶餘飯後既笑柄)
反觀阿力,真係鋸得好唔錯。
上完工藝都打鐘,準備食LUNCH。
阿紫手上拎住個盒,走埋黎...........
阿紫:我頭先岩岩上完家政呀。
今日老師教我地整紅蘿蔔薯仔炆雞翼呀!
我:聽個名好似好吸引咁喎(頂,我又上家政咪幾好)。
我最鍾意就係食雞翼。
阿紫:上次見你媽咪d手勢咁好食,真係好鄧你
呢位咁好廚藝既媽咪開心同幸福呀!
阿紫道出呢句說話。
我又諗返起我呢個複雜既家....
又係既,雖然,家庭係就係唔太理想,唔太幸福。
但,勝在,我老母真係好錫我!
加上,我更加想,捉住阿紫雙手同佢講:仲有令我感到幸福既,係你呀....
當然,我冇咁做....
我:我都覺呀,我媽咪真係算好唔話得啦!!
阿紫笑一笑,連忙打開個盒,講:係啦唔好講咁多啦,快d試試我既手勢啦!
一陣凍左就唔好食架啦!
我見阿紫打開左個食物盒,見到d雞翼....好似好得
我:貌相好唔錯喎,仲咁香添!試試先!!
我用膠叉拮左一舊雞翼黎試試...........>>
咬左幾口,我停左係度..................
真係....好好食!完全係我媽咪煮出黎個種感覺...
雖然我老母同阿紫煮既雞翼係唔同煮法....
但..個種感覺,離奇地熟悉....
就係我日日食媽咪住既餸個種..親暱感!
個份心意,原來,係真係食得出,同感受得到。
更加令我想到,我老母,原來餐餐都咁用心去煮野比我食!
(各位忙還忙,得閒記住同多d家人食下飯...多d珍惜...)
阿紫見我停左口,問:點呀?係咪唔好食?
(佢有少少皺眉)
我,望一望住阿紫對眼:唔係..唔係...
真係,好好食!!好食得好緊要!(感觸)
阿紫:係就好啦!咁啦,我應承你!
我每次上完家政都比你試試我既手勢好冇?
只有你先有特權試架咋!()
我,聽到阿紫呢句..由衷咁講:好。(真係求之不得)
阿紫:咁食飯啦!
就係咁,好快到左lunchtimebreak!
我照舊拎藥出黎食,AMY......
AMY:嘩,阿樂!你搞咩呀!感冒仲未好返咩?
成個聖誕假都過左啦喎!咩感冒都好啦!仲係食咁多既!?
就係因為AMY呢一句....阿紫聽到....
有D野,唔發生都要發生...
紙始終包唔住火....
聽到AMY咁講,阿紫即刻飯都唔食,拎過黎忙住我..
我真係手足無措,我唔想比AMY知,但我知道我再瞞唔過阿紫!
頂,我個心個時仲係痛緊!!又未食藥!
我心靜一靜...首先,我應付左AMY先!(我裝作無事)
我:AMY,你唔駛咁擔心,我只係重感冒姐,
係D藥冇咩效,我咪繼續食囉!
AMY:哦,咁你小心D啦!快D食多D,快D好麻!
好彩,都瞞到AMY。我望望我個水樽..頂..冇晒水!
我:AMY,唔該,可唔可以幫我落去買支水?(同時想駛開AMY)
AMY:點解你唔自己落去呀!哈哈,你咪又係咁懶!!
係呢刻我真係冇心情再開玩笑,真係好痛......
我:AMY..唔該..我真係好唔舒服!
(AMY見到我黎真咁,所以佢都唔為難我,拿拿聲去買水)
阿紫:阿樂....(佢個樣好擔心)
阿樂...!
我:(我伏低左係張台)
阿紫:阿樂,你不如講真話!我相信感冒唔會令到你而家咁!
到底咩事?講比我聽好唔好?(語氣溫柔,但帶點責意)
我個刻真係痛到唔想講野...我頂唔順啦真係,,冇辦法..
我:阿紫..唔好意思呀..可唔可以借你個水樽比我,我想食藥..
阿紫見我咁既狀況,冇出聲,比左樽水我。
我離口飲,食藥........
我:比幾分鐘時間我休息下....(我好認真咁講,之後再伏係台面)
大家,個種痛,真係唔係講笑。
個心,唔會痛得好犀利,亦唔係好切切實實既痛。
但係,會好有節奏咁,一下一下拿住拿住咁,令你成身都冇晒力,唔再想做任何野...
阿紫見我咁,繼續冇出聲...直接我好返D既時候...佢終於開口.....
阿紫見到我好似好痛苦咁,伏係台面.....佢第一次見我咁,應該來不及反應吧!
良久,阿紫終於講:(佢語氣明顯唔開心)阿樂,究竟你發生咩事?
我實在無辦法唔講真相:其實我個心一直有D問題....
耐唔耐就會痛下,拿住拿住咁。
為左舒緩呢種咁壓抑,沉重既氣氛,我裝作無事,開心咁講..
我:不過阿紫你唔駛擔心,
並唔係你想像中咁嚴重架,
只要準時食藥就冇問題架啦!
阿紫聽到我咁講,開始有d激動:頭先你咁辛苦既樣仲可以話唔嚴重咩!!
個一刻,我呆住...我係第一次見阿紫咁激動。
佢既語氣好明顯帶住責意,帶住嚴肅。
但我睇得出,佢咁大既反應,都係因為好擔心我先咁樣。
原來,阿紫比我想像中,仲投放得多感情去我身上.....
當初,我真係冇諗過阿紫既反應,會好似而家咁...
我只係唔想佢會嫌棄我呢個病,唔同我做朋友,先會用呢個藉口....
個一刻,我仲未來得及反應,阿紫:你點解要講大話...
我最憎人對我講大話架啦!
講完呢句之後,阿紫即刻衝出班房。
係個一刻,因為全部同學都去晒操場流連咁濟,得返我一個係班房...
我一個人,定了神,我究竟怎麼了?
眼晴焦點竟然變得如此模糊......
是藥物影響嗎?
不。
原來是眼淚,把我的視線變得混濁了。
混濁得令我再無法看清前方,無法看清方向。
因為是突如其來的激動,我起初竟分辨不到,原來我開始想喊。
這個身體,好像不再受我控制。
應該是說,我想控制,也控制不了。
個一刻,我說出口:阿紫,對唔住。
心諗:我真係傻,人地都走左,我而家先黎講有咩用....
沒想到,一個善意既謊言,會落得如此下場。
唔知道,我仲有冇機會,去解釋?
班房,變得如此的寂靜
內心,變得如此的空虛
阿紫,你究竟去左邊?
就係阿紫走左無耐,我隱約聽到班房外有腳步聲。
聲音由遠而近,心諗:係咪阿紫返返黎?
我趕緊用手將我眼睛上既淚水抹一抹,調整下情緒。
腳步聲愈黎愈近,我可以肯定冇錯係入呢個班房。
我望到果個人..............
原來係......AMY。
佢終於買完水返上黎。
我見到唔係阿紫返黎,心入面更加難受。
或許,她真的受傷了。
我點都要扮開心一點,唔可以比AMY覺得我有野。
我:AMY,買水買咁耐架!等得你黎人都死啦!!
AMY:嘩,你個死仔仲好講。
自己又唔去買喎!你知唔知下面小食部幾多人排隊呀!
我見冬天凍,仲特登買左支暖水比你送藥呀,係小食部!
我見AMY咁細心,我都費事再串佢:真係唔該晒你!
下次請返你食糖補數!
AMY見我咁講,即刻話:少可喎阿樂!今日咁好死既!
(AMY一路講一路拍住我膊頭)
AMY繼續話:咁你繼續食藥啦!頭先排隊排到尿急,我去個廁所先。
我輕輕回左佢一句,咁佢就走左出去。
我望一望個鐘,已經差唔多打鐘,點解阿紫仲未返黎....
佢究竟去左邊。過左三分鐘......
鐘聲終於響,同學都陸陸續續返黎。
我不斷留意入黎既同學,不斷心入面係度諗,
下一個究竟係咪阿紫返黎呢?
結果,同學都差唔多返齊,仲未見到佢入黎。
隔多一陣,終於,阿紫都返黎啦。
我一直都望左佢,留意到佢雙眼好明顯紅左,有少少腫。
佢....喊過黎?
一想到呢度,我個心就更加唔舒服。
阿紫入黎既時候,一直冇望過我,冇同我有眼神交流。
我好清楚,阿紫今次真係嬲,真係好唔開心。
個一刻,我第一次面對呢種情況,我究竟可以做D咩..
我,又可以做到D咩?
不過,我都知道,而家並唔係軟弱,並唔係自責既時候。
畢竟錯果個都係我,講大話就係唔岩!
我下定決心,決定今晚打比阿紫同佢解釋......
雖然我冇咩信心成功,但我相信條手繩會俾到力量我!
我好記得果日,我成個人都落晒型。
LUNCH果後個兩堂,我完全冇心機上。
老師講既一字一句,我都聽唔入耳。
心入面只係得,究竟我點先可以哄返阿紫.....
究竟阿紫仲會唔會理我.....
我一路諗,一路望住阿紫,那嬌小,柔弱既背面。
眼淚又再一次,不聽使喚的,湧出。
個一刻,我真係好想有攬住阿紫既衝動,
我,好想話比阿紫聽,我講大話都係話大家好,並唔係有心。
不過,我始終要克制下自己D情緒。
因為仲上緊堂,係堂上面喊比人見到就大獲。
我強忍住淚水,這種感覺,很難受。
我同阿紫既距離,雖然只係咫尺之間,雖然可以伸手可及。
但個一刻,我覺得阿紫同我既距離拉遠左好多。
雖然佢實實在在咁,坐係我前面。
但我實在無法猜測,無法估計,究竟佢個心諗緊咩....
呢種疏離感,令我第一次感到無助,感到落寞,
我第一次,缺乏了...安全感。
最後兩堂好不容易過去,放學鐘聲響起。
唔知點解,果一剎那,我好唔想落堂,好唔想放學。
因為咁就意味住,阿紫要走。
意味住,我同佢既距離會拉得更遠,更大。
我已經失去左好多安全感,我唔想,連視線範圍,都見唔到阿紫。
落堂後,阿紫好快咁執左野。
依然,冇望過我,冇拎轉黎。
佢執完野之後,起身,背起書包。
我期望佢會同我講聲再見,好讓我感受到佢仲係會理我。
可惜,阿紫,依然地,一言不發,沒有轉身,就離開那座位,離開班房。
我想開口叫停佢,但係,我始終想俾空間阿紫靜一靜。
阿紫走左之後,我亦都冇咩好留戀。
同AMY阿力講聲再見之後,我亦都步出校門。
原來,當一個你鍾意,一個你重視既人嬲你既時候,
你自己係會咁唔好受。
我雖然實實在在咁行緊路,但那一刻,
我個身體就好似被人掏空左一樣,得返一個軀殼。
原來,當靈魂都不在既時候,人便不會快樂,不會幸福....
唔開心既時候,回家既路程,都顯得特別遙遠。
我返到屋企,粒聲都冇出,就入左房,並將房門鎖上。
我坐係床度,望住手腕上既手繩,阿紫既影像就即時呈現係我腦海入面。
揮散不去的片段,在我腦中,不斷無情地播放。
我實在控制不了。結果,我痛哭了,把身驅都哭得抽搐著。
今天激動既情緒,終於可以係冇人睇倒底下,釋放出黎。
原來我係強忍得咁辛苦...................
或許,我腦海中控制不了的播放片段,是為我好,是為我著想,
好讓我把哀傷一次過發洩出黎。
果然,哭過後,我終於舒服一點。
突然,聽到有人敲門,原來係我媽。
老母:阿樂仔,做咩鎖住度門呀!快D開門啦,食飯架啦!
我冇應到,我趕緊拭乾眼淚,出去食飯。
我老母見我對眼紅紅咁,佢應該知我唔開心,知我有D野。
佢冇特別多問,冇特別出聲。
我坐左係張凳度,我媽就幫我裝左碗飯,端上飯桌。
我並沒有起動食飯的意慾。
係個一刻,我媽夾左一個雞翼比我,
佢同我講:阿仔,拿,你最鍾意食既雞翼呀。
(說畢,並用手摸左兩下我個頭)
佢繼續講:快D食完快D休息下,一陣凍左就唔好食架啦
我知你今日都好攰。
佢講完呢句說話之後,我忽然覺得呢句說話似曾相識。
無錯...阿紫係家政堂完左既時候,
都有請我食雞翼,都有講過類似既說話(阿樂,快D食啦,一陣凍左就唔好食架啦)
我夾住呢舊雞翼,慢慢咁放入口。
那熟悉既味道同感覺又再次湧現出黎......
係個一刻,雖然阿紫嬲左我,但我至少從家人身上,
再次得到溫暖,得到支持....
我又再次忍唔住,就係咁,我抱住媽咪,再哭了一場。
而她,依舊用手摸住我個頭,一粒聲都冇出,等我好好咁喊。
食過飯後,我再次拎起電話,諗住打比阿紫....
我手有點震,畢竟今次,仲緊張過上次........
我深吸一口氣,終於把阿紫電話都按上....
阿紫,,,求下你,,,,一定要聽我電話呀.......
我好不容易才拿起勇氣,把阿紫既電話給按上。
一把熟悉既聲音再次呈現係耳邊。
阿紫:喂。(佢語氣好唔開心)
我:喂,阿紫,係我阿樂呀。
阿紫冇出聲,應該仲係唔開心緊。
我要快D將一五一十講比佢聽,唔可以再咁婆媽了。
我:阿紫,我知你好唔開心,我知你唔係咁想聽到我把聲。
但都懇請你聽完我解釋先,等我可以了結左件心事,
之後點,你再話事啦。
我講完之後,阿紫依然冇出聲。
其實佢唔CUT我線已經算大幸,我唔可以氣餒。
我繼續講:其實當初,我真係唔係有心呃你。
我會講呢個大話,只係唔想你嫌棄我呢個病,
因為我怕你唔會想再同我做朋友。
我好唔容易先識到你,好唔容明先從你身上感受到快樂,
我唔想比呢種感覺從我身上流失呀,我唔想因為我個病,
令我失去返學既衝勁。
我真係唔知道,我同你之間既感情會增加得咁快,
令你受傷仲為我喊,我真係好唔安樂,
阿紫,好對唔住。
阿紫聽完我講之後,我隱約聽到佢既喊聲。
我再安慰阿紫:阿紫,你唔好喊啦,我真係唔會再講大話架啦。
我應承你呀,好唔好
個時,阿紫終於同我講野:我知你講大話係為大家好呀,
但你知唔知道,係個時我真係好擔心你呀。
(阿紫喊住咁講)
我:對唔住呀,我真係知錯啦,我保證我以後都唔會咁做。
請你原諒我啦
阿紫索左一下鼻,講:以後唔準再咁啦知唔知呀!
唔準再令我擔心啦...
我見佢咁講,我即刻好開心咁講:知道知道!
係個一刻,我真係好感謝阿紫咁包容我,
令我既安全感再返返黎,令我同阿紫既距離,又拉近返。
知道阿紫唔會因為咁而嫌棄我,我個心都舒服返好多。
陰霾過後,又係一片晴天。
個一刻,我再次感受到,我實實在在的活在這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