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大學的時候,總覺得錢是永遠不足夠,除了開始長大了,開始要花點錢享受,也明白同儕之間總要花點錢外出、吃飯聯誼⋯ 再者,正在蜜運的男生總是把錢花得像開了水龍頭一樣⋯
 
事實上,在最後的一年的大學生涯,我和風兒也努力的想掙點錢:她努力的教琴作為她的零用錢,而我則為了不讓她花一毛錢而把約會的所有開銷都壓在我的肩上⋯
 
所以不用跟她約會的時候我都非常節儉,上下課會乘巴士省回一點零錢,雖然時間會花多半小時;在校上課的午飯也會吃最便宜的⋯ 
 
我真的把風兒當作了我的未來伴侶,這大概是不少年輕人在拍拖時的想法,努力掙錢!早日讓她過安穩生活!跟她結婚⋯生小孩⋯⋯⋯⋯
 
這個夢就在跟她一起不久之後就已經編織著
 




但是,安穩的生活,量化為金錢即是多少? 當我的人生還在為那一百元三隻的盜版遊戲光碟而沉迷著,又如何了解和想像得到一個家是需要多少金錢和勇氣去完成?
 
而當然,我的父親也有為我的前途而進行了一次家庭會議。
 
談談我的家吧
 
我的家就像新加坡一樣: 有著開明而且自由⋯ 的表面,實情還是一個傳統封閉的管治。所有事情說到底還是由我爸說了算,雖然我們可以發表意見,也可以爭取,只是那「功能組別」的票數令到表決往往流於表面⋯ 當然,功能組別就是我媽⋯
 
 
「你遲啲就黎畢業喇⋯⋯ 仲會唔會讀上去?」




我爸在一次晚飯時問我
 
「唔啦⋯ 畢業就搵工啦」
雖然內心確實認為再深造是不錯的選擇,一方面可以逃避多一陣子,另一方面,碩士和博士這些名稱又實在很有型⋯
 
只是,我真的不想再加重他們負擔了
 
我爸雖然是大男人中的極致,但是他也真的盡力地負起了爸爸的責任⋯ 他只是一個建築工人,卻以一人之力養起了我媽和我⋯ 還有兩個雙胞胎的妹妹。
 
 




「咁⋯⋯ 咕嚕~ 你諗住搵咩做?」
他喝下一口啤酒問道
 
「⋯⋯我諗住試下自己本行先囉⋯」
 
「都好⋯⋯ 不過如果你真係諗住同風兒結婚就要諗得長遠啲」
 
我跟風兒拍拖都差不多四年了,由高中開始走到大學,還唸同一科目的⋯ 我家人也已經接受了她,早就認定她是我們家的一份子了。
 
「咁我做多兩年都應該得既⋯」
 
「咕嚕~~ 咁你認為幾錢人工可以養起頭家?」
 
「呃⋯⋯⋯」
我爸突然提出這一道問題,就好像在求職面試中被問了一個不認識的範疇一樣⋯




 
「⋯⋯萬五六卦⋯」
 
爸媽同時間笑了一下,我感到有點為難,臉也漲紅了
 
我知道,當時的我是很幼稚,對於世事還沒有看得通透。金錢實在是萬惡,但也因為它而令人快樂⋯ 那時候還不知道,相愛需要的是愛情、運氣和緣份⋯ 還需要大量的金錢。
 
「你萬五六蚊個月交完租用埋家庭開支就咩都冇啦⋯」
 
那時候我心想: 既然知道為何又要問我?
 
但是,可能我也像老爸一樣想法,沒有讓妻子分擔的打算 - 其實兩個人各自分擔一半是可以活得相當不錯的。
 
只是,我一直覺得讓風兒做自己喜歡的事是我對她最大的承諾。雖然她很樂意分擔,但我知道她的心願是成為香港樂團的樂手⋯ 我不清楚音樂這範疇,不知道樂團是支薪還是什麼,只知道,這是需要大量時間練習的行業。
 




我負擔所有,便是讓她成全願望的一種表達
 
所以,我對金錢著緊、對前途著緊、對關於我和風兒的一切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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