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逼我將就: Ch.61

早上醒來，吃早餐時媽將報紙放在我面前，然後暗示報紙是阿爸買的。如果換了以前，我會覺得開心，起碼阿爸沒有把這一頁拿來包垃圾。

但今天我沒有還一個應該有的表情給阿媽，只要對她笑一笑，又再繼續埋頭我的早餐裡。一家三口在早上無聲的各有各忙著，阿爸又無息之間出門了。

「係你阿爸一早買完，拎俾我睇呀純。」阿媽走來說。

「哦。」

「你係咪仲諗住公公同你講嘅事？…你唔好聽公公講，當冇聽過，唔好再諗唔好再深究好唔好？」阿媽有點急，但她愈急我愈是好奇。





「阿媽，唔係我想深究，只係我唔明白，我都好困擾，到底我地屋企係唔係發生過大事？」我說出自己的想法，希望她知道我的想法不止止是她所想像的。

「冇發生過大事，你地兩兄弟由細到大都開心，有咩問題？」阿媽急了，愈說愈快，愈說愈沒有透氣的空間。

「我地開心，妳令我地兩兄弟好開心。但我地知道原來妳曾經有唔開心，係阿爸令到妳唔開心，但阿爸一日到黑就教我地呢樣嗰樣，話咩人唔可以將就幾百樣道理。

阿媽，我係搞唔清應該點樣去尊重阿爸。」

「你阿爸有咩唔值得你尊重？」阿媽向我直叱。





「起碼妳腳上面嘅疤痕，好大原因係阿爸先會出現。嗰日阿嫂同我講呢件事，我同大哥都覺得好奇怪又好自責，點解我差唔多三十歲，都唔記得問自己阿媽，點解咁耐都冇見過妳著短褲。

我地以為好多事都係簡單，以為好多事真係與生俱來，但其實唔係。我同大哥只係想知以前發生過咩事，我地可以知道妳有過咩唔開心，可以陪下妳呀媽。」我也急得快要流出眼淚，心裡說得愈激動，對阿爸產生出來的不滿情緒便愈來。

阿媽妳還要隱瞞什麼？為什麼還要這樣維持著阿爸的面子？是妳們教我，人做錯了要認，為什麼現在都統統背道而馳？

「我冇唔開心，你要阿媽講幾多次？」阿媽突然大聲的說，我也沒有爭論下去。

家裡又回復死寂，我跟阿媽從來沒有試過這樣吵架，從來也沒有。





「阿爸退休之後，情緒大上大落。上次去完神託會分享之後開始識控制自己，你就當孝順下我地，唔好再提，叫大哥都唔好再提。」阿媽知道自己剛才的過火，稍稍平靜的向我說。

「知道。」我很疼阿媽，沒有再爭執下去的必要。

「我頭好痛，我返入房訓一陣。」

看著阿媽的背影，好生難過。

自從那一場比賽之後，增加了一些媒體對我的認識，當然茶新聞也有它的「功勞」。很多網上體育新聞的平台也想找我談談香港足球，所以球會最近為我安排了不少的訪問。

我向一間網台說出了以往的一些經歷，包括以匿名球隊身份說出在廣島隊時，就算勝出球賽也有可能扣減獎金的荒謬事。報導播出後引起了一點迴響，很多人都猜測這件事是屬於我從前那一間球會，當事人又是誰。

然後我學乖了，面對傳媒不用說得太多，他能交差我能完成便好。

一晚操練完畢後，墨在南華會門口等我。自從上次吵架後，我們暫時沒有再爭執。我沒有再問她的前夫，她也沒有再追究什麼下去，但當然我還是沒有跟她說英琦的事。





因為阿爸的關係，我要跟墨保持著神秘的關係。但我們沒有介意，快樂一起就好。就像今晚她故意來到球會接我去吃飯，我們就快快樂樂的去吃個飯。

我們笑著向銅鑼灣方向走去，突然暗角處有三數個男人向我走來，態度不太友善的問我；

「係咪戴哲純？」

「你地係…？」

我還沒有說完，他們已經向我衝上來，二話不說便是一輪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