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逼我將就: Ch.37

「墨……呢個係…？」

「呢個？咪我阿哥。」

「佢係妳阿哥？唔怪得嗰日我見到佢，覺得咁熟面口啦。」

「嗰日？邊日呀，你見過我阿哥咩？」

「咪約咗妳食飯，之後妳打電話俾我話嚟唔到嗰日囉。我一收線就俾妳阿哥撞到喇，所以先咁深印象。」





「你喺邊度俾佢撞到？」

「賭場囉。」

「賭場？佢嗰日同我講冇賭錢，喺珠海趕返嚟睇我同阿朗嘅，仲話珠海嗰邊要交租，第一個月返工糧都未出問我借咗幾千蚊。」

答案很明顯，墨被她哥騙了，我無意之中做了一件不知是好是壞的事。

「佢又呃我…佢仲講到好關心我，又話同公司請假，原來又係賭完錢要我幫佢…」墨態度突然大變，頹然的坐在椅子上。





「唔好嬲住，我地去食嘢先好冇？」

我以為剛剛甜蜜的表現，可以令我短暫的緩和墨差極的心情，誰知道我伸到墨跟前的手，竟被她輕輕的挪開。

「我心情唔係好好，我想靜下。」

「唔好咁啦。」

「你俾我靜下啦！」墨大叫一聲，兩隻手都在發抖，把我整個人都嚇停了。





我眼前的畫面，出現了分支點，分別連線到兩個曾經發生的畫面中。

當我得悉了墨的背景之後，我有了一個想法。她很愛家人，也很重視她們之間的親情。她願意背起了某部份不屬於她的責任，在一個她不需要負擔的年紀。無論怎樣風風火火，墨這幾年來靠著自己的人生信條，總算是捱過了這些日子，而且過得很好，很爭氣。

但這些外來的信念，加附在一個本來可以繼續天真的女孩身上，逼使她像科學實驗般快速成長。最後這個實驗好像是成功了，但我卻慢慢的看到，它的副作用。

是墨的情緒。

第一次是在赤柱，我以為那是我失言所導致的後果；

第二次，是在街上看見蟑螂的那一次；

第三次，是今天。我剛才所想的兩個畫面，就是之前兩次發生的事。

我發現，當每一次墨過份生氣或者是害怕，具體來說是超出她本來可以控制的情緒範圍時，她的心情落差可以很驚人。





那一次的蟑螂事件是一個警示，其實那一次的事發生一個小時之後，墨的心情也沒有好轉過，一對眼睛也是東張西看的留意周圍的環境。

我估計是，墨一直很努力，把所有的東西都控制在自己可以伸手可及的範圍中，她不喜歡沒有計劃的事情。她不喜歡意外，甚至是討厭意外。

所以每當有意外的事情出現之後，她都會覺得整個世界崩塌了，所有的事一瞬間都沒有了希望，直至…她很快的重整心情過來。

這部份是屬於她的經歷，也是屬於她的性格。她要爭氣，也不服輸，所以每一次她只要稍稍可以控制情緒時，都會以最快的速度讓所有的事都回復原狀。

就像在赤柱，她第一次生氣的情況一樣。

我眼前正在傷心的墨，就是這麼的一個女孩子。在這一刻，我知道自己跟她認識的時間還短。但我深信，這世界有一種不能言喻的東西，叫緣份。

「咁我唔嘈妳，妳冇事嘅時候，記得打電話俾我。」





我把那杯還未喝完的開水握在墨的手上，然後親吻了她的面頰。我打開大門便離開，因為我有信心。

我想更了解墨的性格，和她的每一個小細節，所以我試著往某一些重點去刮深一點，讓我可以找到方法令墨快樂一點。

走到大堂，我故意放慢了腳步，雖然我有信心，但信心還是由實証來支持的。我在慢慢的等，終於等到了自己的電話響起。

「喂。」

「戴哲純，你咁就走，你唔理我喇？你又話同我食嘢？」

我滿意的笑了，因為我以為自己已經了解墨的性格，但這可能只是我很片面的想法。

「我點會唔理妳，同妳去食日本嘢好冇？」

「好啦，妳等我化妝，我一陣落嚟。」





掛上電話，我閉目享受跟墨剛開始的一段關係；而同一時間我也湧起另一個念頭，我和英琦之間，始終要來一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