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段感情都有一首歌...》: 9. 他的世界沒有去Witty化這回事

　　雖然我是個無情的人，但終究是思念了志豪一百幾十天。反正我口裡說沒有傷心，卻花了幾章的字數去寫志豪。正因為在這一百幾十天都花在思念一個人，到我察覺我身旁的俊林一直很關心我的時候，都經已是十二月的時候了。
 
　　話說回來，又到十二月了。作為學生，當然是上學等放學；放學等放假。對我而言，十二月的第一個星期要用作緩衝，以好好迎接冬季；第二個星期才開始進入認真學習的狀態，但同時要開始準備迎接聖誕假期的來臨；第三個星期通常只要三、四天上課日，當中某些日子要進行聖誕崇拜、聖誕聯歡，還有一舉多得的冬季旅行。所以對我而言，十二月根本就不用上課。
 
　　十二月的重點活動當然非旅行日莫屬，大概沒有學生會非常喜歡聖誕崇拜。這一年冬季旅行依舊是以小圈子形式分組。小圈子理應是最理想的分組方式，但當你不是「小圈子」的一份子，你就只能在局外看著小圈子內的人多高興。通常大喊「我不要小圈子」的人都因為置身局外，無法參與，然後悶得發瘋才會喊這些話。而我心裡也是喊著這句話。
 
　　曾經身為中學生的你應該知道旅行日、陸運動這一類活動，通常、理應、基本上應以班別作基本單位進行活動。但可笑是，有一小圈子竟然弄出一個mixture，組內成員來自「五湖四海」，而班會主席也身在其中。我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起初，我也對班內嚴重分裂的情況而費心，但後來發現根本不必「著相」。但普通同學又豈能令我對小圈子產生極大不滿呢？顯然是因為俊林，我才會這麼著緊。與我無關的事，我從來不關心。
 
　　俊林是五湖四海小圈子的核心成員之一，而我明顯地是一個局外人。對，我們倆從此不再屬於同一個圈子了。其實這個圈子的雛型在中三時經已形成，成員身份的關係大概有情侶、曖昩中的partners等，當上述元素入侵並dominate一個「純粹玩樂」的群組，當中某些成員便會自然地「被離群」，我就是一個成功的例子。
　　想當年，正直我跟俊林非常親密的年頭，俊林還有另一個被公認似的緋聞女友，Lily。顯然，Lily有著強大的姐妹兵團，所以她才有資格成為核心成員。像我這種敏感又身份不明的人，當然要「被離群」。我知道她們在那些日子費盡心思去推行「去Witty化」(Translation:杯葛)。




 
　　　這年學校特別無聊，特意為我們挑選青水灣做旅行地點。然而，我們的出發地在新界西，所以旅行日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車程上。因為時間不足，我們班連(無聊的)集體活動也沒有(循例地)進行。大家到達目的地後，都忙著趕快吃光以噸計的食物，然後忙著跟好同學們拍照留念，而我亦不例外。
　　雖然我對同學們沒太大的好感，但我仍然會象徵式地跟他們合照，若然發覺自己的樣子太醜了，我便乾脆刪除那些照片罷了。但要我再跟「去Witty化」的那幫女子合照，不如直接了結我的生命吧!不是因為她們太討厭，也不是她表現得待我太差，而是她們表現得對我過份熱情。你叫我如何接受被一群「討厭你的人」親著自己的臉，然後要求合照。總結：非常噁心。
 
　　這年旅行日的確非常無聊，因為我跟一群完全不投契的人組成一個完美的「小圈子」，而我們組因為過份斯文內歛，而被逼使用一個沒有座位的燒烤爐。我只記得自己站了一個早上，然後看到遠處的俊林和Lily卿卿我我。那時候，我的內心感到一點點折磨。理性告訴我，「你距離完全忘卻林志豪又進了一大步，加油，你快要成功了。」
 
　　當你將要忘卻一個人，也代表你將要愛上另一個人。若他害你愛他愛到一個永不超生的地步，恭喜你，你經已忘記了你的「林志豪」了。
 
　　艱苦地捱了一個早上，終於等到打道回府的一刻。我從未試過如此渴望一個活動盡快完結，這次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既然跟他們如此不投契，我乾脆耍性格不跟他們交際交際。
 




　　學生在旅遊巴的分佈是按以下規則進行的，最活躍的同學在車廂最後的位置；最文靜的在最前的位置；中段位置我不懂描述。反正我在中段位置找到三個沒有人坐的座位，然後我聲稱自己要小睡一番，便一頭栽下去了。
 
　　感覺睡了一段很長的時間，但仍未回到學校。當我正打算坐起來看看窗外風景之際，我感到我的臉頰被捏了一下。當我一張開雙眼，俊林竟然出現在我的眼前。
 
　　俊林：「怎麼累得在車上也睡著了。」，剛睡醒的我還來不及反應，只說了一個「嗯」字。俊林說了很多今天早上的事，我也數不了Lily這個名字到底出現過多少次。說實話，當我聽到他說著跟別人如何溫馨的事，我的內心是淌著淚，也淌著血的。俊林見我沒什麼反應，便說：「你有聽過這首歌嗎？」，然後他把耳筒遞給我，一起聽著那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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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0dMz8RBG7g
 
　　這是屬於我們的三分半鐘。




 
　　三分半鐘後，我們歸於現實，我把耳筒歸還給他。俊林輕輕撫著我的頭髮，一直順著我的臉頰，直至碰到我的下巴才把他的手收回。他的舉動令我的內心一個「小鹿亂撞」，我慌忙地說：「要到站了，要下車了。」
 
　　俊林對著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