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散發著令人悶熱、教人窒息的感覺。
 
四周寂言無聲...
 
 
 
「你...部電話係唔係度?」 我嘗試控制自己震抖的雙手。
 
「係呀..」她把手伸枕頭下底裡。
 


「係咪係要報警?」她用那嬌柔的聲音問著。
 
 
「唔洗住...面具男已經係出面,報得黎我地都可能唔知去左邊,最快有人黎既方法就係打比樓下既看更...佢上黎一定快過警察,可以先拖延佢時間,陣間先報警。」我仔細分析著,一邊說一邊打給大廈的保安員。
 
 
 
「喂,呢度係... 」保安員機械式地說著。
 
「係,我樓下28樓A單位好嘈,騷擾住我地訓教,唔該你可唔可以搵人去睇睇。」我直接把保安的說話打斷。


 
「28樓A單位?嗯...好呀,我地岩岩有個同事去左巡樓,轉頭幫你留意下。」保安回應我說。
 
「嗯..唔該哂,咁夜麻煩都你真係唔好意思。」我高興地說著。
 
「職責所在,唔洗唔該。」似乎也是個盡職的保安。
 
 
 
 


 
 
 
半深四時...在後樓梯的位置。
 
一名身穿白色製服的男性保安正從30樓專注他那艱苦的工作。
 
「呼... 」保安把手中的香煙放到嘴抽一口,地上已經有3根還帶著餘溫的煙蒂。
 
「睇睇手錶,又夠鐘食煙偷懶,要考牌既工真係唔同啲。」
 
「人工又高少少,做野又唔洗辛苦,基本上都唔洗點做,坐係度就等出糧,最鐘意就係巡樓,行下企下、玩下電話、食下煙,又一日。」臉上掛著輕快的笑容。
 
「坐多十零分鐘,落去簽個名就搞掂,呢啲工邊度仲搵到?」保安心裡暗笑著。
 


 

 
「滋.....滋滋...,阿牛收唔收到,滋..滋...收唔收到。」那無數經手的對講機正在喃喃自語。
 
「收到,咩事。」口中吐出香煙的氣。
 
「岩岩有住客投訴,話28樓A單位發出噪音,滋擾到其他人,阿牛你而加去睇下發生咩事,低調處理。」對講機傳送著話音。
 
「得啦..而加行緊去。」面黃肌瘦的阿牛不麻煩回應著。
 
 
 
28樓A單位?我幹!明明正在舒服的休息中...就是你,知不知走樓梯有多辛苦啊,你們這群住在私人屋苑的人怎會明白,天天也駕駛私家車出門。
 


根本不會懂我們低下階層的痛苦,每天準時上班,一星期六天,能夠準時下班已經是「福利」,阿牛愈想就愈氣憤...隨手又點起一根香煙。
 
 
 
阿牛雖然心裡一直控訴著,但為了這份工作,無可奈何還是要走到28樓,他用力的拉開兩道消防門,一邊走到走廊中...
 
「喀嘞...喀嘞...喀嘞...」聲音隨著腳步而低聲發出。
 
他發現28樓與以往的不同,低頭一看,滿地也是凌散的玻璃碎片,他走的每一步都令玻璃變得更碎小。
 
在電梯大堂中,旁邊那個紅色框的消防設備,已經被拿走了,在這高級的住宅中,是異常地罕有,伴隨著破碎的玻璃,指引著阿牛走到那個單位。
 
阿牛看見這情況,心裡也嚇了一跳,從未見過世事的他,卻慢慢地走到A單位,他站到門前,挺起身子,擺出一個自信的樣子,看似輕鬆自如,用手按下那精美設計的門鈴。
 
 





「叮噹..叮噹..。」有人響起了家裡的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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