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戰國有個天野家: VOL. 5 <<天野眾見參>>
弘治二年， 八月廿四， 酉時二刻。
織田軍右翼的 佐佐孫介 被討取了。 這時是 織田軍 第二通至第三通鐵炮的連射之間。 就在 柴田勝家 手提人生中第不知凡幾的敵將首級在吆喝著：「敵將 佐佐 孫介 已為我 柴田 權六 勝家 討取了。」的時候。在第三鐵通炮齊射的同時， 柴田 卻發現本該崩盤的 信長軍並無預期的崩潰﹑ 反倒是自軍的左中兩翼竟在不知不覺間被打個土崩瓦解了。他不禁問了一句: 「林 佐渡守 (林秀貞) 那邊怎麼搞的?」。
柴田勝家 久歷戰陣, 當然知道鐵炮是甚麼東西。 他也不是聾子、他清楚聽見到三通鐵炮齊射。 可是人畢竟是遠了, 他就以為是幾十根鐵炮在不同地方的豆點射撃, 翻不起任何浪花的。 他也就理所當然的繼續對 佐佐孫介 隊攻擊。可就在前後四通鐵炮攻擊下, 加上敵軍的白刃沖擊下; 林秀貞 的前及左翼軍勢竟然自己先炸營了!
一切就到此為止了嗎? 絕對不!
現在才更能翻盤啊! 柴田 盯上了 信長軍 那均速壓向信勝軍本陣的陣勢。 他確定了一件事: 信長 身邊的防衛力量變底了。 好! 就幹了吧! 他唾了一口惡啖, 命令左右道:「人來呀! 點齊兵馬, 受傷的別管了! 全體準備向信長的旗指物所在衝鋒, 成敗就在此一擊了!」
同一時間, 信勝軍, 織田信勝 的本陣亂成了一團。 留守的 林通安, 甚至將本陣的後軍的武士精銳都調上陣頭去按應兄長 林秀貞。本軍大帳中竟然都剩下了荷花大小們及一堆糊塗虫們。「信勝大人! 請快拿出個主意來呀!」、「身..身共還不想死呀!」。 信勝平日素以尾張高門名家支持聞名, 並以為憑藉去推翻 信長。 可真到了大事當前, 這些高家出身的、數代奉行的種子、軍門大戶像個甚麼模樣?
就是 織田信勝 本人也面清唇白的靠上了身邊的小姓身上, 只能故作鎮定的安慰道: 「沒...沒事的, 秀貞 只是一事失利、 權六 更是形勢大好.....沒事的!」
可惜, 陣後突然傳來的一番騷動卻把 信勝 的最後幻想也破滅了。 他甚至不能自己的抱頭大叫道: 「敵襲?! 怎麼? 後面也有敵人攻來了?」。
「報! 主公, 有七騎騎馬武士闖將來了! 外面的人正在加以圍捕。」在戰國, 能騎馬的大都是武士爺啊。 小兵並沒作出虛假的匯報。只是他想不到 政宗 這群不法份子, 竟敢花這種大錢武裝自己, 並且闖陣過來而已。
原是 政宗 等一行七騎趁著 林家兄弟都出陣了, 後軍被抽調一空、本陣空虛的絕好時機自後方沖進了 信勝 本陣! 可別忘了. 政宗一行當中有著會騎射的好手。 雖然就這麼短的路程, 只能兩個騎射手各射兩箭。 可是也足以造成混亂了, 因為這七騎在最後還是會衝擊過來的。 在後面兩個弓騎手邊跑馬邊射箭, 政宗 等另外兩人止步於範圍內定點射擊的同時, 虎頭帽少年 小虎 則帶上了兩個兄弟往前斬殺小兵去了。小虎 是七人中白刃戰最佳的高手, 年輕的他早年在外求存己見過了血。 跟上 政宗 三年了, 好吃好喝的, 更練得一手鎗術。就見他自馬上挑下了一個小兵, 再閃身甩出一槍的劈下另一個, 好不威風。
「不要單獨接戰! 結伴而戰!」敵軍中的武士們也現身了, 正試圖指揮農兵們作戰。 政宗 遠遠的就聽見了, 立馬轉身射箭過去, 再叫上身後的大個子一同射擊: 「鬼丸, 用那個!」
「嗤! 這一手爛弓。 平日只射獵弓的貨色吧?」 其中一個帶頭武士竟以肩膀上的板甲碰開了 政宗 那無力的一撃。 單手翻刀作御箭狀的繼續指揮手下們: 「別怕箭, 小伙子們, 身上有甲的都別怕, 射中甲上面不一定死的!」。 可是, 他錯誤估計了。 他萬萬估不到 政宗 身後的 鬼丸 是能開三石大弓的猛士。只是賤民身份苦無出頭之日而已! 而今天, 他還配上了一張昂貴的二石重藤弓! "啵嗤"的一聲, 那月牙狀的破甲箭頭居然穿過了他身上的板甲, 一擊斃了!
「天野眾 見參 (登場)! 敵方的大將已為我 天野眾 討取了!」政宗 乘勢的暴喝著, 他的手下人也跟著喊; 手上殺人射箭的活兒卻沒有閒著。
甚麼叫做運氣? 這就是運氣了!
原本在看到 信長軍 出動鐵炮的時候, 政宗 就打定輸數了。 戰爭快將完結。功勞恐怕是撈不著的了。 本以為偷偷繞的到 信勝軍 後面拍拍屁股露個面, 再在 信長 面前要回一點存在感就是很好的結果了。誰會想到 林通安 會帶上後軍及精兵過去救自己的大哥? 此刻, 信勝 的本陣中戰鬥人員恐怕就那麼幾十個人。 陣中的行腳苦力, 醫師、藥師是不用理會的! 看! 才幾輪弓箭, 三騎沖出砍了幾個明顯發呆的小兵、不甚了了的足輕。 那些非戰鬥員就在亂跑起來了!
人無不是自私的。 明知道是不可能, 可只要是心存一點幻想; 就是會毀了名為團體的大家, 也會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去幹任何無理的事情。 當然, 相對的, 「大家」中的哪個誰願意給你錢糧、活路, 你是興許不至於去幹那碼破事的。 然而, 人們就是這麼奇怪; 誰都自私的活著卻永遠認為別人才更要自私。就是「大家」都知道給你一點就能拯救到所有的人, 他們還是不會拿出一丁點來。 都抱存自己不一定被波及的幻想...
這讓本來就懷有投機心態的 天野政宗, 修改了計劃: 最好能多殺幾個人! 我們有七騎在, 而對方明顯還沒人身在馬上警戒! 而更難得的是就連在場的武士都很執著拔刀, 提槍的對陣! 信勝軍中的弓兵都上前去了? 還是信勝身邊的親兵丁就如此不堪?! 能多幹出一點成積來, 投奔 信長 時能得到的才有可能更多!
「鬼丸! 我們繼續射那些帶甲的! 不要讓敵人能夠組織起來! 充份的護衛小虎他們!」政宗 看了看戰場的環境又是命令道。 此刻前方砍人的小虎三人正沖過第三批擋充的小兵, 準備回轉!
不要怕! 殺人越貨! 走貨殺人, 跟戰場上砍人是一個樣的! 殺啊! 殺出個出頭天!
信勝 也並不傻, 在本陣中的那群失敗主義者更甚! 在本陣的陣頭被射殺後, 他們也連哄帶騙的請了大將出陣上馬。 自己則圍在側近的出逃了! 戲劇性的發展本來教 信勝軍 本陣陷於混亂, 而這一群白痴的主導下、毫不掩飾的陣前出逃, 更是令稻生之戰提前很多的落幕了!
而無論敵我, 不管是前方沖陣中的 柴田勝家、還是 發現了 勝家 正在打壞主意, 正指揮手下防住奮身一撃的 織田信長, 都被遠處 信勝軍本陣 那出了格的陣前崩所驚動了! 豬一般的隊友呢....還真教人遺憾! 至此, 戰爭完結了。
天野眾 的 政宗 則行了狗運的當上了此戰中的一大功臣, 為後著而至的 織田軍 歡迎的同時, 那劇戲性的軍威更被 信勝 身邊那群愚蠢的權力蛆虫反效的宣傳出去了。
TEXT BY 兔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