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之道,在乎寫意,少帶行李,多用時間。」──如何說再見

 
佔領結束後,我們便回到普通應屆考生的生活一樣,每天溫書,做題。為的是我們的將來,那屬於妳與我的將來。
 
為了將來,我們只能努力著;為了將來,我們忘卻了節日;為了將來,我們放棄了休息。儘管有人說,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然而我們並不休息,是為了創造機會去走更長遠的路。這段時間,雖然累透,但並不辛苦。累的只是身體,心靈卻是滿足,我們彼此享受著一同回校打拼的時光。
 
雖然我們每天都在一起,但我們卻很有默契的沒有再提過那天的約定,生怕給對方太大的壓力而影響表現。
 
時光飛逝,模擬考試成績出來了,我急不及待打開來看,除了中文之外,其他也比想像中要好。
 




「呀單,你考成點?」 呀汰此時走過來問。
 
「咪又係差唔多。」
 
「睇過。嘩,你痴線嫁,咁你都考得出。」肥仔搶過我的成績。
 
「姐係咩姐?」 高佬好奇得把頭伸過來看。
 
妳跟呀喬亦過來了找我們。
 




「佢除左中文3左之外,其他都係係5*以上,但係點解你有埋經濟成績嘅?你都冇讀。」呀喬好奇道。
 
「噢,我自修姐,為左教淇淇咪睇多左科書,開學之後同老師傾過咪加科囉。」
 
「自修都5*,俾你讀埋仲得了嘅。」高佬感慨道。
 
「只係睇得多書姐。」
 
「呀汰你呢?」
 




「老樣子。」
 
「呀你地講野咁鍾意講一半唔講一半嘅?」 肥仔抓狂的道。
 
「咪姐係科科都好好囉,死蠢!」 我代阿汰答道。
 
「呀單,你應該冇問題啦,只再再操下啲中文就得啦。」高佬說著。
 
「妳考成點呀?」我問。
 
「我除左經濟5之外,其他全部都係4,睇嚟要再操下啲經濟啦,咁都高分唔過你個自修生。」看著我的成績,妳不禁有點氣餒。
 
「唔緊要,我會陪著妳。」我摟著妳的肩膀。
 
因為模擬考試成績比較理想,我們便稍為放髮一下。




 
二月二十七
在我們的last day,我們終於可以在校園內大模斯樣的牽著手,再也不用擔心任何人的目光以及談論,在校園裡四周遊走。在我們的圖書館內,拿著整套米蘭昆德拉的著作合照,跟每個教過我們的老師相聚,更在我們的校服上跟每一位朋友簽名留念。
 
臨走前,手牽著手站在校園的門前,回望著這個校園。六年以來,在這裡的形形色色,經已不再;經歷了五年的自閉,亦度過半年的甜蜜時光,還是有點不捨。然而,從今天起,我們就要遠離校園這個搖籃,竭盡全力,迎戰決定我倆命運的巨人。
 
Last day之後我們調整了一貫的策略,我將主要加強中文的能力,而妳則需要加深對經濟的認識。日覆一日的複習,終於要迎來我們的挑戰。
 
三月十二日
我的公開試正式開始,我是第一批口試的考生,媒體亦聚焦於第一張卷,爭相報導對今年試題的難易以及看法。下午時分,我還在家中準備著,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一聲門鈴聲響起,拉回我的思緒。我到打開了門,一個比我更緊張的傻瓜出現在我面前。
 
「傻瓜,你準備好哂未呀?」妳緊張的問道。
 
「我執埋啲野就得啦。」
 




「我好緊張呀。」妳道。
 
「好啦,唔好緊張啦,我會考好啲嫁啦。」
 
「嗯,好啦。咁我係度等你番啦,等你番嚟一齊食飯。」
 
我便出發去考場了。來到考場,進了一間課室等待。等了半小時左右,終於到我被叫到另一間課室,開始了便翻開了試題簿,題目是:
以下三項方法,哪一項最能培養批判思考能力?試談談你的看法。
1. 參加辯論學會
2. 閱讀政論文章
3. 研習古今歷史。
看來我的運氣不太好,這正是我最討厭的3選1題目。因為這種題目規限了個人的思考,未幾我們便開始討論。其中有一位女生一開始就充當著領導的角色,就像當初見到的妳。要是平常的練習,我定必搗亂。十五分鐘的時限很快便結束,回想準備的時日與今天的十五分鐘,感覺極其虛幻。
 
三月二十日
這是妳的生日,希望妳生日的運氣會比我好吧,能夠在中文卷四的考試抽到如意的題目。這是我跟妳一起之後的第一次生日,然而我們卻有了共識,在考試完結前不慶祝任何節日。




 
妳拖著疲憊的身軀結束了考試,當妳回到了家中,頓時被眼前的景象嚇呆。
待妳出門考試後,我決定找來了些朋友,在妳家中集合,我買了各式各樣的雪糕以代替蛋糕,我知道妳喜愛雪糕遠超蛋糕。
 
            「生日快樂!」我笑說著。其他眾人亦在我身後為妳歡呼。
 
「又係你話唔搞,你自己又走去幫我搞生日,你個衰人呀,成日食言。」 妳抱著我興奮的道。
 
「咁妳鍾唔鍾意呀?」
 
「好鍾意。」
 
眾人亦很識趣,留了半晚給我們相依相偎, 我們亦難得偷懶,享受此時此刻。
 
三月三十至三十一日




是我們的中國語文考試,亦是我們的第一科筆試,沒有可能不緊張吧,尤其是我最不擅長面對的一科。考完之後,我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有點空虛,卻又有點怪異,就這樣?而妳卻信心滿滿的拍拍胸脯,相信妳考的不錯呢。
 
四月一日
通識考試,又一門吹水的科目。我進考場後,馬上揮筆遊走其上,未曾停息,算是不錯。卻到妳說感覺似幻如真。
 
四月十三至十四日
英國語文考試,也許我們過去接觸過太多的書,十數載之兵,用於一時,揮軍直取要害之地。
 
四月十五日
數學考試,是我最擅長的科目,心中從未如此踏實過,而妳卻愁眉深鎖,抱怨時間不夠,題目尚未完成。不過,能夠抱怨時間,或許這表示妳其他題目都處理得不錯。
                   
其後每科我們亦能充分發揮水準,儘管每次考畢或會有種疑幻疑真的感覺,很不實在。令我不期然有一點的擔憂,怕是考得不好。
 
 
五月二日
最後一日了。是我與妳共同迎戰經濟科的日子,牽手進入試場,昂首面對最後一場的洗禮。我們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把所有東西拋開,擁吻了一回,終於都完結了。
 
離開了考場,立刻去到了海旁,雖然還未到黃昏時分,但正午的陽光,令我暖上心頭。看著寧靜的海,共妳一同聽著手機中的音樂,依偎在一起,建立起我們的空間,享受著完結過後的休閒。
 
「呀單,終於完啦。」
 
「係呀,最後,我地只有等待。」
 
「不如我地去旅行呀。」
 
「好呀,我都想同妳出去玩下。」
 
「我想去台灣呀。」
 
「點解呢?妳唔想去其他地方咩?」
 
「因為,可以去台灣買好多書返嚟。嘻嘻。」
 
「都係,好呀。」
 
「咁叫唔叫埋佢地呀?」
 
「我冇所謂。」
 
「多啲人好似好玩啲,但我又想同你二人世界喎。」
 
「咁咪一齊去囉,再搵兩日我地分開行動咪得囉。」
 
「都好喎,問下佢地先,我地要開始執野啦。」
 
「駛唔駛咁快呀。」
 
「要呀,有好多野要帶嫁。」
 
「旅遊之道,在乎寫意,少帶行李,多用時間。」
 
「又好似好啱咁喎,咁我問下佢地先。」
 
最後,呀喬、高佬、J me、肥仔、濋濋、Pinky 決定跟我們一起去台灣遊玩。翌日我們便相約在海妖咖啡店裡一起去討論遊台事宜。
 
「咁我地幾時出發呀?」 J me 問。
 
「我地邊個最遲考oral 呀?」 妳說。
 
「應該係我,5月8日。」 高佬說。
 
「咁有冇人遲過8 號考呀?冇嘅話就5月11號去啦。」
 
「會唔會急左啲呀小淇。」 濋濋說。
 
「會咩?我想快啲去。」
 
「其實我覺得冇問題呀,我都想快啲去。」 Pinky 說。
 
「咁冇人反對就ok 啦。」 濋濋說。
 
「咁我地要決定去咩景點,再係景點附近搵酒店啦。」淇淇說。
 
然而,經過5名女子激烈的「討論」之後,我們終於決定由5月11日至5月15日遊台北。說實話,香港人去旅遊真的很趕,旅行本是放鬆的時間,卻硬要把行程排得滿滿的,有違亦舒所說的「旅遊之道,在乎寫意」,沒辦法,這是妳們所喜的,許是我怠惰作怪罷。
 
為了在短時間內籌備是次旅行,再加上人手不足的關係,我被你命令著必須參與一切籌備的事宜,不能夠再像以前一樣,精神參與而不需工作。
 
我倆走過大大少少的旅行社格價,再跟網上的比對。發現我們在網上的價錢還是比較貴的,或者是因為時間近的關係,但考慮到旅行社只能夠一個個套票的賣,再加上女仕們不喜歡那些酒店,我們便在網上決定一切。
 
網上的資訊五花八門,令人眼花瞭亂。幾經辛苦,終於落實了機票及酒店的安排。而妳則計劃好我們幾個五日的行程。
 
「終於搞掂啦。」 我伏在桌上說。
 
「辛苦你啦,有你幫手真係會快好多。」
 
「但係好攰囉。」
 
「係啦係啦,同你去食飯好冇?」
 
看來,妳的精力未曾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