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龍 - 夢與夜寂的噬血者編: 第五章 回歸現實
天空，沒錯這是天空，不再是虛空的空洞，是有著無數星光以及一個皎潔月亮的天空。
周圍的樹木，地上的的花花草草也像是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直在這裡完封不動的存在著。地面上更沒有曾經裂開過的痕跡，很難想像剛才山崩地裂的情形，現在地上就連一點裂痕也沒有。
所謂的龍捲風打從一開始就像沒有出現過，也就是說剛剛眼前所發生的任何是都如同幻覺般，眨了眨眼甚麼都正常了。
不過夢清楚知道著，那並不是幻覺，不，嚴格來說可以說全部也是幻覺，只是差一點就會永遠都置身幻覺之中……
「月迅……他成功了吧？」
（嗯，一定是這樣。）
看著那清晰的夜空，夢躺在地面上自言自語。
然後，在這晚夜空之中，有甚麼東西正急劇下降墜落。
那東西有著左右平衡的雙翼，在黑暗中也能清楚看見。
「看來這世界的主角回來了呢。」
在接近地面之際，雙翼大力拍動對空氣產生龐大反作用而減低衝撞力，其力量更使周圍刮起一陣強風。
風吹撲著臉孔的夢慢慢站起身，正視著有如英雄回歸的情景說道：
「歡迎回來啊……月迅。」
「啊，我回來了。」
龐大的蝙蝠翼在著陸地面後消散不見，月迅輕描淡寫的說道。
「真是一場誇張的夢呢……」
「是啊，這是我人生以來最為長久，最為難忘的夢啊！」
噗哧！
——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不敢大笑起來，笑聲遍佈整個森林。
久違聽見月迅那說笑般的語氣，那如同平日生活的交談一般。
「再有機會有這麼長的夢，死我也不會再發這種夢啊！」
月迅半開玩笑地說。
沙沙沙沙——
自然風吹動樹葉產生摩擦的聲音。
「……那麼，我們是時候要醒來吧？」
一直都在夢境中，至今為止都是夢。
而現實則還有很多事情待著他們處理。
「也是呢……不過，夢你記得我們現實的情況吧？」
那依然處於極為危險之中的情況，月迅身受重傷，那傷勢甚至使他無法站起來，雖然夢沒有如此嚴重，但是問題在於還在森林之中。
回想起現實中的情況，夢不敢慨嘆地說道：
「看來還未結束呢……真是的，很想快點回家來一個沒有做夢的熟睡啊。」
「我也是……所以，要跨越我們今晚的最後一關了。」
兩人回復認真的神情，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做。
「最大的問題應該不在於身上的傷吧？」
月迅思考出這樣的想法。
「不是嗎？如果月迅的傷不是問題所在的話不就沒問題了嗎？」
「看來你忘記了那時前輩所說的話呢。」
那傢伙所說的話？
夢拼命想起當時前輩究竟說過甚麼，然後恍然大悟。
「白……狼？」
「沒錯，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記得當時看見月迅咬破身上滿是銀白毛的白狼的頸部，那裡不斷湧出鮮紅的血液使那時的夢變得目瞪口呆。
「……他說過，白狼群會來吧？」
「嗯，因為自己同伴死後的鮮血散發著獨特的氣味，所以牠們會馬上跑到已死的同伴身邊，目的是——殺掉仇敵。」
如果是這樣的話，即是要負傷的月迅和夢面對一群擁有優越攻擊性的白狼群，那可想而知事情往後的發展。
「但是，都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可不能在這裡止步吧？」
「當然，在現實中死去的話那剛才所付出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我可不會讓它白白浪費的。」
但是，要怎麼做？
現實不同夢境，並不是想想就能像幻想化為可能，在現實中更不可能架起夢龍之弓，要普通人來面對一群猛獸實在是不可能。
陷入思考深處的夢，被月迅的一句話勾回來。
「我可不是普通人啊？」
「你的意思難道是！？」
「雖然力量未及前輩，但是吸血鬼魔王的能力也不是虛假的啊。」
夢當然不知吸血鬼魔王能力的詳細資料，但是既然是吸血鬼，總會想到比普通人有著特殊的能力。
「那麼，月迅你作為吸血鬼魔王在現實中究竟有甚麼力量了？」
聽來的答案卻是夢預想以外的。
「不知道啦。」
「誒……誒！？」
「很抱歉的告訴你知吧，我其實不知道會有甚麼力量的。」
「為……為甚麼會不知道啊！明明是自己的能力怎麼可能不知道啊！你在說笑吧？」
夢以為月迅在這嚴肅的話題上說笑，感到有點枯燥。
「不不不，我真的不知道啦，但這是有原因的。」
迅速糾正夢想法的月迅繼續說明著。
「其實是這樣的，一般而言作為吸血鬼，只要不論是人血或其他動物的血，只要吸過後都會有固定的能力，吸人血的更會把能力發揮得更好。其實這不止是普通吸血鬼，每代的吸血鬼魔王也是這樣，只是可能魔王的力量更具有威脅性。」
「既然是這樣，你也應該有固定的能力吧？還是說因為你從來沒使用過所以不知道了？」
月迅搖搖頭否認。
「我有使用過，但是……不知何解每次的能力也不相同。」
「甚麼？」
「我也覺得很奇怪啊，自己每次吸血後所使用的能力也不相同，因此我嘗試分析過自己的能力究竟有幾多種之後，我發現了——重點不是我，而是吸收的血是誰。」
夢不明白月迅的意思。
「也就是說，我的能力是基於吸取血液是誰來變更。舉個例，我吸取白狼的血會得到暫時的肉體強化和五覺敏感感增加，如果我吸取牛的血就可能會有更強的肉體強化等等，雖然我沒試過吸牛血就是了。」
總算大約了解的夢，追問著月迅。
「那如果是……吸人血的話呢？」
並沒有忌諱的意思，夢只是純粹認為作為吸血鬼的月迅，一定曾經試吸過人類的血液。
月迅也並沒有吞吞吐吐地回答。
「作為吸血鬼的我，每過一段長時間後就必定要吸人血，不然就會死去，這是吸血鬼自古而來的身體特質。因此，我有吸過不同人的血，暫且不說我是如何取得的，但是想告知給你，我不是隨便在夜晚街上襲擊人啊。」
不想令夢覺得自己是個隨便襲擊人來吸血，月迅首先澄清這一點。
「嗯，我知道你不會這樣做啦。那麼其能力是？」
「不同的。吸取每個人的血液我也會產生不同的能力，這和吸普通動物血並不相同，但我不知道其原因。」
這意味著無法清楚知道月迅的能力，所以他才會說不知道，其實這用不清楚更比較貼切。
「那看來只能賭彩一擲呢……」
月迅不太明夢的意思，但由剛才開始便沒有開口的結龍，在夢心中問道。
（你想讓月迅吸你的血？）
「是啊。」
「你在說甚麼？」
在月迅看來，剛才的夢像是對空氣對話的。
「月迅，試過同時吸兩種血嗎？」
「沒、沒有啊。」
吸血鬼沒有必要同時吸兩種血，只要吸一種血就發揮出固定能力。更何況月迅根本從來也沒必要這樣做，只是為生存而吸取足夠的血液。
「我記得你那時有吸過白狼的血吧？現實中還有其能力嗎？」
「應該沒有了……不竟被前輩弄到半死，不過倒是可以再吸的。雖然是身受重傷，但吸過白狼的血的話至少也可以得到比平常人強的能力。話是這樣說，要是面對一隻的話還行，不過那是成群啊。」
「所以才說要賭一賭，在吸過白狼的血，再吸我的血吧。」
「吸你的血……不，等等，你剛才就是一直想這個嗎？」
「是啊。」
月迅知道夢的本意後，嘆了一口氣。
「你看的事往往超乎我想像啊……但，沒問題嗎？」
「只要你不是吸乾我的話就是沒問題了。」
半開玩笑的夢微笑地說。
「我可不知道會發生甚麼事啊。」
「沒所謂，反正除這個外我想不到其他方法了。」
終於得出結論。
「既然是決定了就這樣吧！不過……話說回來要怎麼醒來啦？」
「這個嘛……」
（隨時也可以，閉上雙眼想著回到現實就行了。）
「她說閉眼想著要回到現實就行。」
「她？是指叫結龍的那個少女嗎？」
「是啊。」
其實月迅完全不知到結龍的來歷，對她的事情可說是一無所知，要是說知道就是她在夢境存在著。
但是，既然夢如此相信她，也就沒有懷疑的必要了。
「那麼……數三二一後閉眼回去吧？」
「嗯，我們來結束這個夢境吧。回到那邊之後還要生活下去……來，預備——三、二、一。」
兩人同時合眼。
結龍，我要回去了啊。
（嗯，我會在夢的夢境中等著的。）
醒來後，結龍應該會回到我的夢吧？
想著如此的夢，身體慢慢失去知覺，其一段時間像是隨風飄蕩著，下一迅間卻有沉重感到來。
「這……這是？」
帶著沉重的身體重新睜開眼睛，眼前是自己所認識的森林。
知覺慢慢回復過來，首先是看見地面上一隻身上沾滿血的白狼，然後開始嗅到一陣陣血腥的味道，接著從遠處聽見續漸接近的狼叫聲。
啊嗚嗚嗚嗚！——
「回到來嗎？」
比起夢境之中，控制的身體沉重多了。
好不容易站了起來的夢，一柺一柺的走到月迅那邊，然後扶起他的上半身。
「月迅，醒來了嗎？」
被問道的人，以極其微弱的聲量回答。
「啊……雖然預計一回來就會很痛……但這真的不能說笑……」
「還走得到嗎？」
「行……」
勉強想以腳站立的月迅，因平衡不到又倒下了，若不是有夢扶著。
「笨蛋！不要勉強啊！」
「抱歉……那麻煩你扶我過去那頭狼吧。」
依照著夢中所想的計劃，夢慢慢扶他到已死的白狼前。
「你啊，還吸不吸到血啊？」
「這些小事還是做到的……」
放開月迅後，他立刻倒在白狼身上。
「喂，沒事吧！？」
月迅沒有回應，但是夢聽到他還在白狼身上動著。
伸出吸血鬼獨有的尖銳虎齒，輕易撕破白狼的皮膚，然後血液也隨即流下來。
咕嚕、咕嚕。
喝了，血液經由口腔慢慢流入喉嚨，途中經過食道傳來一陣爽快感。之後，身體馬上產生反應過來，因身體受到重傷使這次喝的血量更為多，渴望著血液的滋潤，心跳跳得比平時快得很。
眼晴在晚上顯成鮮紅明亮的顏色，身體感到比剛才要好得多，剛才還感到非常沉重而現在卻感到如此輕鬆，感覺能活動自如了。
很久才覺得滿足的月迅，放開咬著的白狼。
然後輕輕鬆鬆地站起來，月手臂擦了擦嘴邊。
轉頭望向夢說：
「我正式回來了。」
「太、太好了。」
鮮紅色的雙眼代表著吸血鬼的證明，其證明更表示現在的月迅已經回復最佳狀態。
「那麼，快點吸我的血吧。」
啊嗚嗚嗚嗚！——
「我想已經沒有這個時間了……而且，也沒有這個必要。」
漆黑的周圍，有著一雙雙發亮的銀白色，那包圍著月迅他們。
「已經來到了呢，這群白狼……」
說著這句的月迅，不知為何陰森的奸笑起來。
「月迅？」
「不用怕啊，現在的我已經足夠應付牠們，我也沒想到白狼的血液的功效有這麼大。」
他充滿信心的表情甚至令人感到害怕，不……因為他那是想殺戮的表情。
「月迅你怎麼了啦？」
「沒有怎麼了……不過看著那些白狼瞪視過來的眼神，不敢讓我顫抖了，你知不知道，其實白狼是獸人族的近親啊？」
甚麼！？
夢感到有甚麼不妥，原本想著只要月迅有吸血鬼的能力就可以趕走白狼群，但是現在的事情卻剛剛相反。
「來吧吧吧！——」
啊嗚嗚嗚嗚！——
一群白狼以極走奔馳出來，想要咬穿仇敵的喉嚨。而月迅亦有相同的想法。
這樣下去看到的將會是那時戰爭做出相同的事情。
「——停手啊月迅！」
嗚咕咕咕咕！——
在夢叫月迅停止的同一時間，森林中亦響起白狼以外的叫囂聲。
「甚……麼？」
月迅和白狼群也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白狼因聽到另外的叫聲而停下來，每一隻眼神都充滿著憤怒，但不斷的退後著。
「怎麼你叫我停下來啦夢！我差一點就可以……就可以！」
「不行啊！」
「……為甚麼？」
「這樣的你和當時殺害你種族的獸人又有甚麼分別！」
月迅睜大眼睛看著擋在眼前，夢的眼眸。
從那裡傳來的意志，使月迅醒悟過來。
「我要做的……並不是復仇……我、我是怎麼了？」
心中的跳動漸漸減慢，剛才的自己就像差點失控了。
回望看著躺在地上已死的白狼，月迅才明白。
「我……喝得過多了……就連控制不到情緒都不知道……」
「恢復過來了嗎？」
「抱歉，又是夢你幫了我……」
「沒甚麼……我只是不想自己的朋友成為報仇的機器了。」
白狼群趁著他們對話的期間離開了。
「剛才那是甚麼？」
為甚麼所有白狼也走了？
「應該是有人和夢一樣吧？」
就是說有人命令白狼群要回去嗎？
暫時決定放棄理解的夢，向月迅說道：
「總而言之，現在沒事比甚麼都好！話說，你的身體沒事了？」
「嗯，傷痕也因為喝得太多而完全癒合了，這樣總於可以回家睡覺吧？」
「是呢……想起來，明天還要回校。」
夢微微笑地說著。
「甚麼事也好，明天再算吧？」
雖然混雜著很多事，亦有很多事情想知道，但是——
「嗯，明天再見吧！月迅。」
然後，兩人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