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龍 - 夢與夜寂的噬血者編: 第一章 夢的相遇
你有沒有試過在發夢的時候，突然明白到自己原來在夢境之中？
又或者在自己半醒半睡的時候，能夠控制到自己的夢境？
如果有的話，你又有沒有想過在夢中其實就是另一個世界？
現在於你眼前的，將會是一個關於夢境與現實之間的幻想世界……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到自己現實所生活的世界是夢境，而平時所發的夢境卻是現實。那你又會有怎樣的打算？
順理成章地接受？抑或是不接受這個現實？
「……」
我突然從夢境中醒來。
在深夜時份的房間中只聽到由鐘所發出的聲音——滴達……滴達……
又是這個夢嗎？
近來總覺得被這個夢不斷地煩擾著，像是聽到某個人不斷問我問題，但是每次我一醒生總是模模糊糊，不太記得那個問題。
持續多日做夢，導致睡眠質素也變差了。
亦因如此，感覺自己比平常要累得多，雖然知道睡著後便會做夢，但雙眼撐不住要閉合起來，睡意馬上來襲使我再次進入夢鄉。
「你的夢想是甚麼？」
這把聲音不知從那裡發出來。
這個問題……你要我怎答你啊……因為連我自己也不清楚啊……
眼前慢慢地展出光芒。
鈴鈴鈴︱！
鬧鐘聲的響起，使我從夢中完全地醒過來。
「唉……又是這個夢嗎？」
我無奈的嘆氣地說，然後伸手關掉鬧鐘那煩人的鈴聲。
起床吧。
我拉開了窗簾，感受到的是溫和的陽光。
一如既往的藍天、一如既往的早晨。
世界完全沒有變化，但是我的夢境卻漫漫地變得奇怪起來……
不理會了，趕緊回校去吧，沒記錯今天應該是開學日。
漫長的假期終於也要離去嗎……
結束假期之後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又想再放假，這種心態由我換上校服至出門期間一直在腦海中盤旋著。
我家距離學校並不算遠，所以可以步行上學算是十分方便。
不過路上的人真的不多啊，用十隻手指就能數完了。
大概是因為清早還有很多人未醒來吧？
不過，眼前卻有一位比較注目的少女，我從她的背後看，最特別的是那條淺橘子色的長長馬尾以及用來束著馬尾的風葉頭飾。
我一眼就看得出她是誰——美夢。
但我沒有對她打招呼，只是沉默地走到她的旁邊。
「為什麼見到我也不打招呼啊？」
美夢察覺到我後，貌似有些不滿。
「因為沒有必要嘛……」
「怎麼了？第一天回校你就好像沒有精神啊？」
「只是因為近來做夢次數太高了……」
「是嗎？聽說平時思考得過度的人會經常做夢啊。」
……我可是甚麼也沒思考啊……
接著在未到學校時，我們一直談著假期中的瑣碎事。
終於都到校園門口了，每次來到門前都會有同一種感覺，就是——很大……
這兒真的很大，大得連我都不敢相信了……
這所學校名為聖奇學園，原址是一間大教堂，但是後來被人建成學校。值得一提的，是原先這裡分開初中和高中的，但後來合併了。
在樓頂上有一個印著十字架圖樣在表面的大鈴鐺，整個環境使我每次回校都覺得這兒很大、很神聖和很神秘而看著它發呆。
「那個呢……矣？你幹嘛在校門前發呆啊？」
美夢發覺自己原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和空氣說話，馬上回頭問道。
「太大了……這學校真的太大了！大得不合理啊！」
「你都已經高中二年級了，還好像剛來的轉校生啊！」
「如果是轉校生的話，就不會只是我現在的驚歎程度啦。」
在校門前說完一大堆無聊話後，我和美夢一起走進校內，然後先走近告示板的位置，如果要說為甚麼要去那擠滿人的地方，就只能說是每年開學的慣例了。
「美夢……幫我看吧！」
「你怎麼好像不太關心今年是甚麼班別啊？嘛，我去看看吧！」
沒錯啊美夢，我的確對今年是甚麼班別沒有太大興趣，就算轉了其他班也沒所謂，反正都是來上課，沒有甚麼好在意吧？
「甲班啊！甲班啊！你果然很厲害呢！」
美夢看似很高興地對我說。
「稍微成績好一點也會被編入甲班啦，再說，你也應該是甲班的吧？」
「是啊！你怎麼會知道的？」
「每年也是這樣的啦。」
要是說的話，美夢的讀書成績比我還好得多啊。所以既然這樣的我也可以在甲班，那麼她一定也是，學校成績好的學生都是在甲班的。
叮噹、叮噹……
那個很大的鈴鐺響起了鐘聲。
我和美夢一起上到二年甲班的班房，班房內的同學都在談天著，看來老師還未到呢。
眼看大部分的同學都是認識的，不過卻不相熟。
我在上年一樣位置的座位坐下，而美夢亦隨往年一樣，坐在我後面。
坐著沒等多久，班主任就來了。
剛來到就馬上進行點名。
「風葉美夢同學。」
「到！」
「櫻吹夢同學。」
「到了啦……」
櫻吹夢指的就是我，姓為櫻吹，名為夢。
「那麼……月迅同學。」
沒有人回應……
那傢伙竟然第一天上學就遲到了嗎……
大概又會脫口而出些奇怪的原因導致遲到吧……
正當我這樣想著，「呯！」的一聲，門狠狠被打開了。
「到了！呼、呼……」
「月迅同學怎麼一開學又遲到了？」
「被外星人洗腦忘掉要回校啦！呼、呼……」
根本就是單純忘記了！用不著加上那些明是謊話的描述吧？
……
老師和其他同學聽到他這樣的理由都沉默了。
「嘛……你還是快點返回座位吧……」
這傢伙就是月迅，是於上高中時認識的，為人奇怪而且經常遲到。
總之就是個怪人，但卻是我在一年級時莫名熟落起來的好朋友。
他的座位就在我的右邊。看他氣喘喘的走過來，真希望他現在的「熱血」不會傳染到我就好了……
「哈哈！好久沒見了啊！夢！」
他看到我之後揮了揮手。
「也是呢……但是麻煩現在的你不要接觸到我！」
嘛，其本上整個暑假我都在家裡無所事事，很久沒見倒是沒錯啦。
「剛才見面就這麼冷漠啊？」
「我可不想被流著汗的你污染到啦！快點給我老實點坐下！」
「是、是。」
月迅坐下之後，早會繼續進行著。
雖然上堂的鐘聲也快響起了，但我想趁著早會還有時間剩下，想著稍微再睡睡……
「請你快點找到答案啊！不然那傢伙就會來了！」
一把聲線甜美的少女聲音。
「你在說甚麼啊？我不明白……」
「夢想……」
叮噹、叮噹……
鐘聲響起了！
總是從最重要的一刻醒來……唉……
這個夢，究竟是甚麼來著啊？
想著這些之際，突然耳膜被美夢的聲線所振動了。
「笨蛋！又在上課時睡覺了嗎？你真的很愛睡啊！」
「美夢，曾聽人說過，首先說人是笨蛋的人，才是真正的笨蛋啊。再說，不是現在才開始上課嗎？」
美夢聽完我的偉論後，一臉想著這傢伙已經是無藥可救的，把手掌放到額頭上。
甚麼啊？我有說錯嗎？
「現 在 已 經 是 午 休 了 ！」
……
「怎麼可能啊！我剛剛才在早會時睡著啊！」
「嗚……不理會你了，反正我也聽說過笨蛋是沒樂醫的。那我自己去吃午飯囉。」
午飯？
這句讓我下意識檢查自己的褲袋裡。
……糟、糟糕了——我忘記戴錢包啊！
「……你的樣子好像在告訴我，你發生了預想以外的事情弄到沒飯吃啊？」
「美夢，你真聰明啊！那就拜託你了！」
我雙手合上，然後準備做土下座這充滿誠意的動作。
「嘩！不用那麼誇張了啦！」
美夢嚇得馬上扶起我。
日常的生活、日常的對話。
這應該是作為一個普通人應有的生活。
「我……應該很普通吧？」
多虧借了美夢一些錢，成功在小賣部購到火腿蛋三明治之後，忽發其想到地上到學校天台進食。
天台的風景很好而且不是禁地，實際上所有學生都可以上來，不過卻沒有多少人知道。
有著圍欄包圍四周，所以根本不用怕會有危險。
而且天台也常常有人打理，看見這裡有一個小型花園，種植著不同的花花草草就知道了。
在高處看著風景進食午餐實際上也頗為一種享受吧？
我躺在天台某處的欄杆上，仰望尉藍色的天空。
「那普通是否就是幸福呢？」
雖然應該把日常生活認定為知足的生活，因為學懂知足就能感到幸福。
但我的好奇心卻驅使我覺得尋找特別的生活會較為有趣。
唉……
一邊想著無聊事，一邊把三明治放到口中，口腔馬上滲入了火腿中的牛油香味以及新鮮雞蛋的味道。
想不到小賣部的三明治比往年要美味得多了。
突然，一陣夾雜著些沙麈的風吹起，因眼睛遭受到沙麈的攻擊，使我立刻眨了眨雙眼，而雙手亦下意識擦了擦眼睛，使我無意識地掉下了剩餘的三明治在地面上……
明明還剩下至少兩口的啊……
正當我想拿起其之際，忽然一個黑影在我眼前閃過，轉眼間三明治也隨即消失了。
那是甚麼啊！？
擦擦擦——
在天台的花園中聽到有摩擦草叢的聲音，我轉頭向傳出聲音的方向一望。
——有一條緋紅色的，短短的尾巴。
那隻是小狗來著？但有狗的尾巴是緋紅色的嗎？
正當我想走過去探個究竟時，尾巴已經縮回到草叢中。
結果，甚麼都沒有發現到。
可能是看錯了吧……
……還是很餓啊，距離午休完結還有很長的時間呢。
還是回教室吧。
從教室窗外，看見美夢的桌子上有一個用藍色布袋包著的盒子，而美夢則在座位上看著其表露出一副苦惱著著的表情。
我偷偷地從後門進入班房，然後慢慢接近她的耳邊以喪屍般的叫聲說道：
「我……很餓啊……」
「嘩！」
這傢伙很易就被嚇到了，還要嚇到從座位上跳起來的樣子。
「嚇壞我了！差點連心臟也跳出來啦！」
她轉頭見到我後，有點發怒的對我說。
「啊……很餓啊——」
我扮作快半死的呻吟著。
「話說美你在做甚麼？」
「唔……其實我昨天……見有多餘的餸菜，所以做多了一個便當……」
我立即兩眼發光的盯著桌上的那個應該是便當的盒子說：
「我要吃！——」
「但你不是吃了東西嗎？」
美夢擺出一幅疑問的樣子。
「總覺得還是不夠啊……」
要不是我滑手掉了三明治的話……
「那……給你吧。你、你要滿懷感激地吃啊！」
美夢有點不好意思的雙手拿起便當並遞到我的面前，見到她的臉上泛起一層紅霞，弄到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謝謝了。」
「這、這真的只是做多了啦！」
美夢紅著臉地望向另一邊。
我打開便當後，五光十色的食物便出現在我眼前。
「我說……真的只是做多了嗎？」
「不要問了，要吃就快點！不然午息很快就完了……」
於是我便夾起便當中那金黃色的煎蛋卷放入口中。
「很美味啊！」
「真、真的嗎？」
「嗯！真的！」
吃完第一塊煎蛋卷後，我便開始狼吞虎嚥的正式開動了！
「怎麼我好像看見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呢？」
月迅不知何時走過來突然插入我們的對話中。
「才不是啊！我只是做多了而且！」
美夢臉紅耳赤地解釋道。
其實用不著這麼大反應地解釋吧？
叮噹、叮噹……
上課鐘聲再次響起。
我把剛好吃完的便當還給美夢。
「話說，要是你不舒服的話就去醫療室啊，今天總覺得你的樣子看來很疲倦似的。」
美夢關心地問道。
「不要緊的，只是近來睡眠不足嘛……」
午休正式結束，隨後的課堂便繼續開始了。
「這、這兒是甚麼地方！？」
眼前是一個荒無的世界，而我完全不知道是何時進來的。
這個世界只有微弱的光線，周圍基本上都是灰黑灰白色。有著凹凸不平的，由岩石造成的地面，而且有很多高低不同的的山峰。若朝向正方望去，只會是無限延伸的黑暗。沒有太陽，更沒有月亮，又何況是草木呢……
「這就是你的夢，正確點來說，應該是由你心中所呈現的夢境世界。」
我透過聲音的方向回頭一看，一名少女的姿態馬上進入於我的眼簾。
金黃色秀髮的雙馬尾造型以及瑩綠色的眼睛，再加上她戴上黑色外邊框的白金屬色十字架頭飾，身上穿著白色連身裙，讓人感到神秘和美麗容的少女。
……我應該曾未見過她吧？
「怎麼了？」
少女側了側頭看著我問道。
「不，這應該是我的台詞才對吧……」
「我不是已經說了嗎？這是你的夢境。」
她好像有些不耐煩地答道。
我沉默了一會兒，嘗試理解一下她說的話。
依照她所說的，也即是說現在我正身處自己的夢境之中。
……而且應該與之前我一直發的夢有關聯吧？因為這個少女的聲線我曾經在夢中聽過好幾次了。
（你的夢想是甚麼？）
我的腦中突然閃過她當時說的話。
但我還是有幾樣事情未太清楚，所以我問道：
「既然是我的夢境，那你是誰？為甚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為甚麼這裡是個像寸草不生的世界啊？」
少女聽到後，好像更為不滿的，看見到她微微鼓起著腮子便知道了。
「不要一下子問我這麼多問題啊！再說，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啊！怎麼我還要先回答你呢？」
她所說的應該就是那條一直在夢中盤旋的問題吧？
夢想……其實我不太理解這個詞語的意思，怎樣才是夢想？這是個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只有自己認為對的答案，那個就是真正的答案吧？
但是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所想的是甚麼……
我想得到甚麼？不知道……
「看來你還記得是甚麼問題呢。那我就答你剛才問的第三個問題吧，就是因為你沒有夢想，這裡才會變成這樣子。再說，已經沒有時間了。快 些 決 定 ！」
我說……這並不是因為我不想決定已不能回答，而是因為我根本不懂得怎麼決定啊……
「如是我一下子就決定到的話，應該一早就答了你啦。」
少女聽完我的話後，情緒好像稍微低落了。
「嘛……也是呢……不過，請你一定要快點決定啊。不然……這個你的夢境將會有麻煩啊。」
看來她總算明白我也在苦惱著。不過，為何這個夢境會有麻煩呢？
這個夢是我的，理應不會有甚麼麻煩才對吧？
當我還在思考階段的過程中，「嘶啊啊啊——」，一陣令任何人都會感到恐俱的叫聲在虛空回響著。
「是甚麼叫聲啊！？」
我的身體馬上以本能反應顫抖著。
「果然它還是來了嗎……你要快些決定啊……雖然說不定已經趕不切，不過我會幫你爭取時間的。」
少女沒有害怕，只是一臉冷靜地道出事實。
「它？它是指甚麼！？」
對於我現在是甚麼都未知道的情況下，我明顯比少女害怕得很。
「它是邪惡的存在。能夠侵蝕一個夢境世界的怪物——惡夢魔。」
眼前所見的依然是漆黑一片，但明顯前方有種令人感到恐懼的東西在接近著，嘶叫聲慢慢地逼近，震耳欲聾的聲音產生了多普勒效應，充斥著整個世界。
原本沒有的一陣陣寒風迎臉以來，拍打著我的臉以及衣服。
……那東西還懂得起風嗎？
「要完全阻止它繼續前來應該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覺得至少我也能延長多一段時間……所以在這期間，希望你能決定到自己的夢想。」
她面對著我，從她堅定的眼神中沒有半點玩笑。
「為甚麼一定要我決定啊？」
我連自己都不知道……所謂的夢想……但你卻堅持要我決定。
「只有你才能決定自己的夢想，我相信你一定能決定到的。」
這明明就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
在對話期間，嘶叫聲也正不斷地接近著。
視線從少女的臉上轉回到嘶叫聲本身的方向，從暗影中可以慢慢地看到那個所謂惡夢魔的龐大身型。
「我現在去了……就算要死掉我也會盡力保護你的夢境！」
死？她會死去嗎？她會為了保護我的夢而死去？
我立刻回頭看著少女，只見她稍微對我微笑著——不知為何，我心中混著一種不可形容的難受感。
狂風吹起，少女的雙馬尾迎風吹起到身後，散發著閃閃生耀的金黃色秀髮，在這個世界中顯得獨特耀眼。
接著，她的背後突然展開了純白色的的羽翼，那像是天使般的翅膀，再加上金黃色的秀髮，若頭上有著光環的話，眼前就是明副其實的天使了。
她展開翅膀後，便奮身一跳，羽翼隨著她跳起後而拍動，然後向著嘶叫聲的方向飛去。
抬頭眺望，還能看到那對羽翼和金黃色的秀髮……
叮噹、叮噹……
「欸？」
「放學啦！放學啦！」
我回到現實了嗎？
究、究竟發生甚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