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螞蟻一直往石屋群跑去,轉眼間就跑進其中一間石屋內,這座石屋不就是藏有狗屍的那間嗎?

螞蟻在枯葉中爬動,雖然我看不見它,但是我就是能夠感覺到它的準確位置,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我跟著它走進石屋,去到那個鏽跡班班的鐵箱前方。

「係入面?」我竟然瘋狂到開口問那頭螞蟻。

螞蟻沒有移動,靜靜的站在鐵箱旁。





我把電話卡在一旁的木柱上,用電筒照著鐵箱,然後抓著鐵箱蓋子,用力把它打開。

我耗盡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鐵箱打開。我往裡頭一看,仍然是那具狗屍,難道……我從地上拾起一些破木,用它們來把箱中的狗屍夾起,再掉到一旁,想不到在狗屍之下,還有一些人體斷肢。

斷肢已經腐爛,很難辯認出生前的主人。

「我估依幾件應該就係伯友嘅屍體……」我心中暗想。

我拿回電話,還好在這個位置仍然接受到訊號,我隨即致電999,通知警察來處理。





……

「就係你發現屍體?」警察抱胸問道。

「係。」

「點解你會一個人黎到依度?」

「行山。」





「行山又會走入去啲屋度?」

「我黎玩靈探。」我胡亂作了一個理由。

「靈探?」警察側著頭,看來不太明白。

「即係去撞下鬼,依家七月啊嘛,未黎應下節。」

警察微微顫抖,抱胸的手掌輕擦上臂取暖,「你……」

「係?」

他吞吞口水,續說:「同你登記埋啲資料,我會再帶你返去警署落份詳細口供。」





「哦。」

警察們把現場封鎖,傳媒反應很快,在四方八面蜂擁而至,不用半小時就把本來人跡罕至的山頭弄得車水馬龍,更有不少航拍機在半空取景。

……

警署,口供室。

「講!係唔係你做嘅!」警察怒道。

我皺著眉,「吓?你講乜啊?」

「仲扮哂嘢?你自己一條友上去做乜啊?係唔係你殺咗佢之後,過多一排你就扮發現條屍。」

「痴線。」





另一位警察拍拍那人的肩膀,「你返出去先。」

「勞氣」警察用不屑的眼光看著我,離開口供室。

剩下的一位警察坐在我對面,語重心長的說:「我明白你只係盡咗市民責任,不過我都想你明白你依家嘅處境,你係嗰度出現的確唔合常理,所以我同事先會認為你就係兇手。」

我輕嘆口氣,「我明白,不過我知道邊個先係真兇。」

「你知道?」

我點頭,「死者係我朋友嘅媽媽,兇手就係佢個妹。」

「你有冇證據?」





「冇。」

「咁你點知?」

「死者鬼魂話我知。」

「你……你……你係度坐陣先。」

警察拿起口供紙,離開了口供室。當他離開後,口供室的氣溫急速下降,我不得不把雙腳提起放到椅子上,抱著自己的身體取暖。

氣溫越來越低,我開始受不了低溫,於是走到門口大喊:「有冇人啊?好凍啊!!」

沒有人理會我,難道這是他們的技巧?我看過一些電影,警察就是用這些技巧來使疑犯認罪,他們不會是以為我就是兇手吧?

「坐返低!」某警察打開大門,指著我大喝。





「係……」

我坐回椅子上,目不轉晴的看著他。

他拿著一疊文件,「拿,我哋依家有理由相信你就係兇手。」

「吓?」

「依家唔係事必要你講……」

我腦海中一片空白,幹嘛局勢發展會改變得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