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仔突然同我講有左。: 最平凡的幸福。
自求婚的那一晚後,我與恩婷便開始著手計畫結婚的事,首先當然是要跟雙方都父母知會一聲。恩婷的父母滿心歡喜的答應了這門婚事,而家母也樂見我終於成家立室,只是恩婷沒有讓我跟他們說出我眼睛可能失明一事,她就先等結果出來後再作決定。
到了回醫院作覆診與視網膜電流圖的檢查的日子。在檢查完成後回到醫生的房間,醫生問起我眼晴出現眼黑的次數。
「說起來,最近好像都沒出現了。」也許最近比較忙而沒有留意到,眼黑的情況好像好一陣子都沒發生了。
「這是好事,也許之前只是你精神緊張與工作疲勞而造成眼黑的情況。」
「還真希望如此。」
「看你的表情,是有什麼好事發生了嗎?」
「我要結婚了。」也許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連外人都能看出來了。
「恭喜。在這種情況下還願意跟你結婚的一定是好女孩。」
「對,她也許是對我生命影響最大的一個人。」
「快樂與正面永遠都是對抗一切病痛的良藥。」醫生打趣說道。「若果最後結果證明你沒事的話,也許就是救回你一雙眼的。」
「我還想看著我們的成長和我們老去呢,這眼睛的確很重要。」
「現在做的就是等吧。記著讓眼睛有充分的休息。」
「知道了。」
踏出醫院的門口,我轉到另一個我要到的地方。
「結婚了嗎?真是太好了。」酒吧老闆聽到我的喜訊後臉上充滿著笑容。
「如果沒有你幫忙你話,也許我還被芝凝威脅著呢。」
「對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看到你們終於能夠一起,證明我這件好事沒白做。」老闆放下了我點的mojito。
「如果我的眼睛也沒有問題的話,那就真是最完美的結局了。」
「你眼睛出了什麼事?」
「可能是視網膜病變,也許會盲掉。」
「別想太多了,人就是要活在當下。」
「嗯,所以現在我只想多望恩婷幾眼。」
「對了,伴娘伴郎等都找好了嗎?」
「嗯,都找好了。一個是我的心理醫生好友,一個是恩婷的好姐妹。」
「日期呢?」
「三個月後,下次來派喜帖給你。」
「我一定會到的。」
「別帶手下來就好了。」我笑說。
「我早就不是福爺。」他接著說。「以後週年記念都來這裡,讓我為你們調一杯特色COCKTAIL。」
「謝謝你呢老闆。」
「小意思。」
「不。若果不是你開解我,幫我解決芝凝那個難題的話,我現在的生活是怎樣我都不敢想像。」
「朋友間幫忙是應該的,別說什麼謝不謝了。」老闆又拿出一支啤酒。「要謝我的話,乾了它吧。」
「乾杯。」我舉起那杯mojito一飲而盡。
隨著驗眼報告出爐,終於知得我的眼精並沒有患上病變,醫生說這只是早前過度操勞跟在南丫島淋雨後身體變得虛弱所致。我總算放下心頭大石,能全心全意的準備婚禮來臨。當晚穿上婚紗的恩婷那股動人氣質把在場的所有女生都比了下去,而雅玲跟我的心理醫生好友分別當上我們的伴郎伴娘,幸好每次敬酒總有我的好友擋在前面,不然我可沒法保持清醒走出會場,只是難為他爛醉的醜態都被朋友們一一拍下。最後全靠雅玲送他回家,就當是成全他們的一個機會──他跟雅玲近來的親密舉動,我跟恩婷都看在眼裡了。
婚禮後的第二天,我帶著恩婷到了一個對我而然最重要之一的地方。
「這裡就是伊敏下葬的地方嗎。」我帶著恩婷,站在伊敏的墓前。
「嗯。曾經我放不下的人就躺在這裡。」
「她生前很幸福吧?」
「我也希望她會這樣覺得。」
「有些事人活在當中是不懂得珍惜。」恩婷接著說下去。「只是她沒有時間讓她失去後再發現。」
「我曾經想過把這裡埋在我的心底,成為永遠的秘密。」我呼了一口氣。「但在昨晚卻覺得也許她會想知道我得到幸福的。」
「能知道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她也會感到安慰。」她拍了拍我的肩膀。
「所以我想帶著你跟她說一聲。」我望著伊敏的墓碑。「不用擔心我了,我現在過得很好,真的。」
「伊敏,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呢。」恩婷放下了手中的百合花。「能找到自己喜歡而又疼愛自己的人,其實你跟我也已經很幸運了。也許你們的確爭吵過,但若果你知道他這兩年為了你而一直自責,我想你在天之靈也不好過,對吧?」她接著說。「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照顧他的。」說罷恩婷就握著我的手。
「我很感謝你跟我一起的這些年裡為我帶來的幸福和快樂,我不會忘記你曾經是我最重要的另一半。而現在,我會好好的繼續我的生活,不會像以往一樣把所有感覺都積壓在心裡面了。」
「以後每年我們都來探望她,好嗎?」
「你不介意嗎?」
「怎會呢?」恩婷靠在我的身上。「能讓她看到對自己最重要的人快樂,也感謝她能讓我遇到你。」
「謝謝你。」我輕輕的往她的額頭錫了一下。「走吧。」
「嗯。」
感謝上天讓我遇到伊敏,感謝上天讓我再遇到你。原來愛除了擁有,還有放下。我的一生中能愛上兩個如此刻骨銘心的女生,最後有這種完滿的結局,我也確實應該知足了。從今以後,讓我好好愛著你,平平淡淡,幸幸福福的一起白頭到老,好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