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仔突然同我講有左。: 躲不過的見面。
自上次遇到芝凝後已經過了一個多月,我與恩婷依舊過著甜蜜的二人生活。那間酒吧我已經帶恩婷去過兩次,當她呷了一口老闆親自調配的Cosmopolitan後就明白我為何會成了這一間酒吧的常客。老闆看來也很喜歡這名新的客人,見面沒多久就已經聊得像一對老朋友一樣,而且還特別為她調了一款獨特口味的雞尾酒,這是連我都沒有過的待遇。
「老闆,這不太公平吧。」
「什麼?」
「特製雞尾酒啊,我這位熟客來了這麼久都沒有。」
「調酒這回事很講求靈感的,而且你有mojito就已經滿足了,不是嗎?」
「說穿了就是男女的差別。」
「話可不能這樣說,我只為三位客人調製過獨特口味的雞尾酒。其餘兩位是一男一女的。」
「是一對情侶嗎?」
「老夫妻了。銀婚結念日當晚來我這裡,我也就用銀杏口味作主調調了兩杯特製的雞尾酒給她們。」
「也就是白果啊,不太吉利。」
「凡事總有兩面。你叫它作白果就不好意頭,但叫作銀杏又很配合銀婚。中國人辦喪事披麻帶孝都是白色為主,但西式婚禮的婚紗也是白的。那你覺得白色是代表好還是壞?」
「總覺得老闆你說的話都有弦外之音。」
「是你想多了。」老闆口裡這樣說,但他的表情又好像告訴我就是這麼回事。
多喝兩杯後,恩婷說要去一下洗手間,吧枱就只餘下我跟老闆兩人。老闆等到恩婷一走,馬上就問起那一天的事。
「那天那個女孩帶走你後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說來話長,但總算不是最壞結果。」
「這樣就好,但那個女孩不會就這樣罷手的。」
「你知道什麼嗎?」
「這點事你不要知道的好。」老闆看來不願談起。「你把電話號碼給她了?」
「沒有,但她是恩婷的舊朋友,要找我的話總會找到的。」
「這世界還真小。」老闆輕嘆一口氣。「若果她找你們的話,約她在這見面。」
「不會麻煩到你嗎?」
「聽我說就好。」老闆特別強調了一句說話。「如果你不想恩婷有什麼麻煩的話。」
「老闆你這句話的意思。。。還真有黑社會警告別人的味道。」
「哦?是嗎?」只見老闆笑了一笑。「最近看了幾次無間道,可能是不經意學到吧。」
雖然老闆的解釋有點勉強,但恩婷已經由洗手間回來了,我們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往後我們又聊了點其它的事,很快我也忘記了剛才的疑慮,這樣這渡過了愉快的一晚。
不出老闆的預料,三天後芝凝果然出現在我的專頁之上。我故意使開恩婷,要她到樓下買糖水去,不想她再被芝凝的事影響。
「還記得我嗎,恩婷的男朋友。」
「芝凝對吧,找我有什麼事。」
「那天晚上我們還沒有好好盡與,就想看看你那天有空,讓我們好好舒服一晚。」
「你知道我是她男朋友就好。那天晚上的事早就結束了,你要找獵物的話自己到蘭桂坊再找一個就可以。」
「我就是喜歡你這種廿四孝男友,比起唾手可得的其它人,這樣子滿足感才更大。」
「你的喜好還真是變態,先是想出賣姐妹換毒品,然後就是搶她們男朋友。」
「別這樣說嘛,而且你也不想她知道你跟她曾經的姐妹睡過一晚吧?」
「我已經告訴她了,這威脅不了我。」
「這樣不行,我還是有別的方法。」
「靠你那黑社會老大的勢力嗎?」
「你還真了解我。」
「你想怎樣跟他說?因為我不願意跟你上床嗎?」
「我只是他情婦,也就是他的玩物,只要他性起時我能配合他就可以了。其它時間我跟他各有各玩。而且恩婷也不錯啦,老大很樂意多接收一個女人的。」
「你別想動她一條頭髮!」
「那就看你的決定了。」
「我沒有這樣好吧?要讓你這樣費神?」
「我要得到的都不會讓他溜走。你就當作是一個艷福吧,你能好好享用我的肉體一晚,我又能滿足跟你偷情慾望,一舉兩得。」
「我不想做出讓恩婷難過的事。」
「你這樣就我就更想躺在床上被你玩弄。你好好想想,到底是出來跟我狂歡一晚,還是要我帶兄弟到你家跟恩婷一起玩?」
「那好,明晚先跟我到那間酒吧喝杯酒,如何。」我想起老闆的那一句說話。
「這才是乖孩子。我真期待明晚呢。」
我聽到門打開的聲音,馬上就關掉專頁,然後跟恩婷吃著她買回來的楊枝甘露。我跟她說明天約朋了友會晚一點回來,叫她不用等我,早一點睡就可以,她也沒有半點懷疑,只是叫我別玩得太晚。
翌日在公司我也沒有心情去做點什麼,等到放工時間我就到附近茶餐廳隨便吃個晚飯,然後往老闆的酒吧去。我特別打了個電話給老闆知會一下,老闆說他知道了,更特意關掉一天的店免得影響到其它客人。到底一會見到芝凝我應該說點什麼,或者做點什麼,我想了很久,但最後只有見步行步這個方法。上到酒吧,店裡空無一人,氣氛明顯跟平時不同。芝凝還沒有來,我挑了老闆面前的位子坐下來,而老闆馬上就遞了一杯威士忌給我。
「麻煩你了老闆。」我接過威士忌,一口氣就喝掉一半。
「沒什麼大不了的,平日這裡客人本來就不多。」老闆的表情比平日變得更嚴肅一點,但語氣還是一樣的平和。
「這場談判,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勝算。」
「你會來是因為聽了我說的吧。」
「嗯。」
「我叫你來這裡自然是有原因的。」老闆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喝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老闆喝酒。
「你有方法幫我嗎?」
「總知那女孩上來之後你試著跟她再談一下。不行的話我自然會插嘴,到時候你不說話就可以了。」
「老闆你。。。」
酒吧的門打開了。芝凝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裙還有一對高跟鞋,只是我現在沒有閒情逸緻去欣賞她的打扮,此刻她對我而言跟惡魔無異。
「你果然來了呢。」
「為了恩婷我能不來嗎?」
「拜託能不這樣掃興嗎?哄一哄我也可以吧,我可特意打扮一番呢。」
「你穿得很漂亮。」
「謝謝。這才對嘛。」
「若果你願意放過我們的話,我很樂意多說一點好話。」
「你知道我的目的,我可不會輕易放棄,直到我對你生厭之前。」
「怎樣也好,恩婷也曾經是你的好姐妹吧。你就不能念念舊情嗎?」
「對啊,但就是曾經。」
「真的不能就這樣放過我們嗎?」
「若果你今晚再提起恩婷的話,我不會再客氣。」她冷冷的盯著我。「我就是不想看到她這副幸福的模樣。」
「你這惡魔。」
「是又怎樣。」她站了起來。「為了恩婷,你還不是要聽我的話嗎?」
這個時候,原本還在喝著威士忌的老闆站了起來。他走到芝凝面前盯著他。
「我對大叔沒興趣。」
「我對你也沒興趣。」
「那別擋著我們好嗎?喝兩杯後我們還趕著上酒店。」
「你這樣威脅我的客人我就要管。」老闆沒有理她。
「這不關你的事。你最好滾遠一點。」
「如果我偏要管?」
「那你要擔心一下日後的生意。」
「你是說找你的相好來倒亂嗎?」
「你知道的也不少呢,大叔。」
「我也有興趣看一看他在我這裡可以搞出什麼事來。」
老闆的話音剛來,酒吧門就打開來了。一個右臂紋著紋身的男人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好幾個人。
「龍哥。你怎麼會上來的?」只見芝凝馬上走過去挽著那男人的手臂,但那個男人馬上用力的甩開了芝凝。
「滾開。」
「怎麼。。。」
「我叫你滾開,沒聽到嗎!」被那位龍哥這樣一吼,芝凝不禁往後退了幾步。
只見老闆依舊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而我頭上已經開始冒著冷汗,因為事情已經超出了我能控制的範圍。我望著老闆,他只是叫我坐著別動就好。在對著芝凝怒吼後那個龍哥走近了老闆,接下來舉動讓我跟芝凝都嚇了一跳──那位龍哥走到老闆面前,跪了下來。
「給你添麻煩了福爺。」他身後的人全部都跪了起來。
「別再叫我福爺,我沒理江湖事很久了。」
「是的。」
「你玩女人我不管,但就不能好好管教一下嗎?不單找我的熟客麻煩,甚至說要你在我場搗亂。還是說這是你的意思?」
「不不不,給我天大的膽我也不會這樣做。」
「叫那八婆滾遠一點,以後不要在我這裡出現。還有別再想打我這位熟客和他女朋友的主意,他們有什麼意外,都算在你身上。」
「當然當然。」
「沒你的事了,滾。」
「是的福爺。」
只見老闆狠狠的瞪了那位龍哥一眼,他就不敢再發一言,帶著幾位手下趕忙的離開了酒吧。而芝凝則仍然嚇呆在原地。
「好了,你還會帶那位相好來倒亂?說出來看看我認不認識。」老闆走到吧枱拿起他那杯威士忌。
「沒。。。沒了福爺。」
「不是要說讓我做不了生意嗎?」
「我有眼不識泰山,都是我不好,是我麻煩了福爺。」芝凝已經嚇得跪在老闆的面前。
「那恩婷還有她男朋友呢?」老闆把威士忌倒在芝凝的頭上。「你打算怎樣?」
「是我的錯,我以後。。。以後都不會動他們一條頭髮。」
「滾。」老闆轉身把那個倒空的杯子放了下來。「這輩子別再來中環這邊。」
「是。。。是的。」只見芝凝連爬帶滾的往門口那邊離去。
我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同樣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平常那位這樣談得來,總是神色自若的酒吧老闆,居然連黑社會的老大都要尊稱他一聲福爺。老闆看到我的神情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我的酒杯裡重新倒滿了威士忌。
「沒想到吧。」
「。。。嗯。」
「年少時跟朋友一起入了黑社會。那時候不怕死,每次講數打起來時都是第一個衝出去,結果給老大賞識還做了紅棍。後來老大退休,他的位置就由我坐上了。」
「實在是看不出來。」
「雖然金盤洗手很久了,但這邊的陀地大都是我的老朋友。我早就知她是誰的女人,所以才叫你約她上來,順道打個電話給她老大把兩個都教訓一下。」
「謝謝你了福爺,全靠你這個難關我才過得了。」
「還是叫我老闆吧,福爺這名字不好聽。」只見老闆對著我笑了笑,還是依舊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