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叔:「來來來,第三課,坐在地上,盤膝而坐,日出這段時間打坐最好了。來,趕緊坐下。」不是吧,不讓我們看日出還刻意帶我們來曙光亭,單看名字就知道這裏是觀景好地方,此刻我聞到濃濃的伏味。想不到他倆竟然如此聽話,兩三下就盤好雙腳,坐得穩穩的,開頭大食叫了幾聲痛,然後皺住眉頭忍住。常聽人說到盤膝打坐,想不到要我做一個正宗腳板底朝天的打坐有如拉牛上樹,無論我怎樣翹來翹去,就是找不到合適的盤法,一番折騰,終於做得似模似樣,只是全身筋肉拉扯,痛得要命,我知道自己熬不了多久,呀的一聲叫了出來。看著他們認真的樣子,我當然也不甘輕易放棄,斷斷續續,也算是堅持到最後一刻,直至他們回程吃午餐。話說回來,打坐後,全身筋骨輕鬆了不少,長期姿勢不正確地使用電腦,肩背經常隱隱作痛,現在甚麼事也沒有了。
 
回程碰見教主與他的單反,鏡頭左探右探,想必拍下不少美景,我們也只能透過他單反的屏幕看黃山日出了。
 
吃午飯時,教主問桂叔:「當武林盟主有錢嗎?」桂叔面有難色:「唉!其實華東地區武林盟主也是我自封的,這個武林早就名存實亡,要學武的都去武術學校或者去少林寺,我們這些家傳武學,很多都要絕跡了。賺不了錢就不在話下,為了一日三餐,也沒時間練功,年輕一代又怕辛苦,學到半路就放棄,正是朝不保夕的困境。你們肯學我黃山派的武功,我心裏非常高興,但我知道你們是遊客,待在這裏的時間不多,我必須嚴格的教你們,希望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傳你們一招半式,也算是後繼有人。」「那你為甚麼還不肯教我,多一個人繼承不是更好嗎?」我衝口而出問他。桂叔:「不是我不肯教你,是教不了你,你日後就會知道。」又是這種難言之隱,哼!我會自己找到答案的。
 
中午是自由時間,桂叔帶了毛毛和大食,分開傳授風神腿和黃山派內功,教主也跟著去,說要拍下他們練功時的醜態,我突然不想去,就沒有跟去。我百無聊賴,就練習今早學的吐納法和打坐,但總打發不了一整天,靈機一觸,我跑回昨天那個山洞。
 
我在洞裏來回踱步,摸了古舊的木枱,又伸手用指尖感受牆上的觸感,刻字的人當時懷著怎樣的心情呢?「君生我己逝,我生君未生。」究竟這句是甚麼意思,「君生我己逝」豈不是根本就未能相見,還談甚麼「與君相佑」,奇怪奇怪,祖先婆婆又在等誰呢?忽見一名古著女子倚在洞口,凝望著洞外,嚇得我一屁股坐在石床上。那人不就是小龍女嗎?不……那是畫中女子,撞邪了,撞邪了,她似乎未發現我的存在。我開口:「請……請問……」她轉過身來,滿臉愁雲的她一見我就雲開見晴,像一道金光打來,一顰一笑美得讓我的小心臟撲通亂跳,她向我跑來,一下將我抱住,我一時反應不過來,被她推倒在床,後腦撼在石床上失去意識……





醒來時,從洞口的光線看來,已是黃昏,離開時打算帶走洞裏的畫,可總覺得很邪門,還是不要亂碰才好。路上發現石頭上,有旋轉黑印,想必是新式的煙火,這些遊客居然不顧山火,在風景區裏玩煙花,豈有此理,要是我讓我看見,我定要出面教訓。
 
一回到房間,毛毛和大食滿頭大汗,想必訓練一定很艱辛,我心裏又是羨慕,又是自憐,而教主則在上格床呼呼大睡。「桂叔呢?」我問,他們指指洗手間。「佢教咗你地啲咩?」我好奇地問。毛毛興奮地如數家珍般,比劃著剛學的「金風掃葉」、「風馳電掣」,大食狡猾的說:「秘密。嘻嘻。」晚上吃完飯後,四人累得一早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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