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她這樣罵,我心中大大不是味兒。不過三天後,一切都會完結,我決定要在三天後的審判上還自己一個清明。這一刻,我需要的是用來證實我的假說的證據和晚餐。 

我撥電話給阿傑。 

是啊,他沒有死。當晚,我事先叫阿傑本人在他的家安裝好立體全息投影器,投影出「正在書枱工作的阿傑」這影像,然後引先驅會的人轟掉他的家(說好了我會送他一個單位),做成了阿傑的假死。 

就如是「露絲」死掉,我便再沒有懷疑她一樣,再沒有人懷疑阿傑還沒死去。 

連先驅會也沒有找人監視他,誰會監視一個死人? 





這樣,我獲得了一個先驅會沒監視的盲點,一路上他都在幫我明查暗訪調查證據。 

「阿傑。」 

「尼克?下次通訊唔係二日後咩?」 

「緊急情況,你依加係邊。」 

「蘇黎世,瑞士銀行。」 





「好,半個鐘後唐人街,老地方見。」 

「呃...」 

「做咩?」 

「好,到時見。」 

掛線後,我飛離地面,向蘇黎世方向飛去。」 





老地方是一家中國餐館,我和阿傑是在那兒認識,那次....我差點炸掉了半條唐人街,不過便算了,已是往事。我很喜歡中國食物,一來好食二來這店子24小時營業,所以我決定到那餐廳見阿傑。 

我準時到達。 

「乒乓~」門口的感應器發出一下聲音。 

「歡迎光臨~咦係你?咁夜呀。」 

肥老闆當然認得我,我走過去:「要一碗黑椒牛丸河。」 

他馬上走回廚房,店子中只有一個人,很明顯就是阿傑了。 

「阿...」 

才說了一個「阿」字,一張金屬卡片飛向我,我連忙用手接,發出清脆的「咔」一聲。再定眼一看,這是一個50多歲的老頭子,那是阿傑! 





難道是先驅會!?不是說了三天後便審判嗎? 

我舉起右臂:「你係邊個!」 

「冷靜,冷靜,尼克,高警覺性係你既優點,同時係你既缺點。」 

那人的眼色十分有神,而且還似乎散發著不同於常人的霸氣。更可怕的一點是,我之前見過這一對瞳孔。我對人的瞳孔有著一種天生的敏銳,我一定見過這一對瞳孔! 

我這時發現鐵片上有字,我一看,上面寫的是中文:姜尚望 

「呢個係我既名。」 

「我識你?阿傑呢?」 





「阿傑佢幫我有D野要做,所有走左去,我係黎代佢見你。」 

「你走啦我唔想搞大件事佢。」 

我坐下來,接過老闆放到桌上的黑椒牛丸河。 

姜尚望看著我食東西,一言不發。 

「做咩姐你!我係靚仔姐,你都唔使望住晒架。」 

「我等你食埋野先同你講。」 

「我同你無野講呀。」 

我繼續食河粉....挺好食。 





「咁如果係先驅會既事呢?」

口中的河粉差點由鼻孔噴出來...第二次了... 

他..他怎會知道先驅會的存在?即使是針兒,她也不知道先驅會的存在啊。 

這個姜尚望是..是誰! 

我心中竟然感到了恐懼。 

我把筷子放下,把黑椒牛丸河推到一旁:「你好將一切交代清楚。」 

「呃,交代清楚我一定會,不過唔係依加,其實係想同你講D野。」 





我作勢請他繼續說下去。 

「首先,你最好控制一下你既心靈。」 

「心靈?」 

「武裝義肢為你帶來力量,但係力量會影響一個人既心靈,你頭先係湖邊係唔係失控?係日本係唔係試過發狂就咁拉斷人地既手臂,扔人落樓?」 

他..他怎會知...天啊!他..他是那隻孔雀! 

「你係隻孔雀!」 

「我係人,唔係孔雀。」 

「唔係呀,我係話....」 

他打斷我:「你用咁兇殘既手法殺人....」 

我不耐煩道說:「係呀,我係殺人!但係我殺既都係奸人惡人,有何不可?」 

「我知,你行事一向係比較......」 

「瘋狂。」 

「你明就好,我想話俾你知,有事做事唔好咁癲,你始終係一個人黎,力量同殺戮只會對你做成負面影響。」 

「我自己知自己事。」 

「神鵰俠侶中有西狂,行事狂傲瘋狂,睇黎你有佢幾分影子..」 

我冷冷地說:「你唔好好似好了解我咁,你到底係邊個。我要知既唔係你既名,係你既背景。」 

姜尚望道:「我?我只不過係一個穿針引線既人。」 

「穿針引線?」 

「無錯,我係線,將世界上最鋒利,最致命既針都串埋一齊。」 

「你UP乜勁呀。」 

我早說了,中國人甚麼都要轉彎抹角,隱匿無比,這大叔看似都是中國人,不問清楚他是不會說明白的。 

他在我再追問前已打斷我道:「呢一個FILE係阿傑叫我俾你,佢話入面有晒你要既野。」 

我一呆,接過來:「唔...唔該...」 

「好啦講住咁多先,我地之後會再見面。」他站起來,「你一定要好好努力,保持自我,完成你要完成既使命,守護你要守護既人。」 

說罷他便離開店子。 

我叫道:「你點解要咁搵我同我講呢d?」 

「因為你就係最後一塊拼圖。」 

說清楚一點你會死嗎!!不用比喻你是不是會長癌症啊!! 

轉眼間姜尚望已經消失不見。 

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問他....算了,還是眼前的問題重要。我很快地把那盤黑椒牛丸河吃完,便走到附近的一間酒店入住。

阿傑的資料算是很豐富,但是幫助卻不大。沒辦法,他始終不是先驅會的人,查到這一些資料已經十分厲害。 

我在酒店閉關三天,連飯也沒有吃,苦苦地思考。 

不是沒有頭緒,而是頭緒太雜,可能性太多。敵人設下了無數的假象,我要將其一一排除,得到事實的真相。這不是遊戲,是關係到先驅會的存亡和我的生死。 

更甚者,是人類文明進步的速度。 

唉... 

我關在酒店中,關上窗簾,日夜猜想,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三天。 

「咁向左走向右走快就三日!?」我一看到日期但罵了出來。 

我打開窗簾,已是黃昏,三天限期已到。老實說,我沒有很大的把握,不是我掌握不到事實,而是先驅會會不會相信我。 

我步出酒店,走到一暗處飛天而起。 

「導航開始:X市。」 

一路上我心緒不靈,胡思亂想,最後我還是掛念著小佩。 

不知道她過得如何? 
她晚飯食得好嗎? 
那垃圾電視電有沒有悶著她? 
她真的是沖著我而來嗎? 

我把我和她的一張在梵蒂岡的合照開出來,多可愛....多漂亮..... 

就這樣我在空中呆呆地看著小佩的相片。 

「目的地已經到達。」 

我調整姿態,降落在X市。 

還是那套程序,表過不提,十五分鐘後我到達了先驅會的藍房。這兒還是一向以往的藍,藍色的天花,藍色的地板,連上次的虛空爆破所做成的大洞都補好了,看來是使用了和重建香港類似的技術。 

「尼克,為保安全,我地要對你注射神經麻醉。」秘書長嚴肅地說。 

我一言不發,坐在椅上,他自己親自走過來注射,冷凍的細針刺到我後頸上,「嘶---」的一聲格外刺耳,我馬上感到全身軟癱無力,坐在椅上,武裝義肢全顯示為「OFF LINE」。 

「尼克,你呢個叛徒,不但背叛先驅會,更加意圖投靠梵蒂岡,你重有咩可以抵賴?」神探冷冷地說。 

「我抵Auntie。」 

「咩話!?」 

我口出狂言:「我話俾你班人知,我係無辜,你地全部都被人利用。」 

阿窗也說:「尼克..你要俾證據我地睇...我地先可以信你架..」 

G主席和A主席也附和。 

被我重創氣勢的警察不爽地說:「我唔會信你條友仔。」 

我反擊:「你呢個只係識聽人命令,一D自主思考都無既人,我先唔理你信唔信我。」 

神探說:「咁你講下,點解你會話我地全部被人利用?又係被邊個利用?」 

我掃視現場所有人,沒有任何異狀。 

「首先,係由我自己被襲擊開始講起,你地既結論係我自己殺害自己既家姐,而我係唯一可實行計劃既人,呢一度有一個相當大既破綻:如果,係露絲自己主使呢?」 

「點..點會有人搵人..殺自己?」 

「秘書長,你講得相當岩,我的確認同。」

「你想點呀尼克!」 

「我既結論係,當日死既根本就唔係露絲!正如你地當日所講,除左我之外,就只有露絲本人可以實行,所以我既設想就係,當日死既唔係露絲,而係露絲既複製人!」 

「複製人!?」 

「假設真正既露絲有陰謀所進行,為左避免懷疑,最佳方法就係「殺死」自己,所以當日車上面既就係露絲既複製人,而真正既露絲依然重在生,而且一直操作住呢一切!」

「證據呢? 一切都係你空口說自話。」神探事事講求證據。 

我說出語音指令,智能眼鏡投影出一道彩光,射在牆壁上形成影像,一道彩光在鏡框射出射在牆壁上,形成圖像,這是當日在日本東京大戰時所拍下的圖片,露絲的臉清晰地晰在牆上。 

「咁既話,我係主謀既推論,已經完全不成立。因為呢一個推論建基於「唯一可能」,但係依加已經有多於一種可能性,我唔係兇手。」 

神探看看那圖片:「的確,但如何我理解為係尼克私自使用複雜人系統,再用作頂罪之用。」 

我激動地說:「Hi 你都傻的嗎9,咁我夠可以...」 

這女人說:「你冷靜,我只係客觀分晰,單係你既片面之詞同一張相,我唔認為可以為你脫罪,而且事關重大,你應該提出更多證據。」 

她說得十分平靜,但是說話中帶著濃厚的挑釁意味。 

「再者,如果真係露絲,即係你家姐係兇手,呢一個講分完全不成立。試問,佢點知道G主席既行蹤?又點取得虛空爆彈?又點襲擊藍房?」 

所有人都靜了下來,仔細聽著這天才之間的對決,藍房,史無前例的死寂。 

這一點,差點嚇倒了我,但很可惜只是「差點」。 

「無錯,佢重需要一個獲得先驅會情報既方法,一個攻破先驅會既漏洞,好明顯我地之中有內奸。」 

「內奸」這是一個先驅會最懼怕的事,世界上的確存在完美的保安,可是所有保安都一定由人所設計和運行,而人是不完美的,可以用欺騙,威脅等方式令人變節,令系統出現破綻。為了解決這問題,先驅會的人精挑細選,智慧是世上算一算二,欺騙似乎可行性不高,而我們的金錢力量也是世界第一,還有吸引力極大的未來科技,要人變節,可能性也是不高。 

內奸的動機,只能是私人恩怨了。 

誰的私人恩怨,要以人類文明為賭博? 

「先討論邊個係內奸之前,我有一個問題。」 

「問。」 

我把雙眼望向醫生,眼中射出寒光:「你係世界最尖端既生物專家,複製人亦由你管理,請問點解兇手可以自己製造複製人?」

醫生狡辯:「複製系統已經好方便,只要有目標完整基因,設定好身高體重就可以生成,生成後同目標基因被採集時既年齡一樣,唔需要任何技術...」 

「我問既係系統啟動既問題!」 

「我...我唔知。」 

神探再說:「未住,既然系統由你開發,即係話要破解既話,最方便既唔係你咩!」 

「又岩WOR...」其他人都口中念念有語。 

神探的思路十分清晰,可是這一點我也想到了! 

「無錯,呢一點上我係有可疑,所以我有方法證明我清白:複製系統有記錄。所有複製人生成都會有記錄!只要睇到露絲既複雜人係咩時候生成,生成指令係幾時輸入,配合不在場證明,就可以知道邊個先係最有可疑既人!」 

我厲眼瞪著醫生,補充多一句:「當然,如果係正常,所有指令都應該係醫生所落啦。」

醫生沒話可說,只好點頭,取出手機。她的手機連接著先驅會的系統,自然可以提取複製系統的記錄。醫生抖動而柔軟的手指在螢幕上操作,一分鐘後,所有人的手機都發出「叮噹」的提示聲,同時我眼上也出現了複製系統的操作記錄。 

「5月27日。」 

最後的操作記錄是在5月27日輸入,但是輸入者是醫生本人。 

「咦....」 

我冷冷地說:「醫生,呢一個複製基因對比數據庫後,就係露絲既基因,你重有咩可以講。」 

醫生揮手:「唔係我呀!我無進行過呢一種操作呀!」 

我追擊:「虹膜,係獨一無二,無人可以偽裝。」 

「但係...我真係無做過呀,你信我呀,神探...」 

「我好難相信你。」 

醫生面如死灰,崩潰痛哭。

我心中一凛。 

是我多想了,還是..... 

我馬上說:「醫生,你並唔係唯一有可疑既人。」 

醫生抬頭看著我,就如在絕望的深淵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大家都知道,所有複製人都會於培植器生成,生成後就由醫生帶至養殖區,給予最好既照顧。對複製人黎講,先驅會既成員講既就係絕對指令,呢一點,大家都唔會有異議啦。」 

所有人點頭。 

「養殖區既區域同落指令既終端機,培植器都位於唔同區域,而個度,我地所有人都可以進入。咁樣既話,如果有人進入養殖區,帶走醫生既複製人,然後要佢用佢既虹膜啟動複製系統,我地所有人都可以啟動複制系統。」 

馬上,所有人都鴉雀無聲。 

基因決定虹膜,這是中學生都知道的常識。 

但,真的只有我才想到嗎? 

我心中漸漸認定了,那個人有可能是黑手---儘管所有人都有可疑。 

草木皆兵。

秘書長終於發言:「我地先黎總結一下。」 

我點頭和議。 

「兇手係先驅會既人,原因係佢知道我地既名單同可以襲擊藍房。」 

「兇手利用複製露絲,令自己假死,引大家將注意力轉向露絲。而呢一點係兇手所做既假象,複製露絲之後,就係兇手係度操縱。」 

「而複製露絲既來源,係兇手利用一早已經存在既複製醫生,啟動複製系統所製造。」 

「大家有冇異議?」 

秘書長總結得十分清晰,我沒有任何異議。這一段總結也得出了一個總論:所有人都有可疑。 

但我心中有一個問號。 

不過暫時不可確定,先留在心中吧。

我把話題一轉:「大家知唔知佢係邊個?」 

智能眼鏡把我和佩特拉的合照映到牆上。 

「邊個黎?」 

「無人知?」 

我看著全場所有人的表情,大家的臉上都寫滿了問號,沒有人可以認出。不過,在這兒當中,有人在做戲。 

我自問沒法看穿,但是我相信一定會出現破綻。 

「佢叫佩特拉,係先驅會放係我身邊既監視器。」 

「佢..佢係機械人?」 

「唔係,佢對外通訊既模式唔清楚,不過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佢同完人有聯系。」我再次望著醫生,「醫生,我好想知道,到底係邊個叫你派出完人?」 

醫生說:「警察。」 

「既然唔係先驅會安排,咁即係話佩特拉極有可能係兇手既道具啦。神探你點睇。」 

神探想了一想:「我同意,請問佩特拉小妹妹....」 

我沉聲道:「小姐。」 

「佩特拉小姐佢係邊呢依加?」 

「佢正係一個安全既地方,如果你地同意我可以叫佢黎。」 

「好,快D。」 

我透個眼球的指令和語音指令,很快便找到了針兒。針兒一開始是對我怪責,說我不負責任,想自己和完人交手,不理後果(下刪200字),然後才意識到我找她一定有事發生。 

我只是叫她把小佩帶到先驅會總部的地面,甚麼也不要問。她也意識到我是十分認真和嚴肅,於是便馬上答應,預計一小時後便可以帶小佩來到。 

「醫生,你去接小佩。」 

「點..點解係我?」 

「你去啦,只要你去,就可以證明一D野....定係你根本有一野隱瞞,唔敢去接佢。」 

一聽我這樣說,醫生下意識地揮揮手,便起來離開藍房。 

「我地呢一場審判係唔係可以中場休息一下?」 

秘書長清清喉嚨:「咁....會議係佩特小姐黎到後繼續。」

這一個休息時間我一點也沒放鬆。 

佩特拉佩特拉佩特拉佩特拉佩特拉佩特拉佩特拉佩特拉佩特拉佩特拉................ 

我根本是坐立不安。 

我只是閉上眼,閉目養神。腦中正式不斷地思考,一切的片段,線索在我眼前飛閃而過。兇手就在我的面前,只要我看穿所有假象和陷阱,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來了。」 

秘書長一說,我馬上張開眼。佩特拉被醫生蒙上眼睛,牽著手帶進了藍房。 

「小佩!」 

「尼克叔叔!呢度...係邊度黎架。」 

「小佩,你靜靜地唔好嘈,等陣我會問你問題,你如實答就得架啦,乖。」 

「嗯~!」她點點頭,靜靜地跟著醫生走。 

因為一直以來藍房都只有先驅會的成員使用,就只有十張椅,於是小佩便沒有位置可以坐了。醫生最後決定也不坐,就只是牽著她的手站在本來自己的位置旁。 

「好啦,咁我地既會議再次開始。」 

我道:「可唔可以我黎問?」 

「請。」 

很好。 

「小佩,你記唔記得最後一次見你爸爸媽媽係幾時既事?」 

小佩父母的慘況再次出現在我眼前,還是這樣血腥,可怕。 

「係同尼克叔叔相遇之前一個月。」 

「一個月?」 

「係..係呀..」 

「呢一個月,你做左咩黎?」 

「我...我唔記得....」 

小佩臉露狐疑的表情,我第一次看到她這個樣子,很是心痛。我連忙把話題一轉:「醫生,我認為我地要先搞清楚佢身體入面有咩問題,可唔可以同佢做一次詳細既身體檢查。」 

醫生道:「無問題,呢度設備好齊全。」 

神探不耐煩地說:「又要幾耐呀!」 

「一日。」 

「!@#$%^&」 

阿窗道:「我認為值得等。因為佢體內既野好有可能係搵到兇手既重要關鍵。」 

秘書長:「咁大家投票。支持既舉手。」 

全場舉手。

就這樣,會議又再一次結束。 

暫時的。 

神經麻醉劑的效用已經過去,大家都決定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我擔心著小佩,決定一起到醫生的實驗室。 

「無事啦嘛尼克。」 

「多謝關心。」 

我只是冷冷地回她一句,拖著小佩。 

「你聽我講,我之前咁對你...」 

「我明,依加冇人係清白,所以我地都係比較有返少少距離比較好。」 

她感沒趣,也閉上嘴。 

升降機中的燈光和金屬所造的牆壁,令本來已經冰冷的氣氛變得如冰地獄一樣。大家的心中各有自己的想法,大家都在互相猜疑,先驅會正在從內部分裂。 

也許,這就是兇手的目的。 

「叮~」 

到達地下生化實驗室。 

這我來的次數不多,但是基本認識還是有的,這兒是醫生自己的生物化學實驗室,所有的生物類發明和技術都在這誕生,為小佩來一個身體檢查幾直是殺雞用上了電鋸。 

生物科技不是我的專長,只是看著醫生在幫小佩做不同的掃瞄,抽血等等,我坐在實驗室的一角看著,表玫看來平靜,但是腦中卻是煩惱不堪。 

這一段的過程是不值一提的,因為我根本就看不懂,醫生倒是十分興趣,一直興高采烈地做著檢查,看來醫生也是工作狂那種人來啊。 

N小時後。 

「搞掂!」 

「又話一日既?」我興奮跳起來。 

「我有我既方法啦,總之我已經搞出小佩點向外傳輸。」 

「好,咁既話上去啦。」 

「唔好。」醫生拉著我。 

「點解?」 

「你睇下幾點啦,大家都攰啦。」 

我看看時間,的確是這樣。 

但是兇手就在我們當中,我真的可以安心睡嗎?我一定在擔心著這一個問題。小佩由一部掃瞄器出來,醫生馬上蒙上了她的眼睛,盡管這是一向的做法,我覺得這一個動作有點異樣----後來,我證明了這點是正確的。 

回到房間,我沒有入睡,而是取出我櫃子中的「壓縮睡眠藥」。這一是種藍白色的藥片醫生研發的,服後兩小時的睡眠,已等於6小時的睡眠。當中涉及了複雜的心理學和生物學,說穿了就是令你不會作夢,和一瞬間入睡。 

閉眼。 

張眼。 

已經過了2小時,我已感到精神飽滿。小佩在我床上,正甘甜地睡著,我沒有給藥她,因為這年紀的蘿莉睡眠是十分重要的。 

我在床上思考,想盡了每一個線索。不知不覺間,便已經到達開會時間。 


「好啦,各位早晨,咁我地繼續聽日既會,醫生,有咩結果?」 

「相當有趣,透過全像掃瞄,小佩既腦入面有異物。」 

我馬上激動地說:「異物!?!?」

「醫生,呢一種科技......」 

醫生沉聲道:「先驅會之中,無呢一種科技。」 

全場,靜默,完全靜了下來,我幾乎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血液流動的聲音。因為,我們先驅會一直都覺得自己正掌握著地球上最高的科技。但是,現在就有一種我們沒有面對過的科技出現在我們面前,這不但是一種挑戰,更是一種威脅。 

「兇手...」 

「兇手,一係就係一個超越我地所有人既天才,一係就有一個團隊。」 

秘書長清清喉嚨:「今日內,我地一定要搵出兇手,呢一個既問題已經相當嚴重,不成功,便成仁!」 

「我有一個問題諗左好耐。」我舉手道,「小佩係兇手既監視器,即係話,兇手一定都睇到我係邊啦,但係你地唔知道兇手一定睇到我,而兇手又係先驅會之中,咁樣既話.....」 

我掃視全場:「到底係邊個指揮先驅會追捕我既行動?」 

所有人,馬上倒抽一口氣,這是一個最簡單的問題,也最快可以找出兇手。但我相信,兇手一定也想到這點,也許他會利用一個替死鬼,也許....不,可能性太高了。 

「分別係,秘書長,警察同神探。」 

兇手,就在這三人之中。 

「小佩,你識唔識得你二個叔叔同呢個姐姐?」 

「我電視見過佢地!」 

「唔係..佢地有冇同你接觸過?」 

「無..」 

沒有。 

不出我所料啊。

我們已經得出了對方可能超過一個人,所以小佩沒有見過兇手是正常。 

可是,我會這樣就放棄了嗎? 

「醫生,你覺得佢既記憶會唔會被人修改過黎?」 

「有可能。」 

「好,吐真劑,海馬體讀取器準備!今次兇手想走都幾難!」 

神探立即道:「未住,我地真係要對一個女孩咁做?」 

我說:「唔係有咩辦法。」 

「我有一個假設。」神探道:「雖然我慣左有證據先講野,但係我想睇下大家有咩意見。」 

秘書長說:「講啦。」 

神探清清喉嚨,說出了她的假想。老實說,這是一個十分完整,十分貼近真相的假想。神探的偵探能力絕對是世界第一,沒有之一。 

以下,是神探所提出的推理。 

兇手,是露絲。 

襲擊露絲的,是露絲自己請來的針兒,而死去的,卻是複製露絲。 

我受傷這件事,露絲事先計算在內的,露絲知道我是蘿莉控,於是她便把一早準備好的佩特拉放到我身邊,控制我的行動。而我醫院做手術的時候,露絲已經對我使用了藥物,令我說出了先驅會的秘密,於是她便襲擊了G主席,為的是嫁禍給我。由一開始,我便是她第一個要殺的目標,所有在日本襲擊醫生的,其實都是襲擊我,醫生,只是一個假象。她發現只是用忍者,根本就沒法對付我,便拉我回來。 

我回來後,露絲自然是希望先驅會可以把我就地正法,可是我卻跑到了梵蒂岡,而先驅會這時已經被重重假象引導下追殺我,結果完人等通通出動,最後演變成現在。 

在場人人都點頭同意。 

不。 

錯了。 

我猛然站起來,掌心的粒子炮對準神探的頭:「你就係兇手!!」

「尼克,你做咩事?」神探一臉不解,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我,大家都看著我,看來沒有人發現這一個事實。神探,就是一切的元兇,一切的黑手。 

「你重扮,你真係當我地傻的嗎架WOR。」 

阿窗道:「尼克你坐返低先啦,有咩事慢慢講,唔使動武既。」 

秘書長瞪著我:「你冷靜少少。」 

我嗤之以鼻,放下手臂,手心的光芒也熄滅,但是我心中的怒火沒有人可以令它停止燃燒! 

神探冷靜地說:「尼克,我好想知你有咩理據。」 

「係我講我有咩理據之前,我要推翻你個一個煙幕。你講既假設有幾個唔合理既地方,襲擊露絲的,是露絲自己請來的針兒,而死去的,卻是複製露絲。 呢一到,已經有一個相當大既破綻,請問露絲呢個時候,點知道複製系統既存在?唔係,佢根本連先驅會既存在都唔知,佢點用到複製系統?」 

神探淡淡地說:「就係呢一點,你就一口咬定我係元兇?」 

「你解釋呀!」 

「好,我解釋,就係今年年初,中國有一個叫為「新士兵」既後天異能者,證明左世界上除左我地,有其他組織有人造生既能力,醫生,我地既技術幾時成熟?」 

醫生回答:「90年代已經基本成熟。」 

「我地領先現代幾多年?」 

「20年。」 

「即係話,最遲2010年,外界都可以有人造生命既技術,所以露絲係外界得到呢一種技術,不足為奇。尼克,你滿意未?」 

神探是一個可怕的對手,她的智力和邏輯推理能力堪稱舉世無雙,我雖然也不笨,但是這一刻我的額角也流下了一滴冷汗。 

但你真的以為我只有一招嗎? 

「依你咁講,小佩腦中既內殖晶片都係「組織」所造。」 

「無錯。」 

我由和神探對峙變成和所有人說話:「大家我諗有一樣野每個人都好清楚,一路以來,負責追捕我,計劃行動,帶領先驅會決策既,都係神探。而神探自己親自講過,兇手係先驅會既人,小佩所睇到既野,兇手都會睇到,兇手自然會按呢D行動黎利用先驅會追擊我,所以...醫生,係邊個叫你派出複製尼克?」  

「係..係神探。」  

「一路以來,你覺得邊個似係呢一件事既引導人物?A主席,G主席,你答我。」 

「都.都係神探。」  

「答案呼之欲出,一路引導討論,由致掌舵先驅會既人,都係你,神探。」

神探冷笑:「尼克,呢一次既行動係罪犯追捕,係我既專業,如果唔係由我黎帶領,應該由邊個帶領?」 


警察也作聲:「我同秘書長都有有出好力,你只係靠呢一點,好似唔夠說服力...」 

秘書長點頭。 

真是頑強啊! 

「但係,你點掌握到我既行蹤?秘書長,警察,佢又有冇同你解釋過?你地真係覺得佢真係可以未卜先知?」 

秘書長:「又係你地話神探既推理能力係世界第一既。」 

「即使係世界第一都太離譜,我覺得佢唔交代一下,我好難信服。」 

神探道:「我講左,你都唔會明。」 

「你唔講,我點會明。」 

「你想我講邊件事先?」 

「機場酒店,點解你可以係咁多間酒店之中,得知我地半夜搬離個到?」 

事實,當然是我們由頭到尾都沒有到過機場那酒店。 

但是對兇手來說,她只看到這點:貨車襲擊>>離開>>一黑>>「機場酒店」>>一黑(小佩「睡覺」)>>真正的酒店。 

神探道:「你地個腦到底裝咩?有幾難呀,你地半夜既gps位置突然中斷,以逆向思維...」 

我心中大笑,但是表面止著,打斷神探:「剛才神探認左一個事實,就係佢同意「我地半夜搬遷酒店」,但係事實上,根本無發生過!!」 

「下..!?」 

「你睇到既呢一個假象係我專登透過小佩既視角誤導元兇,而且我幾時講過我地真係入住過機場酒店?我甚至連小佩背景都無介紹過,你點解可以咁肯定?好簡單,因為你自以為自己睇到事實既一切!」 

是的,佩特拉來到先驅會後,我沒有說過任何關於她的故事。 

因為一直以來藍房都只有先驅會的成員使用,就只有十張椅,於是小佩便沒有位置可以坐了。醫生最後決定也不坐,就只是牽著她的手站在本來自己的位置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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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道:「無問題,呢度設備好齊全。」 

神探不耐煩地說:「又要幾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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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電視見過佢地!」 

「唔係..佢地有冇同你接觸過?」 

「無..」 

沒有。 

不出我所料啊。
 
完全沒有!


「神探,你重有咩好抵賴!」

「呢..呢一個..我可以解釋..」 


我第一次看到了神探的神情變得這樣緊張。老實說,我由頭到尾都是在懷疑她,整個討論實際上都在神探引導下進行,以控制討論。 

「好,吐真劑,海馬體讀取器準備!今次兇手想走都幾難!」 

神探立即道:「未住,我地真係要對一個女孩咁做?」 


就以這次為例,我是故意講出這兩邊不存在的方法,使兇手一定要改變討論方向,這時誰作聲拉開話題,誰就是出手。 

結果,很明顯就是神探。 

神探生平第一次的失敗(不,第二次了)就這樣出現,而且還是裁在了低級「我有講過咩」這種三流小說才會用到的橋段中。 

神探的下場,想必會十分慘烈。先驅會為了保密,一定會使用最殘酷的手段殺害神探,令神探的死狀成為警告,警告任何意圖背叛先驅會的人。 

「點會..我明明..一切都在計算之內..」 

我笑道:「中國有個古語說得好:聰明反被聰明誤。你係衰左係自以為完美無懈既計劃之中。」 

對,聰明反被聰明誤。 

我接下來,也嘗到了這一種滋味。 

「大家對呢一個結果,有冇任何異議?」 

沒有人作聲,神探死刑已決。 

秘書長道:「尼克,可唔可以作一次最後既總結?」 

「可以。神探,佢首先利用自己既權限,進行複製人既生活區域帶出醫生既複製人,製出複制露絲,然後請人殺死真正既露絲,以假人取代,然後試圖將一切歸於佢身上,然後殺害佩特拉父母,為佩特拉殖入內殖晶片,用作監視我,同時作二重嫁禍,將假人既負責歸於我身上,襲擊先驅會及其成員,令我要出走逃亡,並漸漸取凡先驅會控制權。」 

我說完,再補充一句:「我當初就唔應該信你。」 

警察說:「重未完。神探,到底係邊個幫你係佩特拉身體之中殖入晶片,又係邊個幫你同殺手接頭?」 

對!神探背後還有一個黑手,甚至組織在支援她! 

神探一聽到這句,完全地崩塌,雙目無神,口唇發抖,臉色也變成慘青色。 

這一定是一個可怕的勢力存在。 

「之後..就係處理既討論................」 

始終,我和神探關係也不錯,當年我和她也有一段故事,我不忍自己親手殺掉她。於是,我以很累啊,小佩餓了這時藉口離開了總部。 

這是我犯下的一個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