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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黃昏下的雲海已經一段時間,啟介也已經從跪下的姿勢換成了普通地坐下,雙腳向前一伸,在接近邊緣的地方舒服地休息著。太陽差不多完全消失在地平線上,帶著那最後的光輝,把這異世界之景呈現至最後一刻。
 
「……這會不會是……這副本唯一的獎勵呢……」
 
啟介不禁問起了問題,當然沒有人會給啟介一個答案。本來就不是因為疑問而發問的,只是因為沒有聲音,啟介不自覺的想說一些東西而已。不像是遊戲,對發現了新風景,就立即通知其他志同道合一起來欣賞。
 
啟介穿越了,一個人來到了新的地方,看著與自己的現實世界,甚至是遊戲那些美輪美奐的遊戲場景,都不可能與這裡所見的一切相提並論。或許現在最頂級的超級電腦真的能把這景象重現出來,但如果這世界的每一處都與這裡一樣,啟介不敢想像每秒要運算多少次才能創造出這一世界。
 




因為坐下的關係,雙手正在後方支撐著身體。因此,手是點著石磚的。
 
「唉~」
 
身體每一個部分都在印證著一個答案,啟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感覺了一下那觸感後,又看回了前面的風景。
 
「如果這裡不是遊戲世界,也就是異世界吧?但是……」
 
想下定論,但又下不出來,啟介苦惱這最為急切的問題。自己穿越了,但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怎樣的世界。從視線上出現的視窗,這裡明顯就是遊戲世界。但所見之物,都一一反駁著這一點。
 




(好像遊戲的異世界?又不對呀……難道這個世界本身就好像遊戲一般?但又不太對……在新手村已經得出了一個決定性的假設,如果這世界真的就像遊戲一樣,那為什麼生活在這裡的人們會對視窗這麼陌生呢?他們又不像是穿越來的……)
 
有著很多啟介數不清的矛盾,但不論怎樣想,還是得不出答案。無計可施的啟介,只好又一次暫時性地放下問題。太陽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周圍的環境有變成漆黑一片,在樓梯前的綠色魔法陣起了照明的作用。
 
啟介拿起了背上的木杖,在邊緣前站起來,把剛剛的景色記入了心中,並在腦中歸納一下至今所有的情報和將要最優先理解的事。那就是啟介現時最大和最重要的問題——這個世界的設定。
 
這一點對啟介來說非常重要,因為它將決定了啟介往後處理事情上的思考模式。設定決定了故事的走向,如果知道自己是怎來的,那要前進的方向就會按穿越的因由而決定,如果有大魔王存在,那未來要戰鬥的方向又會有所不同。不同的設定會決定故事的走向,只要釐清這一點,啟介就可以推敲自己未來要怎樣前進。
 
至今為止,啟介的所有行動都是按著身邊已經發生的事而前進的,自己想去那裡?自己可以去那裡?或是自己應該去那裡?啟介通通都不知道。此謂真正的迷茫,雖然自己可以什麼都不理會,專心攻略夏露露,再過幸福美滿的生活。但都穿越來了,啟介心中自然會有一想法。
 




「一定有什麼原因吧……」
 
帶著這一想法,啟介又覺得自己應該去思考以上的問題。並不是妄想著自己會是什麼英雄或是勇者等等的角色,有什麼蕩氣迴腸的故事等著自己。只是,作為一名數理生,不多不少也渴望著,有一個前因後果可以解釋現在的情況。不然……
 
「……我在這裡的理由到底是……」
 
已經過了一段時間,啟介覺得是時候回去了,但不知道要回去那裡,只好先到那個發著綠光的魔法陣看看。轉身後,不禁又回頭了一下,再看多一次那風景。
 
「真頭痛。既然現在什麼都不清楚,那我就先想我自己的事好了~」
 
(比如……夏露露的~)
 
「咳咳!!」
 
暫時給了一個目標給自己,啟介不再回頭,直接走到了魔法陣前。




 
在黑夜中發出微微綠光,圓形外框內是一個正四方形,當中也有不少發著綠光的文字。
 
「……嗯?是英文?!」
 
雖然外形有點不同,但輪廓上卻可以辨認出來。至少,啟介可以從中看出英文的文字和其文法。當中,最近的一行文字更是啟介預期中的內容。
 
「Teleport to the entrance of RAID……這會不會太簡單易明啦……」
 
啟介試著一隻腳輕輕踏上了魔法陣,但沒有反應。想了一會後,便整個人都站在了魔法陣的正中間。魔法陣沒有因為啟介站在了中間而及生改變,但在視線中,卻出現了新的視窗。
 
【傳送到副本入口?】
【是   /   否】
 
「……選『否』會怎樣?」




 
啟介測試性地點了一下「否」,結果視窗消失了。啟介走出魔法陣後,再走回魔法陣中間,同樣的視窗再次出現。
 
這一次,啟介直接點擊了「是」。 隨即,魔法陣發出更強大的綠光,把啟介的視線完全覆蓋,魔法陣外圍的景色被染成純白。啟介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而消失不見。
 
但這消失不是立即的,一條新的訊息出現——【施法中】。空心的外框,白色的讀條,隨著時間不斷填滿的讀條。大約十秒後,讀條變成全白色之時,啟介的身體也完全變成透明狀,消失於魔法陣之中。
 
對啟介現在只有瞬時魔法技能來說,雖然是第一次親身看到這一景象,但這讀條施法的模式卻是既熟悉又親切。
 
一下子就回到了試練之塔的入口,啟介背向漆黑一片的入口,稍微走出一點點,便穿過了那無形之牆,夏露露也出現在眼前了。
 
「讓你久等了~」
 
啟介用上了稍微輕快的方式說道。
 




「……」
 
沉默了一會,夏露露也意識到有人在對自己說話。當抬頭見到了啟介,表情卻停滯了,好像看見了不可思議的存在一樣。頭髮有些零亂,而且雙眼略帶紅腫,一動不動地看著啟介,嘴唇想說什麼但又說不出口,就這樣維持了好幾秒鐘。
 
「你……哭過?」
 
夏露露依舊發呆,沒有轉移到視線,只是筆直地看著啟介。
 
「對、對不起,因為上面風景真的太美了,才多留了一段時間,抱歉!!」
 
啟介雙手合掌,為自己違背約定而道歉。
 
(我又是,怎可以忘記自己那不見不散的約定了……只怪自己在上面不小心看入迷了……)
 
啟介不竟只是個宅人,終日愛玩遊戲的他平常就很少和別人有約。但啟介並不是那種會遲到或是忘記約定的人,剛好相反,因為不常出街,結果每一次和朋友出街,啟介都會因為緊張而早早出門,成為第一個到達的人。所以這一次忘記約定對啟介來說是十分罕見,就連本人也覺得不可思議,也足以証明那一景色到底帶給了啟介多大的震撼。




 
還好啟介下來前就已經預想過要怎樣蒙混过去,用著自己那極為有限的愛情故事套路。可是,天意願為,啟介就是沒有想過夏露露會哭出來,而這樣的她所給出的回應更出奇的平常,更讓啟介不知道怎樣對答下去。
 
「不、不是的……」
 
「呃?」
 
「我、我不是等了很久……只是、只是……」
 
(那為什要哭呢?天呀!我不會又做了什麼錯誤的選擇吧……不會吧,我除了在上面久留了之外,應該……)
 
「感動……了。」
 
「嗯?」
 
「你、你不是說了嗎……上面的景色好美嗎?」
 
「是啊~真的超美,這是我這輩子看到最美麗的風景了!!」
 
「嗯、嗯……我也是因為那、那裡太美了,所以感動了一下……」
 
「是嗎?」
 
「嗯……」
 
(奇怪,感覺不一樣啊?這氣氛……)
 
「所、所以啟介君,來了、來了真好呢。」
 
「嗯……」
 
(有什麼不對……唔……要不要直接地問下去好呢?)
 
「對啦!啟介……君……」
 
「嗯?」
 
「可以,再組隊嗎?」
 
「……哦!?當然可以,你等等~」
 
啟介點擊著空中的視窗,不用一會兒,夏露露的隊友訊息已經出現在啟介看隊伍表中。然後,夏露露也繼續說道。
 
「回、回去吧。」
 
「……好吧……」
 
啟介側了一下頭,試推測一下剛剛夏露露為什麼哭了,但成因可以有千百種,萬一測錯了,後果可能更嚴重。
 
(不好……如果她不說,那我只好……暫時性裝作不知道好了……)
 
決定要先裝作什麼事不知道的啟介,開始把注意力放在回去的路上。但是,卻發現了一個大問題。
 
「……唔,這是……回去的路?」
 
啟介發覺到前方的森林好像似曾相識,又好似從未遇過一樣,一時間決定不了該往那裡走。轉了頭之後,本想著問一問路的。但想到剛剛已經做錯了什麼,好感度極有可能下降了不少,如果現在再給夏露露知道自己迷路了,那好感度不就一下子清空?想著想著,啟介只好用盡大腦的每一個細胞,回憶著來時的路線。
 
(這……這……唔……哦!這……不對……哦!!這裡,是這裡了!!)
 
天色已暗,啟介總算找到了可以識別的標記,一大群史萊姆。終於,沿著原來的路徑,啟介也開始加快了速度。
 
兩人在中途沒有更多的對話,除了啟介不想表現得自己有多不安外。還有別一點,因為夏露露一直默默地放慢了速度,只選擇跟著啟介。不論啟介因為找到了路而加快了速度,或是找不到路而減速了,夏露露始終都站在了啟介的後方。
 
最終,在路標之後,啟介的記憶力也沒有出錯了,兩人終於走出了森林,並看到了一座風車塔和遠處村落的燈火。
 
已經看到了目的地,啟介也總算可以安心了一會。然而,來到村的入口時,一位充滿了肌肉感的大叔忽然跑到了啟介的面前。
 
大叔喘著氣,汗流滿面地拿出了手帕,一條有著莉絲花邊的粉紅色手帕,並在那壯健的肌肉上抹著。大叔身穿女裝,開口用著不男不女的語氣說起話來。
 
「哎喲,終於找到……你了……」
 
大叔看著夏露露,然後就哭了起來。更可怕的是,面上的汗水加上突如其來的哭泣,這惡心的景象不只讓啟介無語,更是啟介有生以來對大腦思維最大的衝擊。
 
啟介移開了視線,向旁邊的夏露露問道。
 
「這大叔……是誰?」
 
就在夏露露回答之前,大叔已經搶先回答了啟介。不過,那答案卻完全超出了啟介的理解範圍。
 
「失禮了,人家可是女士。」
 
「哦……呃?!!!!!!!!!!!!」
 
第3章   試練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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