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住地址找到了老師傅的府上。

「啊……sumimasen?」我鼓起勇氣用自己僅認識的日文去敲門。

「あなたは私の天使の花輪を行うために探している場合は、それを戻しなさい。」但聞一堆我完全聽不懂的日文從屋內傳出。安哥替我作翻譯:「文少,老師傅叫妳請回。」連人都未看見,怎可以就此回去?聽起來是一把年過七旬的聲線,仍中氣十足。為了嘉善,我在門口等待。

「Gomen'nasai~ Watashi wa hontoni...哎吾識講……I really want to buy your product~ could you do me a favour?」我很誠心地求他。如果你問我一個band3的英文這般厲害,也許是生意需要,我和嘉善的英文絕對有band1水準。數下去,就是歐陽朗和劉熙這兩個目標放眼大學的人了。

等了很久,他也沒有出現在我面前。「若い、さあ~」他終於走出屋外。他是個白髮蒼蒼的七旬老翁,但精神仍抖擻,卻擺出要我回去的手勢。我向他九十度鞠躬行禮,很堅定地說:「I sincerely hope that you can concern my request, as to sell your honourable product once more.」



「私は今、一瞬昼寝をしたい、それを戻しなさい~」他說罷就回到屋內。「即係點丫?」我很無奈,安哥說:「佢話要訓陣,叫我地番去。」「我地聽日再黎。」

在酒店,我把握時間溫習。

「伍愷文,妳去左邊丫?~18:45」賀嘉善WhatsApp我。

「我吾喺香港。~19:00」她已讀不回。

「Sumimasen......」翌日相同時間,一位三十多的年輕女子,相信是他女兒,在老師傅的府內。更邀我到府上坐著等。



老師傅府上掛了一對相信是天使花圈的東西在一幅他與妻子的掛照前,掛照相信是數個月前拍的。不過那對天使花圈,我總想起我家中好像也有一對。

與昨天一樣,等了不知多久,老師傅就出來了。「走啦~我已經,吾再整天使,花圈。」老翁原來懂廣東話。「我求下你,為我整最後一對。我……」我猶豫了一闕,目光堅定地說:「我中意既女仔好中意你既花圈。」

他笑一笑,望著自己和妻子的掛照。「年輕人,妳仲細,妳吾會明。」

「我知你對你妻子一往情深。」

「比個原因我,點解要,整比妳?」



「就當…承傳你對你妻子既愛。」

「請回吧。」

第三天同樣地,我到老翁的府上去。但在路上,我看到一個人的背影—袁萬華。

老翁獨自坐在門外搖椅上,呷著小杯的清酒,手裏持著他和妻子的一張照片。

「老師傅!我真系好有誠意架。今日都吾得,我會再飛過黎日本。」

「入黎啦。」他進了屋內,倒了杯清酒給我。我耐心地等候他的反應。

「廿幾年前,我設計好呢對花圈,吸引左一個年輕人既目光。佢比妳更,三顧草廬。佢講左句話,令我決定,將設計,賣出去。可惜,我並無將,第一對花圈賣比佢,反而賣左比一個,好似妳甘,傻更更既,後生仔。我好記得,買第一對果個後生仔,同妳真系有幾分似。」他呷了口酒,再說:「今朝,我冇賣到比佢既,果個年輕人黎搵過我,佢都已經,四十幾喇。妳要多謝佢,幫妳講好話。」

他掏出一對花圈:「系我最後既作品。」我向他行禮。



走的時候,我聽到他女兒與他對話。「爸,就因為當年你將第一對賣比另一個,依家就賣個人情比袁萬華?」「系我欠左萬華。吾系我,可能佢,會吾一樣。」

到底,這個花圈背後隱藏什麼秘密?

這數天,賀嘉善竟然跟劉熙去約會,又看愛情片,又去吃甜品,又去圖書館。有時,我真的覺得劉熙比我更有能力照顧嘉善,令她快樂。而且,劉熙肯為她赴湯蹈火;我,連基本安全感也給不了她。

「劉熙,待會通識考試完畢,有空嗎?」入禮堂前我問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