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特別,是你暈倒後不停叫著一個人的名字吧?」 


「吓?誰?」 


「林婉怡啊。」 


「誰是林婉怡?」 






「......你忘了誰是林婉怡?上次廁所事件那個受害者啊!」 


「受害者?」 


這我終於回想起,對啊,就是挑起我跟SamSun吵架那一次的事件。 






「原來是她......」 


「你怎有可能不認得她?」SamSung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瞪著我,好像我做錯什麼事。 


「不可以的嗎?」 






「你是真的沒有失憶?」 


「我想沒有吧。」 


「當初日日夜夜喊著想念林婉怡,好想把她追到手,願意短十年命換跟她談一次戀愛的是誰啊?」 


「誰?」 


「你啊!」他動肝火起來,好像要起真格一樣。 






「我喜歡林婉怡?」 


頭腦更加混亂...... 


喜歡林婉怡的肯定不是我,只有唯一的解釋...... 


本來的施逸峰是喜歡林婉怡的。 


直到這一刻,這一秒,SamSung的說話才提醒我,一件很重要但我從未思考過的事。

對啊,施逸峰也有他本來的人生,我是在別人的身體裡。 






正確點來說,我是佔據著別人的身體...... 


即是說,我一直聽到那個聲音是......施逸峰? 


思緒更加混亂。 


「你沒有事吧?好像很痛苦的樣子?」SamSung擔憂地問。 


「Sam。」我緊緊捉住他問:「我忽然想起,當初我說要追葉施嶠,你的態度好像很差,是不是這個原因?」 






他斯斯然點頭。 


唉。 


這下子麻煩了。 


「大叔,我真的被你害死了。」我說。 


「什麼大叔?」 






「沒......沒有。」 


為什麼大叔要用這個方法,這不是在幫我啊。 


將我的靈魂放入他人的身體中,我就像一個寄生獸,佔據著別人本來的人生,應得的生活。 


施逸峰的靈魂是不是就在我體內沉睡。

  
但這是極不穩定的,應該遇上什麼事,就會變成他重新主導身體,這才出現廁所事件。 


這是我從剛剛大概整理得知的事。 


回到家後,施媽媽還是如常關心問候,我卻忽然產生一種極大的距離感。 


當初很不容易才投入的感覺,這下一掃而光。 


這是別人的父母親,是別人的家,是別人的人生啊。 


甚至友情和愛情,都不是自己的。 


對,我本來就什麼都沒有。 


為什麼要這樣...... 


這一晚,我徹夜失眠,除了極度想聖誕大叔出來解釋一切外,我還想我的日子剩下多少。 









我們的日子,又剩餘幾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