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考完試,紀月和風葉便常常約去玩。
 
今晚,他們到了旺角一間很便宜的茶餐廳吃晚飯,正當紀月吃著那碟白汁焗三文魚意粉時,風葉卻忽然說:「我七月會去新加坡實習。」
 
紀月怔了怔,問:「為何要去新加坡?你在香港找不到實習嗎?」
 
風葉解釋:「在香港很難找呢!我才剛唸完Year2,但實習大多是要請Year3的。而且,我對新加坡也很有興趣,我想去看看。」
 
紀月握緊了拳頭,壓抑著情緒,問:「你要去多久?」
 




「要到開學才回來。」
 
紀月激動地說:「那就是有近兩個月我們會見不到啊!」
 
「我們可以用電話聯絡。」
 
「你就這麼想去新加坡嗎?」紀月不滿,她不明白,新加坡有什麼好?為何他寧願選擇去新加坡實習也不肯留在香港陪她。
 
風葉感到紀月的不悅,他試圖解釋:「我想到那裡見識一下。到別的地方工作的經驗是很難得的。」
 




紀月就不說話了,她知道,再說下去她肯定會跟他吵。
 
而且風葉是很固執的,她不認為自己可以改變他的主意。
 
她只好垂下頭繼續吃意粉,但卻如同嚼蠟。
 
忽然鼻頭一酸,她很想哭,一想到有近兩個月見不到他,她就沒法不感到傷心。
 
她緊咬著下唇,強忍著眼淚。
 




她不想在他面前哭,不想破壞氣氛。
 
風葉沒料到紀月的反應會是這麼大,誤以為紀月是擔心兩人分隔兩地後感情會難以維繫,便說:「我只是去到新加坡工作,不是去認識其他女生。」
 
紀月想也沒想便說:「這我當然知道。我才沒有擔心!」
 
她苦笑,原來風葉是這樣想她的,原來他不明白她不想他去新加坡的原因。
 
紀月彷彿想澄清什麼,說:「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一秒也沒有!」
 
如果風葉真的以為她是在擔心這種事,那對於始終相信他的她來說是很大的侮辱。
 
風葉只好說:「去新加坡的事還未落實,這是學校的計劃,也要看他是否接受我的申請。」
 
紀月一瞬間覺得還有一絲希望,但她很快又清醒過來,生氣地說:「你不要給了我期望然後又要讓我失望!萬一我信以為真,以為你真的留在香港而最後你還是要去新加坡,我會痛恨你給了我虛假的希望,讓我患得患失!」




 
風葉不明白紀月的反應為何如此激烈,正如紀月也不會明白為何風葉想去新加坡。
 
兩人都沒再說話。
 
還可以說什麼呢?
 
過了一會,風葉才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
 
紀月也稍為冷靜下來,而且她的理性告訴她,風葉其實沒有做錯任何事。
 
他的確有自由選擇怎樣度過自己的暑假。
 
她叫自己平復下來,先別想那件事。
 




對!他們難得約了出來,為了這種事而把氣氛弄僵,弄得大家都不歡而散,實在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