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我是小晴。

我和他,最後還是互相纏上了,窮一生都分不開。

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這個男孩是個天然呆,很可愛。

漸漸地,我開始依賴他,在他面對,總是能做回最真的自己。

他熟悉的氣味,甚麼時候都保持溫暖的雙手,都能令我忘記失戀的痛,靜靜地靠在他懷內。





他很細心,逛街總會走在馬路的一邊,乘車總坐在走廊的那邊。可能他覺得沒甚麼的一回事,其實我已經很滿足。

曖昧關係總是又甜又酸的。有人說,適當的曖昧,會令兩個人的感情更深,更難被沖散。可是,把時間線拉得過長的曖昧,卻會造成雙方難以估計的傷害。

曖昧的感覺有點又愛又恨,你和他比旁人更親密,但再想一想,其實你們的關係並不是真正的情侶。這個想法,不斷在腦海出現,消失,再出現,再消失,無止境地一直下去。雙方或者會有一邊受不了而表白,被派好人卡和成功其實可能只差一線。

偏偏,我和他的曖昧就因為我而拖了很久。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喜歡他,還是只是在找「水泡」。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愛他,還是需要他。我已經受過這樣的傷痛,我不想再有人受到這些苦澀。

女孩子總是對愛情這方面遲鈍的,弄清楚自己的感覺所須的時間往往都很長,一些等不及而早早離開的男孩,只能說是個遺憾。





我很怕身邊再有人會離開我,我十分討厭孤獨的感覺,每個夜晚只剩自己的時候,心總是很慌,怕永遠都要充斥著這樣的感覺。

好吧,我好像說太遠了。其實我都不喜歡拖別人那麼長時間,好像在收兵一樣。但當一個女孩被傷得很重,接受一段新戀情,對她們來說,簡直是難事。我也很討厭自己派過好人卡給他無數次,如果我是男孩,我會答:

我好人你唔鍾意,咁你係咪鐘意啲壞到冇朋友嘅?

基本上我都反駁不了……愛情根本就沒有邏輯的呢。

好吧,我又說太遠……





我知道自己很愛他,不是需要他。每次想起他,我總是情不自禁地甜笑起來。大概,如果他是痴男,我就是怨女。

初初到英國的時候,我幾乎每天都以淚洗面,夜晚自己一個偷偷在被窩裏淚如泉湧。夜晚更會說夢話,「子軒,子軒……」般重覆地喃喃自語,害我同房的表姐都忍不住一直嘲笑我。

我真的很掛念他,無時無刻都想他在我身邊,那怕只是一個擁抱,已經足夠重新撐起我。我不知道我的突然離開會不會令他討厭我,令這段關係被我親手破壞,我真的很怕。

後來,父親的病漸見起色,我就趕回香港,換來的就只有他走開了,走到比英國離香港更遠的地方。

我的短暫回來並沒有留下太多痕跡。很快地,我就把任性扔到腦後,回到英國繼續盡當子女的孝道。

我每天都有很多事想跟他分享,因為我知道他總會和我嘻嘻哈哈,總會盡力都守護我這個傻女孩。

後來我開始收到他寄給我的明信片,明信片上的他雙目有神的站在一個又一個的古蹟旁,每次看到背面的小學雞字體,都會從心底裏笑出來。

我離開香港的兩年多後,終於能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回想當初對這個地方的留戀,不是不捨得這裏的環境,而是人和事,特別是他。





我曾經以為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這個地方,亦想到LongD戀令每一對戀人很快就Game Over。所以那封託白雪送到子軒手中的信,我基本上是當遺信般寫,現在想起都覺得自己傻。

我下機後就回到家中,匆匆換了套衣服後,就狗衝到子軒的家,換來另一個失望。

走在繁囂的街道,陣陣微風吹過,突然憶起和他在街道的角落打情罵俏,雙手彷彿感受到他手掌的餘溫。


我回到家中,看著相簿裏的我倆,一滴又一滴的眼淚滴在相簿上,我連忙擦乾淚水,心揪痛了一下。

分開萬里,相隔兩年,你還愛我嗎?

叮噹—

是誰按門鈴呢?我好像沒有叫外賣……說不定是表姐寄來的包裹。





我打開門,門外站著一位男孩。我見到他,心在猛烈地跳動,臉頰亦泛起一片淡紅。

我倆看到對方後久久不能說話,我再也不會胡思亂想了,因為我看到,他的眼裏就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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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樹熊看到樹一樣抱住他,怎樣都不捨得放手。

「傻妹,你幾時肯unblock 我Instagram 同Whatsapp 呢?」他問。

「吓,我unblock 咗好耐啦喎,你唔知架?都唔知你係咪真係有我心嘅,哼哼哼!」我像個小女孩一樣,嘟起嘴巴。

「咁我冇網絡呀嘛,點知姐,唔好嬲啦小寶貝。」他以為我真的生氣了,抱得我更緊。





「咁……睇下你有咩表示囉。」

「你都係想咁姐……」他把頭伸前,直到我倆鼻尖踫到的距離。

我閉上眼睛,準備迎接甜入心的感覺。

「啊!」一陣尖叫聲在屋裏徘徊。

這把聲音是由我發出來的……

這個大壞蛋,竟然在戲弄我!

「唔……唔好再……吱我啦!」我很辛苦才吐出這句話。

可惜他變本加厲,不停在搔我腰部。





「喂呀!」我一腳把他踢走。

「你隻腳仲係好滑喎。」他笑說。

「滑你個頭呀,行開啦,死腳膠,咸濕仔!哼!」我別過頭。

「咁……我走囉。」背後傳來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喂!」我轉過頭,發覺空無一人。

「你去咗邊呀,又dum低我一個……」我眼前的境象越來越模糊。

忽然,背後有一個人把我緊抱。

我低頭一看,眼淚就滴到他的的手背。

「對唔住呀……我唔會再離開你,唔會再要你喊,我會令你無時無刻咁笑。」他說。

「傻瓜……」我甜笑。

也許,我在別人面前的堅強是裝出來的,只有在他面前,我才能做回小女孩,繼續任性,野蠻下去。

「我想問呢,你點樣可以粒聲唔出咁去咗我後面?」我問。

「對住個大草原,唔低調啲隨時比獅子食咗都唔知咩事啦,梗係要學番一兩招,走佬都快啲啦。」他笑說。

「我又要學。」我說。

「唔教你。」他直接拒絕我。

「哼,一陣我比拐子佬捉咗走唔番出嚟你就知死!」

「你又點會比人捉呢,我喺你身邊保護你架嘛。」他輕摸我的頭。

「口花花,一定喺出面溝到唔少囡啦!」我捏著他的臉說。

「冇呀,多數都係囡溝我,不過我都拒絕曬。」他做出自滿的表情。

「點解嘅?」我明知故問。

「因為……我家有惡妻囉。」他大笑。

「衰人!我罰你講曬你呢兩年嘅經歷比我聽,如果唔係我就唔原諒你!」

「遵命!」他大叫。

後記(1)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