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始終信，終於信 (最近因工作繁忙，更新速度放緩): 第十五章．沒救了

第十五章．沒救了
 
內疚，是我在想起她時立即浮現出的，最深刻的感覺。直至此刻，仍是那麼內疚，充斥著罪惡感。這種感覺久久未能釋懷，要是我那天沒寫信的話…
 
沒料到，中五時我倆竟再重遇。為了準備會考，兩校歷史上第一次舉辦聯校口試練習。剛好，是我和她所讀的中學。
 
此刻，考試的事情早已不翼而飛。腦海裡，內心都浮起滿滿的回憶。此時此刻，男孩滿腦子都是小雪的事情。同時，沉積已久的內疚感亦再次冒起…
 
看著到我鼻子高的她，心裡同時感嘆著：我終於比你高了。就這樣，我們聊了很久。沒有咖啡室，也沒有什麼陪襯。兩人穿著校服，靠在露台，細訴著一個又一個故事。討論剛才口試的題目，問候對方近況、卻沒有提起小六表白的事…彷彿那件事就像從沒發生過一樣，但我很清楚那是確實存在的。
 




還有種錯覺，感覺眼前的人已不是最初相識的小雪，
彷彿一切都從頭開始，重新認識眼前的女孩。每當開口想要為那事而道歉時，說話卻哽在喉中，又吞回去。到底是為什麼？我不懂…
 
真的可以重來一遍嗎？嘛…還是不要想太多，人都在眼前了。帶著她遊覽四周，一盡地主之誼，如吟遊詩人般奏出每個角落的故事：5A班的壁報版、E班的玻璃枱、家政室的惡鬼、剪刀狂魔…看她很感興趣，聽得投入的樣子，很甜。
 
假若那天她答應了，我們會否像這現在一樣那麼快樂？心裡不禁冒起這個渺茫的幻想…我不能這麼想的，不然…
 
「我先去還書，你等我一下。」
 
剛好路過圖書館，身為圖書館管理員，即使老師不在也能自行還書。順道打斷自己心中那不能燃起的念頭，不能多想。




 
「我能進去嗎？」
 
她探頭問道，畢竟這兒不是她的中學，小心一點也無妨。這裡是我在整間學校之中最為喜歡的地方。我從中一至中五都是圖書館理員，這裡能說是我的第二個家。我很喜歡這裡，可別以為我很常埋首看書，相反卻少得可憐…輕鬆、自由、親和的氣氛，才是把我留住的原因。能遠離那些嚴肅的，壓迫的氣氛，圖書館對我來說是個很好的避風港。這美好的一切，都要感謝一個老師，Miss Chan。
 
「找死呀你，現在才來還書！」
 
才剛踏進門口，櫃檯那邊馬上傳來既親切又熟悉的聲音。這個人帶著母親般的口吻，以半責罵半開玩笑的方式替我還書。對方正是Miss Chan，其實她並不是老師，稱呼為教職員更貼切。也許是基於這個身份，她比其他老師少一份嚴肅的感覺，與同學平起平坐。她從不擺架子，親和得很，所以圖書館的一份子都流傳著一句話：「圖書館是我家，Miss Chan是我媽。」真的，她比我媽更像媽媽。
 
「怎麼今日帶女朋友仔過來探我呀？」




 
事出突然，不知道Miss Chan 是真心以為小雪是我女友，還是存心捉弄我。但效果十分顯著，我面都紅晒，頭也不回離開圖書館，急急離開。抱歉呢小雪，原本想帶你來參觀一下，不過有大魔王鎮守重地…逃！
 
不知走了多久，當我回過神來，發現手中傳來一絲暖暖的，軟綿綿的感覺…回頭一看…我的媽呀！怎麼會牽著她的手？這下次完蛋了，沒救了…鐵定會誤會我是圖謀不軌，會被討厭啦！明明剛才氣氛還很不錯的，現在統統都沒了，一切都化為烏有了，也許還像小六時那麼討厭我…
 
「呀呀呀…剛才老師亂說的，不用在意呀，真的！」
 
也許是太緊張了，情急之下我顧著辯護卻忘了鬆開小雪那纖幼的手。我手腳不協調，口也結結巴巴，睛眼看東看西，超級緊張地為剛才的事情解釋。只見她稍微低著頭，一言不發。
 
死定了，看來無論我怎麼說都沒救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