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懷中之晴

男孩看著熟睡中的臉龐,才敢安心下來。
沒有椅子,男孩一直都坐在枕邊,替她蓋好被子,如約定中所說的陪著她。其實男孩內心也不願離開,皆因人是在他身旁倒下,也是由他抱過來的。此時此刻男孩滿腦子都是她的事情,根本就顧不了別的東西,更不用說上課。
 
這小丫頭在做夢嗎?還是遇到什麼好事情?
算是,男孩亦不會知道。可是看著那臉蛋,他心裡有種莫名的悸動。
 
那甜美的笑容,還有那仍沾染微紅的臉頰,使男孩看得著迷。哪有這麼可愛的睡臉?很甜,甜絲絲的感覺滲透著男孩的心。視線被吸引著,實在移不開,也捨不得移開。男孩第一次發現,原來看著晞晴睡覺是多麼賞心悅目的事。
 




可愛得有點犯規了…咦,犯規…?
男孩心裡暗想,似是而非的聯想到什麼。不禁會心一笑,是被女孩那迷人的笑容傳染了?還是笑自己的疑問而已?可能兩者都有一點吧…
 
是喜歡了這個女孩?
還是單純想去保護她?
為什麼晞晴不怕我呢?
 
男孩趁機整頓一下自己的心情,以及認真思考沉積已久的問題。女孩子心裡在想什麼,他固然猜不到。可笑的是,就連他自己對她是抱有怎樣的感覺亦很模糊…
 
沒法子,男孩自小六後,就不敢再多想愛情這回事。他害怕,害怕那段往事會重演。所以他決定逃避,把那顆心封印起來。即使有女生表白,男孩也拒絕了。並不是出於厭惡,但他實在不想發展。從此對愛人、被愛的感覺變得陌生,甚至主動遠離…




 
到底是為什麼,我沒有像遠離別的女孩般遠離晞晴?而是想逐點逐點去接近她,想去留在她身旁,保護她…
 
為什麼…
 
當時男孩沒有發現,在他思考著對女孩的感覺同時,手已不自覺地輕撫著女孩的頭。就像剛才般溫柔地摸摸頭,唯獨不同的是內心那份感覺…不再只是那份單純替她降溫的念頭,還夾雜著其他的情感。不再把她當作病人,而是作為一名女生去看待。很平靜,有種想陪著她,保護她,還帶點兒莫名的悸動。
 
男孩長大後才發現,
原來那喜歡摸摸頭,看睡臉的習慣便源於始。
 




「弄醒了你?」男孩歉意問道。
 
女孩揉著眼,搖搖頭,望望頭上的手,頓時笑得瞇起眼來。雙眸盈盈秋水,沒有說話,望著眼前人。在寂靜的房間裡,只有一把轉動著的風扇,以及一對腼腆的少男少女,兩人凝視著對方,卻沒有說話。
 
「蔥蔥…」
「晞晴…?」
 
女打破沉默,輕聲細語著男孩的名字。她總是這樣稱呼男孩,原因就不知道了…音量太小了,男孩聽不到,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後續。男孩一臉呆貌,困惑地望向女孩,想要尋求答案。女孩嫣然一笑,又再重覆剛才的舉動,小口微張,用唇語說了幾個字。男孩下意識地彎彎腰,把臉湊近,聽聽她到底想說什麼。
 
女孩霎時間擁抱住男孩,把手繞到他背後緊扣著,並輕輕將他拉進懷裡。兩人臉貼臉般依偎著,男孩甚至感受到耳朵和臉頰傳來女孩若隱若現的呼吸聲。臉上突然傳來一絲柔軟、濕潤、溫暖的觸感…
 
砰砰…砰砰…砰砰…
 
在小小的醫務室裡,女孩子獻上了初吻。
男孩此時終於明白女孩對他的那份心意,那是多麼溫暖、柔和。那麼他如何面對這份愛,又該怎樣回應女孩?究竟男孩內裡對她的那份情感是愛情,還是友情?




 
直到兩年後的情人節,
晞晴再次向他表白,男孩才因此得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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