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城: 第十九夜:浴血死鬥
兵者,一寸短,一寸險。
在狹隘的空間中,手執長一米半木棍的山狗處於劣勢,無法完全發揮長兵器的實力。
大海首先發動攻勢,搶前反手抽擊,用鐵撬狠辣的勾向山狗的面頰。
山狗急忙倒豎木棍,護著面門,堪堪擋住了大海的攻擊。
大海馬上用上左手,按在鐵撬頂部,全力壓向山狗的右眼球。
山狗背脊抵在書櫃,苦苦撐著木棍。
鐵撬頂尖一分一分的靠近山狗眼窩。
十厘米,五厘米,兩厘米,一厘米,觸碰眼皮。
啊──,山狗發出悽厲的慘叫聲。一記膝撞狠狠撞在大海的腹部,把大海撞退。滿臉鮮血,盲了右眼的山狗扔下木棍,張開雙手,展開最為凶險的徒手格鬥。
另一邊廂,左手餐刀右手餐叉的阿修跟提著滅火筒的馬克跳上左邊的床上。
「你個傻逼,想用餐刀跟我對抗,你死定了。」馬克出言譏諷。
「等會你便知道餐刀的厲害,專門切雜碎的。」阿修冷笑道。
馬克老羞成怒,提著滅火筒的手把,另一隻手扶著頂部,發勁凌厲的推向阿修。
阿修飄然側身,將刀叉交叉疊在胸前。
嘰──,餐刀與滅火筒擦身而過,鋸齒與筒身拚發出淡黃色的火花。
阿修連消帶打,順勢一記肘擊命中馬克的太陽穴。
馬克生受不了,眼前出現重影,用力搖一搖頭,想集中精神應戰。
張眼一看,遽然瞧見兩隻餐叉抄過來,輕而易舉的從面頰插入牙床。
阿修右手手腕奮力一絞,馬克大口一張,三隻煙黃的臼齒連帶一沫附著泡沫的鮮血飛脫出來。
無賴趁勢打太平拳,陰險的從後面伸來一枝長長的樹剪,迅速把繩子一拉,鋒利的刀刃一合,正要讓馬克的小鳥飛離鳥巢,學懂自立。
馬克一個顫抖,顧不得臉頰的痛楚,爆發出百分之二百的人體潛能,竭力把屁股向後猛縮。
咔喳!在千鈞一髮之際,他險險把小鳥強留在鳥巢,不過大腿卻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從那宛若噴泉的傷口看來,他的大動脈該是被劃斷了。
「唉喔,馬克你真是一個過度溺愛的人,牠總要學會獨自自主的喔。」無賴萬般感嘆的說。
馬克忙於招架阿修的連番攻勢,又要分神留意無賴的偷襲,無暇回嘴。
阿修拔出餐叉,左手的餐刀翻飛,從各個難以預測的角度劃向馬克。
在阿修神鬼莫測的刀法下,馬克身上添加一道又一道的傷口。手背、頸子、肋下,全都是滲著鮮血的傷口,左耳更是缺了半隻。
從他劃在馬克身上眾多而不致命的傷口看來,阿修明顯酷似一隻喜愛玩弄獵物的花貓,他要讓馬克失血過多而死。馬克則如一隻在利爪下苦苦支撐的過街老鼠。
盲了右眼的山狗踏前一步,一手搭在大海手腕,反手一扭,逼得大海鬆開手上的鐵撬。
山狗滑步繞到大海背後,用左手的臂彎勒住他的頸子。大海被勒得滿臉脹紅,雙手不斷扯山狗的手,希望把他的手扯開。
大海被勒得青筋暴現,眼看肺部的氧氣存量已經差不多見底,可是還未能扯開山狗猶如鐵鑄的手臂。
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大海頓時身子一沉,右手手肘向後猛力一送,重重撃在山狗的側腹。
山狗動作立時為之一窒,手上的力道鬆了起來。
機不可失,大海馬上掙脫山狗的手臂,雙腿微曲,用力向後一蹬,全身重量聚在後腦,一記頭錘回敬在山狗的面門。
山狗被撼倒床上,鼻血直流。
連番撞擊的巨大反震力,讓我虎口震裂,終於,在第十二次對轟之時,我的重鎚脫手飛出。
眼看鐵製路牌再次虎虎生風的掄過來,但我的雙手已經無力軟垂,無法作出任何反撃,只好閉目待死。
啵吱,路牌轟穿人體的聲音傳入我的耳際,可是我感受不了任何的痛楚,萬分奇怪的我張眼一看,竟是熊貓站在身前。
路牌底座完全鑲嵌進熊貓肚滿腸肥的身軀,但熊貓已經變成了凶悍的戰士,不畏懼任何的傷害及痛楚。
熊貓裂嘴低吼,大手一舉,猛力拍向驚懼不已的南乳的肩膀,南乳該想不到熊貓竟然能為復仇而作出如此恐怖的選擇。
無匹的怪力把南乳面朝下的轟倒在地,熊貓再騎在南乳身上,完全把他壓制。
國立也走進來,俯身預備與熊貓一起把南乳碎屍萬段,好好飽餐一頓。
大海解決山狗後,在床上縱身一跳,踢向瑟縮一角的小明。
嘭!小明被踢往窗戶,頭腦把玻璃撞穿一個洞,身子軟扒在窗台。
呼,我長長吐了一口氣,艇男全都被我們控制住。大局已定,終於可以休息一下。
驚變突生!
倒下的山狗倏然彈起,執起鐵撬,閃電般從床上衝下來,狠狠勾在大海的背部。
鐵撬頂尖勾進皮肉,令大海痛哼起來。
山狗迅即鬆開鐵撬,雙手捉起大海的右臂,使出過肩摔,把他甩向窗戶。
嘭!整塊大玻璃裂成上千塊碎片,大海飛出窗外。
「不!」
「大海!」
我們驚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