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關公一起走過的日子》: 第四章 第十七節

荊士魄暗念：
「張遼先祖，我全副身家連老婆都押在你身上，別騙我。」

有人說過，當一個人下了重大決定後，
他的心境一定平靜的，荊士魄深深體會。
為了這張底牌，他忍讓了很多，
甚至連最後這句話，荊士魄沒有選擇把它留給紫寧。
思量良久後，
他用力說出了一句話：
「我想抽煙，玫瑰薄荷味那種煙。」





羅莎看了看紫寧，有點訝異。

荊士也望了向淚眼婆娑的紫寧，
微笑著點一點頭，
得到的，是個清澈明亮的眼神，
儘管她不知發生了甚麼事，
但，她在驚慌之中，
還是願意選擇相信他，這一切就夠了。





羅莎：「給我一個你值得這支煙的理由。」

荊士魄沉默無言，過了好一會才說：
「我想記住失敗的滋味。」

「哈哈哈，好，我答應你。」
羅莎笑得相當尖銳：
「我最喜歡看到人死前的一刻，
因為只有在這刻，他們才會說真話。」
她邊說邊為他打火。





噠的一聲，紫色的幼卡煙在藍火光裡燃燒著，
那煙管就像他的性命一樣，被火光包圍，愈來愈短。
兩圈白煙從鼻膛緩緩地噴出來，
很慢，很慢，
彷彿他要停住時間，細細品味煙團裡每一絲養分。

荊士魄叼著煙，
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紫絨布上的白玉盤，
房中有約莫二十人，但在逆天時輪附近的，
只有他，羅莎和兩個守衛。
他在腦海中作最後一次演練，
這次，一步都不能錯：
「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





羅莎不以為然地說：
「哦？是嗎？」
她從來都不需要失敗者的讚美。

荊士魄又吸了一口煙，
自顧自接著說：
「不過，你花了太多時間去沉醉在以前的勝利，
所以沒有去想對手的下一步。」

「有必要嗎？」
羅莎說，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有人可以這樣頑固：
「我對失敗者在地獄的去向沒有興趣。」

「不，真正失敗的是你。」
荊士魄抬起頭：




「因為，你犯了一個最致命的錯誤。」

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