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莎推開門把後皺起了眉頭,
好像察覺到甚麼。
她警覺地踱回到座位,看著躺椅上的荊士魄。

「Dorris,第一,通知陳總,
說我不舒服,今晚的酒會不來了。」
傳真機上的資料吸引了她目光,
她一邊翻閱,一邊按住那具黑鋼電話機的按鈕:
「第二,把我枱頭的玫瑰換掉。
告訴David,




如果我下次再嗅到他身上煙味的話,
我會把他從天台掉到下面的電車軌。」

「第三,」
她頓了下:
「打電話那姓華的,
給我傳一句話:
『計劃有變,我要他十五分鐘內醒來,
如果辦不到,你明天也不用醒來。』





金燦燦的陽光射透鋪天的濁霧,
照耀著波瀾不驚的海濤,
從兩岸的高樓看出去,
這由大廈鏡牆反照的霞光,遊船,霓燈,大海構成的維多利亞港,
對大部分人來說都是幅值得駐足留影的美景。

只有一個人沒有那樣的雅興。

他正在思考。





她曾經說過,喜歡他認真思考時的樣子,
看起來感覺總是很厲害,簡直變了另一個人。
所以他每天都會在她辦公室樓下,
以步驚雲托下巴的經典「諗樣」,坐在欄杆上等她放工。
就算那天如何不如意,
每次她見到他故作認真的怪形怪相,都笑得合不攏咀。

她的笑容,比一切都重要。
所以,他正在思考,
思考如何籌措醫藥費,讓她重現歡顏的同時,
也思考如何阻止「逆天時輪」落入野心家手中,
用以催殘其他人的性命。

醫藥費他已有眉目。
但要成功阻止的話,需知道時間,還有地點。




對一個想跟踪沒有車,
想色誘沒有本,
想買通沒有錢的人來說,
要知道只有一個方法 -

要羅莎親口告訴他。

可能嗎?別的人說不準,
這個英明神武的停泊車輛技術員卻胸有成竹。

被注射了一針之後,
荊士魄被套上了套頭式耳機,
除了悠揚的「綠袖子」音樂,甚麼也聽不到,
在樂韻聲中,他依稀感到自己短暫休克,去了別的地方。
而當他再次有意識,摘下耳機的時候,




為他打針的華醫生已經離開了。

躺椅旁,有一個人在等著他,
如無意外,她就是那個以逼迫人為樂的女魔頭羅莎。

但他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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