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驅使下,他的目光落到辦公桌如山高的文件上,
那些應該是那叫David的馬屁精寫的,
關於他催眠夢境的研究報告。
回頭看了看大門,
確定除了傳真機發出規律的響聲以外,
沒有其他動靜後,
他輕巧地跳下了米色的真皮躺椅,
沒料到一陣暈眩馬上由腳底蜂擁而上,
他揉著太陽穴咒罵著,
這些過量藥力帶來的副作用,




大概足夠讓他迷糊上半天。

辦公桌上放著一張合照。

開始泛黃的照片中,
一個老成的小女孩沒有表情地撓搭著一個戴墨鏡的中年大叔,
那女孩自然是那個聽起來殺人不見血的女魔頭,
而那大叔看起來有點眼熟。

「呀,我想起來,




這傢伙是我們新任龍頭,好像叫羅彩。」
他拿起了相架:
「前任老大釘棺的時候,
這傢伙居然領著一群小弟在靈堂門口放鞭炮,舞彩獅贈興。
有其父必有其女,姓羅的從來都不是好人。」

「嗯,等一下。」
他忽然想到了甚麼,輕撫著下巴的山羊鬍:
「一個生於黑幫世家,卻跑去玩考古的病態濫藥催眠師,
居然會拿白花花送二十萬給一個小混混發兩天夢,




做個不知名的催眠實驗?
如果要我信這事裡頭沒有蹺蹊,
我情願相信太上老君跟耶穌是表兄弟。」

「事情關鍵似乎就在我的夢和那兩件古物上。
如果搞清楚這層關係,
發現當中有甚麼通番賣國,走私瞞稅的事,
哼哼!說不定可以狠狠刮她一筆。
反正她和她爸賺的肯定都是不義之財,
就權當便宜一下我這劫富濟貧的窮人,做點善事積福吧。」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確定沒有污漬後,
小心翼翼地翻閱著文件。
關於白玉毘沙門天像的資料是一般的考古文獻,
裡頭又長又冗反反覆覆地論證它珍藏價值的




學究文字沒有太對他的胃口,
他一直認為,孜孜矻矻寫出沒有地球人看得懂的長篇大論的人,
實在應該在地獄中對枉死的樹木讖悔。

反而,另一份剛從傳真機吐出來的簡報就有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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