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錯嘛。」

壯漢拾回掉下的帽子,戴到頭上,輕飄飄的傳來這一句話。

隱藏在鴨舌下的是殘暴的眼神。

可憐蟲這一棒已經激怒了一頭不該喚醒的怪物。

一頭名為憤怒的怪物。





場面十分安靜,靜得只需一點藥引便可以引爆得亂七八糟。

當被憤怒所衝昏的頭腦開始清醒,剎那的勇氣徹底消散的同時,往日的可憐蟲便回來了。

對他而言,從來都是往地上一躺,捱打一頓便可輕鬆完事。

但這種不尋常的氣氛下,可憐蟲感覺到今天和以往的有點不一樣。

儘管是無心,但由人群所組成的長城,徹底把可憐蟲困住。





無處可逃。

他不自覺地退後了兩步,在他後面的群眾都默默地跟隨著他的步伐後退。

再退,也始終逃不了眾人的目光。

可憐蟲就好像被迫入絕境的小動物,發出色厲內荏的咆哮。

「為什麼!?」





仿佛要將心中積壓己久的一切釋出。

可是沒頭沒腦的,根本不會有人知道他在問什麼。

又有誰可以解答他人生的疑惑呢。

或許他問的跟本就不是眼前的壯漢。

更不是在場任何的一個人。

竭力的咆哮,把形形色色的路人吸引而至。

帶著不一樣的心態、目光,投射在可憐蟲身上。

唯一相同的,是他們不知不覺間被生活麻木了的靈魂。





人,愈來愈多。

但迎來的只是更多的自我質問。

壯漢似乎對於旁觀者的數量有點不耐煩了。

一聲低喝,他的朋友都自覺地驅趕起來,把人們僅餘的好奇心也嚇退了。

一解好奇之慾重要,卻永沒有自身安全緊要。

長城的崩塌,只是意味著可憐蟲正式開始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