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於懷，念念不忘》: 男生篇(二十一) - 小灰

現在，我根本就睡不著。

在信任與不信任的抉擇中，我做出了「不信任」的決定。

這個決定就好似子華曾經說過：
「諗訓身。訓唔著。訓唔著。諗訓身。
終於真係訓身。從此你訓唔著。 因為你永不翻身！ 」

原來，我對Daisy 的信任的確是有限，
在遇到問題的時候，即使我表面上做的再多，心底都是不信任。




而且還要防著到底Kelvin是否要在我背後做小動作，使我更加心煩。

這一刻，能分享我這個想法，給我意見的人著實不多。

畢竟，我也知道在凌晨三時去想這個問題，
一定沒有人可以給我意見，
唯獨一個。

約會完畢的肥強。





肥強上次的上線時間是凌晨二時四十五分，
想必他的約會一定很成功，興奮得睡不著吧。

電話通了，只是沒想到肥強給了我一個極度震撼的答案！

「我而家仲同緊晞欣一齊呀！呀 .... 晞欣你等陣先 ，張子樂個死仔打黎 .... 等我一下。」
「你個死仔都夠曬狼囉 ...... 第一晚就想晞欣同過夜，記住要安全 d ...... 如果唔係十個月之後我就做人契爺嫁啦！」

「頂你呀 ....... 邊有你諗到咁衰呀 ..... (晞欣 : 張子樂你講咩賤野呀下！肥強你快D收線啦，我唔想聽到佢把聲呀！）得得得！好快收線！你個死仔激嬲埋晞欣啦！我同晞欣而家坐左係公園吹水咋，坐多陣我地就出發去睇日出嫁啦。係喎，都未問你，你好少半夜三更打黎，到底搞邊科?」





我將今天晚上偷看了Daisy 手機的事簡單的告訴了肥強。

「（肥強溫柔地說）晞欣你等我一陣，我好快返。」
「你地洗唔洗咁痴纏呀 ..... 拍得成拖仲得了既！」
「妖你個張子樂咪講廢話啦，你真係偷睇左？但你發現唔到 D 乜喎，咁都証明左佢同 Calvin 冇野呀，你唔係想分手掛。」
「我係睇左，至於分唔分手唔係我一個人既事，所以先想搵你傾下姐。 」
「不過今晚我真係冇時間同你傾，不如咁，過兩日出黎食飯未傾好唔好？」
「好啦，咁你今晚好好照顧晞欣，玩得開心 D。」

當肥強也要戀愛的時候，到底我還在做甚麼？

已經有一個女朋友，還要在追逐著不知應該叫作夢想抑或者幻(妄)想的黃詩瑩。
帶著疲倦與很多的想法的我終於漸漸睡去。

偷看了Daisy 的手機以後的早上，一切跟以前沒有太大分別。




Daisy仍然沒有任何異樣，但我總覺得事情沒有表面看得那麼簡單。

因此，我做了一個決定，遨請了阿昌及肥強出來討論到底我下一步應如何去做。

這次的討論，他們兩者缺一不可。
阿昌在感情上的經驗比較豐富，可是他對詩瑩並不熟悉。
反過來說，肥強了解詩瑩，但是他對於感情上的策略似乎.... 還差得遠。

雖然他們二人的想法及理念都南轅北轍，但這段時間我正需要正反兩方的看法，
而且，兩者在交換意見中產生的化學作用 ..... 我相信一定會很有趣。

今天晚上，我選擇了在銅鑼灣一間樓上酒吧，
除了因為地點比較方便，亦是樓上酒吧比較安靜，適合聊天。

「張子樂我就到啦，你上左去未呀？」




「估你唔到喎，咁快就甩身，你唔怕.......」
「怕乜姐，我地會 keep 住 whatsapp 嫁嘛，邊似得你咁，成日咁中意玩埋 d 猜心遊戲。不過講明先 ，今晚要同晞欣出街，我準備左個驚喜俾佢呀！」
「嘩，我頂 .... 而家都成夜晚七點幾，唔好咁近距離掟閃光彈好唔好，盲啦！」

肥強在上次約晞欣看電影之後，他們的關係雖未至如膠似漆，但就愈來要好。
由那天連發送一個 whatsapp 都要計算得小心翼翼，
到今日滿有信心的跟晞欣whatsapp，
肥強的進步，真的大大的超出了我的想像之外。

或許的確如肥強所言，感情這回事根本從來就不是計算而成，
是靠自己一步一步慢慢建立，向著自己想要的結果邁進。

剛走進了酒吧，阿昌給我揮一揮手表示他已經到達了。
我快速的點了酒，然後就簡單地將那天晚上偷看Daisy手機，
及之後幾星期我跟她的情況都告訴阿昌’，




與此同時，肥強也同時到達。

先向肥強及阿昌互相介紹，
待肥強也點好了酒，亦聽過我說現在跟Daisy的情況，

阿昌一如以往，一出口就是一條尖銳的問題：

「咁你而家究竟想點先?其實呢條問題已經係幾個月之前已經問過你。」
「我諗唔到。」
「你係諗唔到 ? 唔想諗 ? 唔識諗 ? 定係諗唔掂 ? 」
「其實 … 我 … 」

面對阿昌凌厲的問題，我完全找不到任何逃避的餘地。
阿昌的問題只是要我正視現在的情況。





對黃詩瑩，也許是一份不甘心，亦是一個一直想追的夢。
對 Daisy ，也許是一份責任感，亦是我身邊可行的現實。

夢 v.s 現實，
從來就不易選擇。到最後，即使人作出了選擇，
某程度上可以說是逼不得已。

「其實，我諗張子樂係揀唔到姐 .... 佢地兩個對於張子樂黎講手心又係肉手背又係肉 .....又或者咁講，人大左，諗野係現實左，有 d 野係唔想輸，有 d 野係輸唔起。」
肥強這句不單單是為我打完場，亦是將我心底的想法說出來。

的確，現在的我絕對有可能兩邊都會一次過「輸掉」，
既守不住自己的女朋友，亦追求不了自己在幻想的黃詩瑩。
面對這個全面翻盤的結局，我的確輸不起。

「肥強，我諗你係有 d 搞唔唔清楚到底發生咩事，唔係佢輸唔輸既問題，而係佢點解決呢個問題。佢當然係可以食曬兩個亦得，佢要追求理想搵佢個黃詩瑩又得，佢要淆底驚 total lost，守住而家呢個都得，又或者兩個都唔要，出去搵條新女返黎都得。問題係佢想要 d 乜，之後佢就要考慮會做 d 乜，同點樣去做。如果仲停留係個諗字而唔做野，到時出左咩事都唔會有人可憐。」

阿昌的每一個字也是清清楚楚，亦都直指問題核心。

現在的我，下一步應該要怎樣做？

當然阿昌沒有給我喘息的空間，又來一條直入心房的問題。

「老土 d 咁問，如果家下黃詩瑩同 Daisy 兩個都一齊跌落海，咁你會救邊個先？認真諗，唔好答我任何廢話，因為佢地兩個人係你心入面既地位係輕定重，你一定分得到，只要你唔好自己呃自己，就一定得。」

「........」

「阿昌你真係好野，兩句就已經可以問到張子樂口啞啞，識佢咁多年真係冇見過佢而家呢個樣。」

思考了一會以後的我，吐出了決定性的答案。

「黃詩瑩。」

「拿，肥強，我都話左張子樂一定揀得到嫁啦，只係條死仔成日係度玩野，蹝 q 曬 d 時間。」
「咁我又想問下你啦阿昌，咁佢下一步應該點做？」
「放棄 Daisy，因為佢根本就冇得揀。」

既然選定了，接下來應該要做的是 ......

「飛左 Daisy。」
阿昌斬釘截鐵地說。

「下，飛左 Daisy 會唔會唔係咁好，話曬佢都係個好女仔黎喎 …… 」
肥強意會到即將要討論的，已經是離經叛道，
超出一般人道德可以接受的範圍。

「你繼續講啦，阿昌。」
現在我倒想知道的是阿昌的計劃到底有多驚人。

「老實講，張子樂，你應該知呢條橋既賭博性十分高，至於值唔值搏就你自己諗。而家你同 Daisy 既互信基本上都唔存在嫁啦，不過你又唔想俾人話你係食夠即飛正仆街，咁所以…」

「所以你想叫佢由得 Daisy 俾 Calvin 追而完全唔做野，之後由得呢段感情慢慢死亡，咁張子樂就唔洗背負住食夠即飛既罪名，用返單身既狀態，仲要係俾女飛失敗者既身份返去追詩瑩?」

「Bingo，肥強，你諗呢 d 仆街野都幾有潛質，只要佢變返單身去追佢個女神黃詩瑩，點睇都會好過佢而家拖泥帶水啦。
不過我仲要補充一點既係，張子樂唔係冇挽救過佢同Daisy 之間既問題，只係好可惜"救唔返"，佢都唔想嫁。
又或者咁講，就算而家張子樂全力救返佢同 Daisy 段關係又點 ? 乜你覺得已經出現過唔信任既感情再係得返埋一齊仍然可以長久 ?
咪傻啦，就算張子樂可以忘記 Daisy 同 Calvin可能已經背住佢出左黎唔知做乜(死仔阿昌仲要好強調唔知做乜呢幾個字)，
乜你覺得 Daisy可以原諒到張子樂掛住個佢諗又日日諗，追又唔敢追既黃詩瑩呢條刺(死仔阿昌又再一次強調呢條刺三個字)咩?
更何況，張子樂一定做唔到，你睇下佢個樣先啦。」


的確不用阿昌講，我的面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
雖然，對於Daisy與 Calvin之間到底有沒有在私下聯絡及他們的發展，
我的確沒有証據在手。

「但係冇明確既証據咁就屈 Daisy 有做過會唔會冇咁好呀 ? 至少唔好冤枉好人嘛 !
有幾多情侶既問題都係明明有得傾又唔傾清楚，仲要估估下先搞到要分手，分手之後又再話想復合，咁你話係唔係嘥時間先?

仲有呀，張子樂，唔好忘記 Daisy 都算對你好好，你個仆街仔可唔可以知足 d 呀，黃詩瑩就由得佢同 Wilson 一齊啦。
講到尾你都係想同詩瑩第一個男朋友，而家可能返黎追返佢既 Wilson 拗下手瓜，証明你已經今時唔同往日，已經唔係當日睇住人地走而乜野都做唔到既張子樂咋嘛， 你問下個心係咪咁諗 ? 」

肥強似乎站在良心的那方為 Daisy 作出最後的申辯。

「……」

「拿，我地各人俾左個睇法你啦，張子樂，你點揀都好，你都會面對好多唔定係你想要既結果，都係個句，條路自己揀，仆街唔好喊。」

「阿昌同我雖然睇法唔同，但做決定個個始終係你，做左十幾年兄弟，你呢件事又唔係大奸大惡又唔犯法，所以我都唔會阻止你，亦都會支持你既決定，所以按你個心去揀個答案再做野啦」

當天使與惡魔再一次交戰，不知是已喝多兩杯還是道德與慾望之間的角力，
使我的頭痛得很。

在這一刻，我想起了一段說話: 
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是甚麼?
在錯的時候，一錯，再錯。

現在只要行錯一步，
我就會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
一切，也再不能回頭。

如果你是我，你會作出怎樣的選擇？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