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喜歡上一個男孩子了。」

這是故事的開端。

但類似的故事,卻開始過不下數次。

「當然要跟他表白啦!不然你怎麼知道結果?」「說不定這樣就行了。」

每一次,我都要裝作若無其事地鼓勵她,仿佛真的為她高興一樣。





她的甜蜜樣子,就好像一把把最鋒利的刀插進我的內心深處。

血,在無人知曉下淌著,偏偏還要臉不改容地笑著。

我就是一個這樣的大騙子,每次都這麼輕而易舉的欺騙自己的心。

其實有時我會在想,或者我鼓勵的根本就是自己。

「我怕嘛。」她軟糯的聲音,聽得我很心痛。





「有什麼可怕?」但嘴巴裡由始到終,都毫不違和地說著謊話。

其實我懂的,真的。

因為我也很怕。

我怕,說了的後果…

更怕,還未說,你就已是別人懷中的女孩。





等待,我已習慣了,卻始終不慣這沒有終點的等待。

可能,當她真的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同時就會是我勇敢面對這份感情的時候。

通話,每每就在這種複雜而又矛盾的心情下繼續著。

「是誰這麼有幸奪得你這美女的芳心呢?」更多的時候,我都在刺探著那個可惡的偷心賊的消息。

其實,知道不是為了什麼,我也不會衝動得動手動腳。

我只是希望知道,誰是那一個有機會照顧她的幸運男孩。

然後悄悄的學習他的所有優點。

期望有朝一天,變成她心目中的理想對象。





可是,我想得有點理所當然。




「如果……我表白的對象…是你呢?你會如何?」

她最愛提出這些假設性的問題。

可惜我知道這只是假設,不然我會很樂意地說出肯定。

我這個昔日的小哥哥,今天竟然有幸成為一個愛情醫生。

這是不幸,卻未算最不幸。





大家愈成長,她因為感情的來電也愈來愈多。

聊得愈多,我才漸漸明白,原來我只不過是她定義中的好朋友。

不管我改變了多少…

跟她的理想對象有多麼接近…

可惜在她眼眸中的身影,永遠都不是我。

單戀,絕對是一種病。

一種沒有任何藥物可以醫治的病。





想要無痛失戀,就只有找占基利給你寫封推薦信。

又或者,只有痛得夠苦、傷得夠深,這奇難雜症才可能根治。

靠的就是殘忍。





「你真的殘忍,總是向我掀起你秘密的一角,然後又毫不猶豫地無視我的好奇心。」

聽筒對面的她在想著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殘忍呢?





從前,我以為對別人殘忍容易,對自己殘忍卻很難。

但原來,我就是一個自虐狂,愛活在殘忍的世界中。

如果,我可以對自己再殘忍多一點點,日子應該會更好過一點。

偏偏狠,卻不夠狠…

漸漸,歡鬧的嗓音變得落寞。

我聽著掛線後的斷音。

仍然捨不得放下這部早已掛斷的電話。

她就像一隻小兔子,在情感的道路上尋找名為愛的胡蘿蔔。

在征途上一次又一次的退縮。

而我也是一隻兔子,一隻在她背後拚命追趕,然後陪著她退縮的大笨兔。

最後,一起傷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