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朝廷下旨親傳李太尉進京,周遭其他正在觀望的軍閥亦相繼表態支持李太尉。結果李太尉抵達洛陽之時已坐擁五萬兵馬,與佔據著函谷關的西王教叛軍互相對峙。
 
不過坦白說,今天已經八月廿日,還差十天洛陽地下的機關就能撼斷龍脈,完成使命。即使剛剛調派到地上的武曲宮主如何厲害,要在限期之前阻止洛陽機關亦變得相當困難。
 
正因如此,水清瑤等人才會有閒情逸緻,把游同塵五花大綁在山陽宮的正殿上,一男七女進行閉門家事審判。
 
「雖然經過我們查證,珂雪霞月確有誤導游郎的嫌疑,」水清瑤在殿上主持說:「不過要把所有責任推到別家姑娘身上怎樣也說不過去。」
 
游同塵跪在殿上,低頭說:「對不起……」
 


「關於游郞的懲罰稍後再議,現在要先處理薛家姑娘的問題。」水清瑤嚴肅起來,「薛姑娘,妳有在不情願的情況下被游郎污辱嗎?」
 
薛初鶯淡然道:「那時我頭腦一片空白,沒有情願不情願的。」
 
「鶯妹別這樣講!別人會誤會我對妳下藥的啦!」游同塵驚慌道。
 
此時姬藻打岔道:「話說我自行煉製的『春心丹』好像有幾顆違失了……不會是游同塵你偷了去幹壞事吧?」
 
「沒有!當然沒有!」游同塵雖然雙手被綑綁,仍不忘揮手否認。
 


「那個……」薛初鶯思前想後,又道:「其實我也不討厭塵哥。」
 
「噢!我親愛的鶯妹──」
 
「你閉嘴!」矜兒隨手拾起一個饅頭塞進游同塵口中。
 
然後水清瑤問:「游郎他已經有六位妻子,而妳又是薛將軍的千金,依然願意當游郎的妾侍嗎?」
 
薛初鶯隨意地回答:「反正我在家中有六位兄長,再多六位姊姊也沒差。」
 


「這樣啊……」水清瑤說:「既然妳與游郎情不自禁,預先行了一次夫妻之禮,我也不反對游郎納妳為妾。未知其他姊妹有何想法?」
 
姬藻說:「我看薛家的沒有主見,十之八九都是被游同塵哄騙過來的。所以要趕她出門也太可憐,那就收留她吧。只要我當大的就好。」
 
南宮青青則說:「這樣的話,原本的侍寢安排又要重新再編一次呢。」
 
矜兒臉紅地罵道:「南宮姐妳考慮的重點放錯了!」
 
「不過人多一點,熱鬧一點不好嗎?」小珣笑說。
 
「看來有了共識呢。」水清瑤說:「既然各位也接受了薛家姑娘,那麼我們就開始審判游郎的罪行吧。」
 
一說回游同塵,殿上的氣氛又變得劍拔弩張。
 
「游郎,」水清瑤質問道:「為何每一次當我們幾位姊妹跟敵人拼命的時候,你總有方法跟其他姑娘幽會呢?」


 
面對水清瑤一針見血的發言,游同塵想澄清,但口中被塞滿饅頭就只能「嗚嗚」亂叫。於是游同塵連忙把饅頭吞掉,一邊咳嗽一邊說:
 
「這是意外啊!我可是非常擔心清瑤和其他夫人,所以一出獄就沒有停過跑來助陣了!」
 
矜兒就冷嘲道:「明明是白虎在跑,別說得你跑得很辛苦的樣子。」
 
「欸、啊、嘛……我的好矜兒最聰慧可愛了,哈哈!」
 
「唉,我也是發洩一下情緒。我當然知道這是巧合,若然不是巧合我們早就把你殺了。」水清瑤嘆氣道:「只不過游郎你這一次是重覆犯錯,懲罰是在所難免。」
 
「清瑤……」游同塵看見水清瑤如此難過,心中不免愧疚。但當然他沒有後悔跟薛初鶯在牢中做過的事,就算要是能重新選擇,他仍然會控制不了自己跟薛初鶯巫山雲雨。
 
「鏘」的一聲,南宮青青亮出半截劍刃,另一邊姬藻亦拉緊纏腰的鋼鞭。水清瑤始終不忍心游同塵受皮肉之苦,於是轉移視線問道:
 


「幽如,妳對游郎的處罰有什麼建議嗎?」
 
「嗯……沒什麼。」司馬幽如沒精打采的說。其實打從走進大殿的一刻,司馬幽如也是愁眉不展。游同塵看見她不高興,便安慰著她說:
 
「幽如,妳惱我的話罵我也可以啊。如今妳對我不瞅不睬,我可是更加難受。」
 
「相公,對於你的風流事我早就習慣了。」司馬幽如長嘆一聲,接著大發慈悲為游同塵解圍,「其實我在想其他更加重要的問題。趁邑陽公主不在我就說出來吧。」
 
於是司馬幽如把游同塵對於李太尉的潛在威脅解釋一遍,並猜想李太尉若然登基,第一時間就會整治武林和游同塵,以振聲威。
 
司馬幽如總結道:「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相公你偏偏還在李太尉臉上砍了一道傷疤,你叫李太尉怎樣忘記你?」
 
「這……」游同塵緊張起來,一時不懂如何反應。
 
但見姬藻咬牙切齒道:「怎麼可以被其他人欺負,游同塵只有我能夠調教的啊!」


 
青青亦非常生氣,「絕對不可以讓外人傷害游大哥!」
 
水清瑤就配合著幽如的話,問:「假如又要跟朝廷對抗的話,往後日子都不會過得安寧。朝廷勢力始終比我們大,幽如妳有什麼法子可以保住游郎?」
 
「那我就問一個問題,」司馬幽如說:「若然有一個武功比你強的人想殺死你,而你又不想死。你到底要如何自保?」
 
──第一個方法,放低武器舉高雙手以示友好;第二個方法,武裝自己與對方拼死一戰。
 
游同塵想了一想,回答:「第一個方法只能看對方面色,不是好方法啊。」
 
「沒錯,反而對方看見你放下武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送你一程的話,你更會把自己推入絕路。」司馬幽如繼續解釋:「相反若然你選擇武裝自己,即使你還是不及對方厲害,但只要讓對方知道要收拾你需要付出沉重代價,在對方權衡利弊之後或者會知難而退,另尋出路。」
 
水清瑤便說:「所以幽如妳的意思是,要讓游郎變得更加強,強得令到朝廷不敢輕率對付游郎嗎?」
 


「對。雖然互拼力量看似會令對立的場面更為惡化,但有些時候強者並立反而會是一個平衡點。前朝三國鼎足而立也是同樣道理。」
 
游同塵聽得一頭霧水,問道:「幽如可否簡單地告訴我應該怎樣做呢?」
 
司馬幽如走到殿上書桌,張開地圖,指向洛陽周邊說:
 
「現在西王教叛軍退守函谷關,但不包括六十隻蚩尤。蚩尤如正今身處函谷關西邊的弘農,在城內殺人吃屍,休養生息──」
 
水清瑤恍然大悟,道:「所以是讓游郎把弘農的蚩尤殺清光?」
 
「正是如此。根據我的計算,假若相公能夠把六十隻蚩尤殺光,其經驗值不只令到相公等級超過40成為天下第一,更有機會升級至50等級,絕對是前無古人。」
 
「50等級!」游同塵雙眼發亮,但想起要應付六十隻蚩尤不是容易的事,更可能斷送性命,於是又退縮起來。
 
而司馬幽如就問:「相公你想接受家法懲處,抑或是現在就走去弘農單挑六十隻蚩尤?」
 
「當然是殺蚩尤!」
 
畢竟六位夫人比六十隻蚩尤可怕得多。
 
「不過我司馬幽如豈會眼睜睜看住相公送死呢?其實我有一個想法,之後要跟珂雪霞月商量一下。」
 
水清瑤立即打圓場道:「游郎你以後要聽話,要長進,別再令其他人失望了。」
 
「明白!」游同塵眼泛淚光,由衷地感謝水清瑤和司馬幽如為自己解困脫險。
 
矜兒則替游同塵鬆綁,暗道:「又被你這個傻瓜過了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