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不愧是千歲大人!」呆了半晌,終於有一位西王教徒歡呼打氣,於是旁邊教徒附和叫囂,大喊西王教武功蓋世。
 
台上的連黑千歲便得意地宣言:「大家也看見本教的厲害吧!五大派與本教武功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至於倒在廣場中間的水清瑤慢慢站起來,似是受了內傷,雙眸失去了剛才擂台上的光芒。雖然她還可以繼續打,但畢竟勝負已分,再戰也是沒有意思。這回的確徹底敗給了司馬幽如的師父,而且輸掉的不只是比試,還有臨湘劍門的名聲。
 
眾人看見剛才連黑千歲那套武功的威力,心想就算已故掌門水中天也未必有此本事;換言之在臨湘劍門潛心修行數十載也不能跟連黑千歲相比,或許西王教真的有武學速成之法,便開始對西王教動了心。
 
「果然為了前途著想,還是加入西王教比較好吧。」台下其中一名青年這麼說。
 


「對呢……就算拜入臨湘劍門也是贏不了西王教。」另一名青年回應道,一時間整個衡陽城的人都開始懷疑臨湘劍門真的是否值得自己祟拜?
 
「果然大家都是聰明人!任何人只要決心效忠本教,本教是無任歡迎各位的。」連黑千歲仰頭望下水清瑤旁邊的臨湘劍門弟子,笑說:「就算是臨湘劍門的弟子,本教同樣一視同仁,不會待薄你們。」
 
──別癡人說夢了!
 
忽然從台下傳來叫喊聲,水清瑤一聽就知道那是游同塵的聲音。
 
「臨湘劍門的弟子豈會貪圖別教武學而背棄水掌門!別以為所有人都只為了打贏其他人而習武。」游同塵一邊說,一邊向著擂台走,旁人見狀人紛紛讓路。
 


「原來是游盟主。聽說游盟主同樣出身臨湘劍門,不如趁這機會來一場比試讓大家見識一下武林盟主的武功吧?」連黑千歲奸笑著問。
 
「你是耳朵不好嗎?我說了習武的目的並不是要跟別人比較。」游同塵踏在擂台上,與連黑千歲只有數步之遙。
 
「游盟主真會說笑,習武不是為了打贏別人難道是為了強身健體嗎?抑或是你不敢接受挑戰?這樣還敢自稱武林盟主?」
 
其實游同塵剛才看見水清瑤被打傷已經十分憤怒。現在還要聽他侮辱武林盟主之名,究竟這段日子有多少前輩因為武林盟主一事而犧牲性命?
 
五大派的人雖然各懷鬼胎,但始終都是英雄豪傑。游同塵心想,自己可是從那些人手中奪得武林盟主的地位;如今連黑千歲侮辱武林盟主之名,就等於嘲笑整個武林,游同塵實在氣憤難平──
 


但最後他還是選擇忍氣吞聲。因為游同塵現在真身是等級1,假如被其他人知道,臨湘劍門只會更讓別人看輕。司馬幽如給的偽裝藥條件是不能產生敵意,不可以生氣……
 
「說句話啊!」連黑千歲提起玄鋼撾直釘向游同塵的眼珠──
 
「你還是不明白呢。」游同塵不能反抗,又不能退讓,唯有目不轉睛地怒視著連黑千歲說。
 
連黑千歲看見游同塵毫無戰意,心想在沒有下戰書的情況下出手恐怕有損西王教的名聲,於是玄鋼撾衝在游同塵眼前半寸便靜止下來。
 
「游盟主,究竟是我不明白還是你不明白?」連黑千歲不滿地說:「事實放在眼前,臨湘劍門武功就是及不上西王教。棄暗投明不是理所當然嗎?」
 
「正因為是臨湘劍門的弟子,我們才不會離棄水掌門。」游同塵斬釘截鐵的,「水掌門千金之軀,大可享受奢華生活;但她卻選擇把自己的青春獻給了臨湘劍門,把門內師兄弟當作成為家人般看待,什麼事情都以其他人為先,甚至會親自替門內弟子看病、補衣服……」
 
──不只這樣!我的兒子被山賊捉走時,水掌門二話不說就親自趕上山救回犬兒一命!
 
──沒錯!三年前衡陽城內惡疾肆虐,水掌門聽見後也是親自替我們採藥治病。


 
擂台下不少人都說出水清瑤幫助自己的事跡。其他衡陽居民聽見後,同樣有感而發:有的說水清瑤親自指導仰慕臨湘劍門的小孩、有的說水清瑤在衡陽城鋤強扶弱、有的說水清瑤經常送飯給貧窮人家。
 
這些都是水清瑤一直以來替衡陽居民所做的事,所有人都沒有忘記。
 
其中一位女孩子更舉手說:「我長大後要學水掌門一樣,當一位受人愛戴的女俠!」
 
台下支持水清瑤的聲音漸漸蓋過了西王教徒,連黑千歲見此行不旦不能打擊臨湘劍門的名聲,反而替衡陽城的人團結起來,心裡十分焦急。
 
就在此時,空氣中瀰漫著幽香氣味;一位胡人打扮的艷媚少女乘風而至,忽然站在連黑千歲與游同塵中間,就連武功高如連黑千歲也察覺不到。
 
「小黑,你做得不錯喔,可以先退下。」胡族少女輕揮衣袖,連黑千歲卻十分訝異:
 
「聖女殿下,為何來這裡之前也不通知屬下一聲?好讓屬下可以派人服侍殿下!」
 


「不用太緊張,奴家只是想跟游公子敍舊而已,對吧?」胡女望著游同塵,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但游同塵沒有忘記她。而且胡女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法力,無論她說什麼好像也不能抗拒,游同塵只好點頭回應。
 
「這就好了。」胡女一手抓住游同塵的衣領,嬌軀一躍,竟瞬間絕跡於市集廣場,剩下連黑千歲待在擂台上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