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趕路,坐船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松子桑為游同塵準備的是一艘八人的高低篷木船,前艙採取封閉式的建造,打開門可以跟船頭相連結。
 
然而,游同塵在前艙船底的暗格內發現了一些刀劍,或許是松子桑用來對付自己也說不定。不過松子桑已經不在,再沒有人知道他的想法了。
 
「從這裡順水而行,不用半個時辰就能進入漢水。」游同塵站在船頭拿著竹篙撐船,「到了漢水沿岸也有鄉村小鎮,補給後再過一天左右就能到江夏了。妳們就先療傷休息吧。」
 
「可是游哥哥才是受傷最重的人,要不要小珣幫手撐船?」坐在前艙的小珣擔心地問。
 
游同塵望見小珣嬌小的身材,怕她拿不起竹篙反而整個人掉進河,只好婉拒小珣的好意。
 


「別望著本小姐,這些粗重工夫我是不會沾手的。」姬藻交叉雙手說。
 
「嗯,撐船交給我就好。但如果藻兒妳不太累的話,不如幫青青和司馬姑娘敷藥吧。」
 
「不用勞煩姬小姐!我自己敷藥沒有問題。」司馬幽如害怕姬藻會對自己做什麼,連忙拒絕。
 
相比起南宮青青的經脈內傷,司馬幽如所受的主要是外傷,尤其是左肩被蚩尤斬下不淺的傷口。於是司馬幽如半脫上衣,忍著痛楚在自己的左肩傷口塗藥。
 
過了半個時辰,當木船進入漢水後,游同塵的四位女伴都在船艙裡面睡著了。而且現在河道比較寬闊,游同塵也可以坐下來稍作休息。
 


游同塵回頭望向四位女伴,發覺只有司馬幽如面色蒼白的在轉輾反側,便開口問:「是傷口太痛睡不著了嗎?」
 
司馬幽如把頭轉到另一邊繼續睡,沒有回應游同塵的話。
 
「司馬姑娘,妳的傷口好像還在滲血,是沒有包紮好傷口吧?要不要我幫忙?」
 
「嗯……」司馬幽如最終忍不到痛楚,唯有踏出船艙,「剛才的確礙於自己一人,不能包紮傷口……要麻煩游公子了。」
 
或許是漂亮的月色能夠迷惑別人心智,司馬幽如與游同塵默默對望,彷彿時間都停頓了,但雙方還是動也不動。
 


「司馬姑娘,妳要先脫下上衣我才可以幫妳包紮啊。」
 
「可是在男子面前脫衣這種事情……太難為情了。」司馬幽如雙頰泛紅,低下頭說。
 
「難道我主動把妳的衣服扒下會好一點?」
 
「不……還是由我自己來……」
 
司馬幽如抱著雙胸,尷尬地慢慢脫下上衣;種種多餘的動作,再加上司馬幽如羞怯的臉容,更讓游同塵無限遐想。此刻游同塵暗自感謝姬藻,因為正是她把司馬幽如由一個不喜歡表露感情的人,調教成現在這樣含羞答答的少女。
 
此時漢水的河道突然收窄,一個小浪翻過來,讓木船劇烈搖晃。游同塵失去平衡,有意無意間撲倒了半裸的司馬幽如,而且左手還抓著司馬幽如的胸口──
 
「你們在做什麼?」
 
「青……青?」游同塵抬頭望見南宮青青目露凶光,感到生命危險,便慌張地解釋:「在……替司馬姑娘包紮傷口……」


 
「包紮嗎?姬小姐妳有什麼意見?」南宮青青望向旁邊同樣醒過來的姬藻,接著姬藻便說:
 
「不如妳幫司馬幽如包紮吧,游同塵就讓我來『處理』。」
 
於是姬藻拿出了麻繩把游同塵綁在船頭,掛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早上小珣看見了才替他解綁。
 
 
之後再過一天,游同塵一行人終於來到江夏的渡口。下船以後,他們便進城打聽水清瑤和臨湘劍門的情報。當時正值中午繁忙時候,街上熙來攘往;可是剛進城不久,突然有人從背後大力飛踢游同塵的屁股──
 
「真的是你嗎!游同塵!」
 
游同塵回頭抱怨道:「這是妳跟未來夫君打招呼的方式嗎?我的好矜兒。要是妳踢錯人怎麼辦呢?」
 
「會在街上帶著四位姑娘大搖大擺地走的大笨蛋,除了你之外還有什麼人。」矜兒撅嘴說:「你知不知人家都好擔心你這壞人!你們都去了哪裡,為什麼沒有跟門內弟子會合呢?」


 
「那個……妳是說二師兄嗎?」
 
「松子桑?最近他也失蹤了,你有見過他?」矜兒問。
 
「當晚跟我會合的人是二師兄,之後我們起了爭執……二師兄已經死在我的劍下。」游同塵有點兒內疚的說。
 
「看來是松子桑私自搶先跟你接觸……不過你這木頭竟然下手這麼重呢,不知道水小姐會怎樣處理──」
 
南宮青青打岔說:「可是那個人想殺死游大哥在先!要怪也只怪他自己不自量力吧。」
 
矜兒回答:「畢竟始終都是同門的人……話說回來,妳是被游同塵新拐帶的姑娘嗎?」
 
「欸?矜兒,妳不認得她嗎?」游同塵說:「她是南宮碧喔。」
 


「什麼?你連男人都搞了嗎?」矜兒仔細打量南宮青青,「但她怎樣看也是一位漂亮的姑娘,你沒有騙我吧?」
 
「嘛,妳帶我們去見水師姐,我再慢慢交代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