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等級１開始到武林盟主: 一章－湘水風雲（６）

時值霜降，天氣漸冷，清早臨湘劍門的木芙蓉也舖上了一層薄霜。
 
自從掌門建議游同塵到朱陵洞天修習內功後，游同塵每天都依照吩咐，並運用輕功來回芙蓉峰與紫蓋峰。縱使他的體力跟等級一樣早已到了極限，但隨著他對秋雁步法的理解越來越深，來回時間亦一天比一天快。
 
另一方面，每天五個時辰的打坐練氣也對游同塵的內功大有幫助。就算仍然遠不及其他同門，但如果對上只有修練外功的市井流氓應該還可以應付得到。
 
然而這樣的生活十分枯燥，能夠讓游同塵繼續堅持下去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不久前水清瑤的一句話。
 
「游師弟最近的武功越來越好，這樣子很快就可以一起下山接任務呢。」
 


水清瑤微笑著稱呼自己做師弟，讓游同塵感到一種難以解釋的親切感。
 
「水師姐。」
 
「怎樣了？」
 
「沒什麼，只是想叫一下水師姐而已。」
 
「真是怪人呢。」
 


朱陵洞內，游同塵回想起昨晚跟水清瑤的對話，心生雜念，只好站起來中斷打坐。
 
游同塵環顧四周洞壁，雖然這兒叫作洞天福地，卻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唯一可取就是山洞裡面十分廣闊，比起臨湘劍門的逍遙殿還要大一點；不過裡面完全感受不到靈氣，只有沉默溢滿了整個空間。
 
游同塵有想過或許再深入朱陵洞內，說不定會另有一番景象？可是洞裡深處漆黑一片，要先有萬全準備才可以一探究竟。游同塵只好打消這個念頭，又坐回石洞地上把真氣凝聚於丹田繼續打坐。
 
洞外流水潺潺、北風凜凜，還有一陣嘈雜聲從水簾外傳來。聽起來是腳步聲，而且人數不下十個。
 
朱陵洞遠離人煙，怎麼會有一大群人走來呢？游同塵帶點好奇走出洞外，卻被眼前的狀況嚇倒。十多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全部手持刀棍包圍著朱陵洞口，怎樣看他們都不像是來觀光旅遊。
 


「老大，我認得出那小子是新加入的臨湘劍門弟子。」
 
正在說話的山賊是負責打探情報的，所以游同塵以等級１的身分加入臨湘劍門這消息無法逃過他的耳朵。
 
「臨湘劍門的弟子為何會在這裡？不是應該在芙蓉峰的嗎？」山賊的老大問。
 
「可能跟寶藏有關係。」另一位山賊回應道。
 
山賊首領考慮了一會，便向游同塵喊話：「喂，臨湘劍門的小子，你知道藏在這裡的寶藏嗎？」
 
游同塵意會到眼前人就是最近活躍於衡州附近的山賊，同時切實地感受到生命的威脅。可是他實在不知道山賊口中的寶藏，只好戰戰兢兢地回答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還是你想死嗎？」山賊首領冷酷的目光快要把游同塵的心臟刺破。
 
雖然游同塵不是第一次經歷生死關頭，例如之前跟兇臉人對招也是差點兒喪命；可是當時兇臉人戴著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感覺還好。


 
現在眼前的山賊卻充滿殺氣，讓游同塵不寒而慄。
 
「果然是沒有用的傢伙，把他殺掉免麻煩。」
 
看見山賊首領等級１８，游同塵自知技不如人；再加上以寡敵眾，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只能拔腿回頭往朱陵洞中逃命。
 
可是原本一片昏暗的朱陵洞突然火光熊熊，石壁上映照著眾人的身影──一大群山賊高舉著火把一同衝進洞裡。游同塵沒有選擇，只能不斷向著朱陵洞的最深處走。
 
在山賊的火把下游同塵勉強看到山洞深處的路、縱橫交錯，理應不難擺脫後面的山賊。可是他的腳步聲在洞裡反覆迴響，讓山賊能夠繼續跟蹤著他。於是游同塵運功施展秋雁步法，只用腳尖輕點地面一直向前方飛，而火光亦從他的背後逐漸遠離──
 
臉上一陣痛楚，猛然「砰」的一聲，游同塵迎面撞到石壁上。他發現前方竟然是死胡同！而後面的火光卻沒有停下來，反而步步進逼。
 
游同塵冒了一把冷汗，然後倚著背後的石壁，拔劍出鞘準備應戰。接著在一瞬之間，游同塵的視線天旋地轉，他突然失去重心向後翻倒──當他抬頭站起來時卻發現周圍竟不再是昏暗的石壁，而是燈火通明的世外桃源。
 


所謂「別有洞天」大概就是指現在的情況吧。周圍綠草如茵、鳥語花香，把游同塵整個人愣住了。
 
「大哥哥，這邊喔。」
 
一位看起來比矜兒還要年輕的女孩子向游同塵招手說，彷彿剛才殺戮的景象都只是如夢一般，殺氣被幽雅的氣氛所取代。
 
游同塵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走近問道：「小姑娘妳叫什麼名字？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大哥哥，我不是小姑娘。我叫小珣。這裡是朱陵大帝的陵園。」
 
陵園？那麼女孩身後佈滿青苔的巨大岩石就是墓碑吧。但朱陵大帝又是誰？跟朱陵洞有什麼關係？
 
一下子太多疑問，游同塵顯得不知所措。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看來剛才的山賊沒有追到來這裡。
 
「剛才我聽到大哥哥被壞人追殺，所以按動了機關把大哥哥放到陵園裡面。」小珣雖然年紀尚小，但已經十分標緻。一襲薄紗下隱約看見微微拱起的胸部，感覺是十四、五歲左右的女孩子。


 
「謝謝妳。但妳為什麼會在這兒？妳的父母呢？」
 
「小珣在這裡看守陵園呢。」小珣說：「我們的家族每一代都要留在這裡看守陵園。」
 
「喔……那其他人呢？」
 
小珣搖搖頭，「已經不在了，爹爹在我出世之前已經不在，娘親也離開了好一段日子。現在只剩下小珣一人。」
 
「欸？那麼妳就一直獨個兒住在這裡嗎？」
 
「嗯，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其他人了。所以見到大哥哥很開心！」
 
天真無邪的小珣笑起來十分可愛，讓游同塵把其他的煩惱都忘掉。
 


「大哥哥我帶你參觀陵園，然後我們就永遠一起在這裡看守吧！」
 
此時游同塵卻留意到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眼前的少女小珣，竟然是沒有「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