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天 - 玩弄與被玩弄, 傷害與被傷害, 從來都是一個循環: 離別前的分手派對

七月的一個凌晨。Jolly突然在我和HE傾電話時打電話來。她從來不會這麼晚找我的, 所以她還沒開聲我就知道一定有事發生。
 
「Jannie, 我想死……」她哭著說。
「發生咩事呀?話比我聽。」
「我懷疑阿陽鍾意咗第二個……」
「吓, 點解突然咁講?」
「我覺得似係…… 同佢出街佢唔再好似之前咁錫我, 佢對我態度變咗。」
「吓……點會呀, 你地一齊咗一個月都無咋喎……」
「我唔知呀, 其實又無咩嘅, 但我就係好似覺得有啲嘢咁……」她吱吱唔唔的繼續說道。





「唉, 你條友, 我唔係第一日識你啦, 成日亂諗嘢, 明明無事都當有事。」
「咩呀, 唔係囉, 我第六感好準咖!」
「準你個頭, 你仲同緊呀邊個一齊嗰時夠話覺得佢有另一個啦, 結果呢? 係你玩厭人飛佢咋。」我沒好氣的說道。

Jolly天生就是有這個問題, 常常會自己天馬行空的想出一些明明沒有發生過的事, 然後認定是真的。她的樣子的確很甜美可愛, 光看樣子她絕對是男人都會喜愛的類型, 但很多人跟她相處久了都會因為發現她性格上這個問題而漸漸怕了她。也對的, 誰會想跟一個老是愛幻想, 又常常懷疑自己的人交往? 

「你又好似講得啱嘅……」
「唔好再亂諗嘢啦, 好好地喊咩喎。」
「可能係我就嚟period 所以情緒化啲啫, 哈哈。」
「搞錯呀! 我同阿男講緊電話因為你就嚟period就打斷咗!」我突然衝口而出, 當發現自己說錯話時已太遲了。




 
「咩話! 傾電話! 阿男又話你唔睬佢……哦! 你地兩個衰喇! 夾埋講大話。」
「唔係呀...... 無心呃你咖, 只不過係佢話兩個人嘅事唔想咁多人知呀嘛…… 咪唔講囉。」
「咁都唔係呃? 我地咁friend都唔講。好過分囉!」
「唔係呀......」
「我好嬲呀, 你好講喇吓, 你地去到咩地步!」
「咪...又…係...咁……」
「咩叫咪又係咁, 拖咗手未? Kiss咗未? 上咗……」
「喂! 你知我唔係咁隨便嘅人嚟咖!」
「知喇知喇, 2字頭都未拍過拖嘅Jannie吖嘛……但你地傾得電話, 都幾close咁吖……講啦, 咩進展呀到底?」




 
被她糾纏了一會, 我終於一五一十將和HE在船p後的事都告訴她了。
「哇, 咁睇嚟佢好鍾意你喎! 終於都搵到真愛喇你!」
「咩真愛呀, 無諗咁遠呀, 但同佢係幾啱key嘅……」
「你睇你! 擺明就鍾意咗佢啦, 快啲一齊啦你兩個。」
「睇吓點啦, 先認識得嗰半個月多啲啲之嘛……」
「夠啦, 我同阿陽五日已經一齊啦。」
「我無你咁快呀嘛, 你知咖!」
「好囉, 我唔催你喇……」
 
第二天, 我收到阿陽的message。
 
阿陽: Jannie!我下星期搞唱K party呀, 你一齊嚟吖, 阿男都嚟呀。
Jannie: 好呀好呀。
阿陽: 我會搵個位比機會佢同你表白咖喇。




 
唉, Jolly就是一個不能守秘密的人, 明明答應過我不跟任何人說, 但阿陽還是知道了。明明阿男比我遲認識她, 但他卻比我更了解她, 一早就叫我不要告訴她任何事。
 
然後, K party那天真的發生事了。
 
Jolly在party的中途突然氣沖沖的出去, 阿陽沒有追出去, 反而把我拉到一邊。
「Jannie, 個癲婆係咪不嬲都係咁咖?」
「係點呀?」
「亂諗嘢, 亂發脾氣, 係咁話我有第二個女人。」
「吓, 唔……唔係呀。」其實我心知肚明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不過這個時候倒沒理由出賣自己的朋友吧。
 
「痴線, 我忍夠佢喇, 佢有病咖!」
「冷靜...... 佢可能有嘢唔開心發吓脾氣啫, 轉個頭就好返咖啦你地, 無事嘅。」
「唉, 我受夠喇。三日唔埋兩日就發脾氣, 又成日疑神疑鬼, 如果佢好似你咁咪好囉!」
「哈……哈, 講呢啲嘅你……」突然間, 我瞄到HE在遠處一臉不爽的盯著我和阿陽, 他很少會用這個表情看著我的, 似乎他是誤會了什麼。「哎呀, 我都係去搵一搵阿男先, 你地真係有嘢先再搵我啦...」




 
「做咩呀你, 一個人坐喺度。」我走過去, 坐在他身旁靠向他的手臂, 問。
「無人同我傾計呀嘛, 你又行開咗, 同阿陽傾得咁開心喇。」
「佢有少少嘢問我之嘛。」他的面色仍有一點點不悅, 好像是不相信的樣子。
 
「Jannie, 阿男, 我地玩game呀, 你地一齊join?」其他人見我們坐在一邊, 氣氛尷尷尬尬的, 就問我們要不要一起玩遊戲。他不發一言就行過去了, 我只好在後面跟著。

「拿拿拿, 有無人唔識玩猜枚?」其中一個我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女孩問。
「我唔識呀。」結果只有我一人舉手。
「咁簡單都唔識?」
「我平時好少玩呢啲......」
「唔, 咁你同阿男同team啦, 睇一次就識咖喇。唔... 罰咩好呢... 一係罰一陣先諗啦。」
 
很巧合地, 第一回合輸的那個正是他。
「咦, 不如罰佢kiss轉樽轉中嗰個人啦。」其中一個女的提出。




「咁鬼係罰呀, 益佢啦擺明!」說罷, 她身旁的男就表達不滿。
「咁可能轉中男人咖嘛。」
「頂!唔要男人呀! 我淨係kiss 一個人咖咋!」
他一說罷, 場上立即起哄叫我的名字。而剛剛好, 樽停下來時指著的人真的剛剛好是我。玻璃樽停下來的那一秒, 他們站起來大叫, 而且起哄得比剛才更厲害。
 
「Kiss佢! kiss佢! kiss佢! Jannie! Jannie! Jannie! 」聽著他們的叫囂, 我突然有點害怕, 我沒想過初吻要在這種場合發生, 而且我和他還沒有在一起, 吻什麼。但HE知道被轉中的人是我, 也立即興奮的叫了出來。

他們叫得愈大聲, 我愈害怕。
 
「咩呀, 我都唔係玩嘅, 我同佢同team咖嘛, 唔計我呀。」我雙手抖著的說。
「邊有咁咖!」場內的人聽見我這樣說立即噓聲四起。
「我話咗我唔識玩呀嘛!」我堅持。
「係囉, 佢唔玩咖嘛, 轉過第二個啦!」HE見我如此反抗, 就說。但他的語氣明顯是有點生氣了。

我好像是破壞了他們的氣氛, 多玩兩回合之後, 他們就沒再玩了。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不想他親我, 只是……我不想這發生在一個遊戲當中。




 
最後, Party不歡而散。Jolly後來回來了, 但很快又跟阿陽再吵起來。其他人都著我帶哭哭鬧鬧的Jolly先走。我離開的時候, 他沒有像平常一樣送我回去, 他果然是生氣了。
 
然後的那一個星期, 他完全沒找過我。每當電話響起, 我都以為是他, 但每一次都令我失望。 我知道他是因為那一晚的事而生氣了, 我不敢找他只好一直等, 待他氣消了才找我。

同一時間, Jolly和阿陽在party的幾天後終究還是分手了。Jolly哭得很厲害, 她說她知錯了不應該亂發脾氣, 她說她很愛阿陽不能沒了他。她傷心得幾乎崩潰, 整個星期的晚上都打電話來跟我哭訴。其實, 我也想找個人訴苦, 我有點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令他這麼生氣。
 
一星期之後, 是我最後一次見到HE, 和他晚上突然打來跟我表白的那天了。那天之後, 他就徹徹底底消失在我生活中了。
 
我不明白, 一場遊戲真的值得生氣嗎? 他就不能從我的角度想想嗎? 還有, 生氣為什麼要打電話來表白? 然後為什麼又要借Jolly的口來叫我走? 我知道我告訴了Jolly我和他的事是我不對, 但他明明說兩個人的事應該兩個人解決, 為什麼他要跟她說不想見到我? 十萬個不甘心之餘, 其實我腦海中有很多很多的問號。
 
就趁這機會問清楚吧。把事情講清楚, 然後就徹底忘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