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織幻象》=《WE 》x《Oh 》x《THEY 》x《GO 》: 序幕
序幕
是一場互相折磨的遊戲,
誰先受不住了要憐憫對方的,
誰就會輸掉。
「現在,我來到妳面前,目的只有一個,我今天之內要令妳笑。」
「你肯定自己有那種能耐?」
「條件由妳開,只要我做得到的,我會為妳做。」
「如果我要你插自己一刀呢?」
他從餐桌上的餐具鐵筒拿出一枝鐵刀,反握在手中,輕描淡寫問:「妳要我插那個部位?」
她默然一下,看他堅定的眼神,她知道他有可能說到做到。
她不想傷害他半分,她只想盡情羞辱他。
她慢慢避開他注視,看出窗外的公園,忽然想到很邪惡的,轉向了他。
「你真要令我笑?」
「是的。」
「任何條件也可以?」
「可以。」
她拿了一張大大的紙皮,也問待應生借了筆,在上面大大寫上『免費摑我一巴』,叫他站到對面的公園高舉著牌子,直至她叫停為止。
他看著她遞來的紙皮,整個人靜下來。
「怎樣?做不到了吧?」
「不,當然做得到,我只是遺憾妳想得未夠完善。」
話畢,他反轉了紙皮,在背後寫上大字『Free Slap』,對她說:「這裡是遊客區。」
就這樣,他站在公園前,用雙臂高舉著牌子。
一開始的時候,公園內的老伯、路過的途人,只是在他面前停駐側目,無人信以為真。
然後,有個中年男人受不住挑撥,測試地賞了他一記軟弱無力的耳光。
他卻搖了搖頭,請男人別留手,男人便真正給他響亮的一巴掌,他不閃也不避的,面露微笑,跟男人握手致謝。
之後,情況一發不可收拾。
掌摑他的人持續不斷,一如他所想的,有外國的遊客也來湊熱鬧,他左邊臉承受連串重擊,有幾次更因施暴者用力過猛,他被打得側身跌倒在地,但他即時站起,繼續笑臉迎人。
她一直坐在餐室內,想看雜誌,但她發現自己沒任何一秒鐘可專心讀進任何一顆字,只能一直偷眼看他被掌摑的慘況。
就算,相隔那麼遠,但他的痛就像即時輸送到她的心,他的痛變成她的痛,讓她幾乎受不了。
終於,過了十分鐘,她慢慢走進公園去,板起了臉,在他身後遠遠的喊他。
剛被一個毫不留力的男學生摑了一巴掌的他,頭暈轉向的轉向她,相隔了十多呎的她,近看著他,只見他左邊臉瘀黑,腫得很嚴重。
「喂!」
「怎樣?」
她把一罐冰凍的汽水拋給他,他用兩手接過了,自然而然的把罐身貼著被火燒一樣的左頰,冰敷療癒腫痛。
「夠了。」
「不夠。」他不肯罷休,又舉起牌子說:「妳沒有笑。」
「我有笑。」
然後,她向他掀起了一個慘痛的笑容。
輸了,並不可恥。
重要的是,
有幸參與這場愛與被愛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