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淚痕是一滴心痛】【換個時代再愛你】: Chapter 17 發燒的熾熱,愛的體溫
「喂,志明,喂.......」
清琴一臉茫然的走到我面前揮揮手,喚醒了我。
「做咩事呀?」
「見你眼定定咁望住出面,有咩好睇呀?」
我傻傻的發笑期間,雙眼總不聽喚,目光由清琴的臉龐往下望著,
然後我則假裝舒展筋骨,伸了一個懶腰,
「無呀,望到入左定姐。」
清琴聽到後側著臉,跟我一樣看著外面的暴雨傾盆的景,
清勁的涼風連同一點雨水吹向我們,雖然感覺涼快卻讓我感到一股寂寥的寒意。
「愈落愈大,唉。」
我語帶感慨的搖著頭說道,慨嘆著本來美好的一晚被這雨勢摧毀,
「係囉,落到唔識停咁。」
清琴皺著眉頭身子發抖喃喃自語,
「有小小凍,唉,如果停雨就好。」
此時我才驚覺清琴剛被雨水淋濕了,同時亦被涼風吹拂,
這樣下去的話很容易會發燒感冒,於是我貼著她身子坐著,
接下來,唯有待雨勢減弱後趕緊抱她回家。
「咁樣.....會唔會暖啲?」
她的雙眼半合,大概今天於麵包店上班,然後下班派發麵包,
還要跟我揉藥酒,配上淋得濕透後的不適使她累透,
「嗯,暖返小小。」
清琴漸漸地由依偎著我變成靠著我的肩膊,
「咁樣再暖啲?」
她沒有回應只是在我的肩膊上微微點頭,期間我感受到她撲通的心跳,
她輕微滾燙的體溫,大概她感冒了,她那每一下沉重的呼吸聲,
令我憂心不已,猶如被利刃一下接一下的刺進我心裡,這就是痛徹心扉的感覺。
原來擔憂心痛的感覺是如此難受。
「清琴?」
「嗯?」
「我依家立即抱你返去?好唔好呀?」
她虛弱不已的答道,
「但好大雨?」
我拍拍心口對她笑著,
「我唔怕淋雨呀,最多老左咪風濕,哈哈!咁行啦。」
她合上雙眼笑了一笑,
「嗯。」
我緩緩地站起來,然後抱起了她,望著眼前的那一幢大廈,
雖然只有數十步的距離,但對於現在的兩勢來說簡直是舉步為艱,
這數十步的距離好比千里之外,眼望清琴對我信任的模樣,縱使千里之外不足何懼?
我微笑的說道,
「咁行啦,捉實我,我準備跑過去。」
清琴趕緊的貼著我,雙手環著我的頸部;
當我一個箭步跑出涼亭後,本來滂沱大雨的雨勢得以暫緩,
那刻的我只感到上天抱有憐憫之心,清琴望到雨勢暫緩後不禁笑說,
「開始停雨。」
我一路走著,呼吸急促,其實我也累透,不過縱使多累也要咬緊牙關的撐過去,
「但都要行快啲呀,唔知幾時佢又會大雨返。」
她點著頭,然後聚精會神的望著我,又會瞄了夜空數眼。
終於,把清琴抱到了她的家樓下,把了一個座位把她安置後,她對汗流浹背的我笑說,
「唔該曬你呀,我係度打電話返屋企叫爸爸落黎接我就得啦。」
望到她回復生氣後,我欣慰的喘了一口氣,
「咁好啦,返到屋企快啲抖下啦,聽晚都抖下啦,獎你唔洗同我揉藥酒啦,但你記住要揉藥酒呀。」
她裝出一副不屑的模樣對我說道,
「哈,你呀!咁叫做獎我呀?你個膊頭整親仲抱我行咁耐,過多一陣你就知咩事啦。」
果然被清琴一語成讖,我的肩膊漸漸地變得沉重,然後開始酸痛,
這陣酸痛感如像會傳染一樣,引致另一邊的肩膊也感到痛楚,
瞬間,酸痛感又如洪水一樣,使我渾身酸軟無力;
我知道這是感冒,發熱的預兆。
我忍著那股酸軟得痛楚,裝出開懷大笑,
「呵,咁依家唔獎你啦,聽晚都要你同我揉藥酒呀。」
她聽到後輕挑的答道,
「哼,好呀,咁聽晚地點時間照舊,首先派麵包俾婆婆。」
「一言為定,咁我走啦,你快啲打俾你屋企人啦。」
清琴笑笑的點頭,然後我轉身離去走出大堂門外,
頓時我再按捺不住,酸軟的感覺配上肩膊沉重的痛楚使我五官痛得扭曲,
更痛得我死去活來,這裡不是街上的話,我定必會痛得滾地。
可是心裡對清琴有一絲依依不捨的感覺,於是我慢慢走著的同時擰轉頭,
看著門內打著電話的清琴,與此同時,她亦回眸一笑的望著我,
這一笑,這一望,好像是我們二人都依依不捨著對方。
我見狀堆出滿臉笑意,還勉強的提起手臂跟清琴揮著手,
望到清琴把電話掛掉後,她亦對我揮手以示道別,
然後我再懷著捨不得這位女孩的心情轉身離去,
刹那間我的笑容變成苦不堪言的模樣,心中縱使百般不捨依然要回家,
畢竟再不回家的話,我定必暈倒街上。
回家的路上比取西經的路還要艱鉅,拖著倦透的身軀穿過公園,
走著回頭路,當我眼前望著屬於我家的大廈後,心感萬分高興,
此刻的心情猶如唐三藏歷盡千辛萬苦望到大雷音寺一樣,
我終於感受到當時他心裡的那股激動得落淚。
回到家中,打拉開鐵閘,推開木門,家裡漆黑一片,
開了客龐的燈後,家裡空無一人心中暗自問道,
我的媽媽呢?
同時我望到飯桌上貼上字條,字條上是媽媽的字跡,
「馬仔,今晚我約左黃太呀,放心啦,我只係帶左三百蚊,我擺左錢係你書枱啦。」
此時我心想媽媽果然故態復萌,唯一有改變的是沒有帶上整副家當,
還記得她尚未給零用錢予我,但我竟然擔憂著媽媽對著字條喃喃自語說道,
「你夠唔夠找數嫁?」
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走到雪櫃,取出成藥,望著使用說明,
「每日兩次,每次兩粒。」
打開藥盒後我差點哭了出來,每次兩粒,但藥盒中只餘下一粒藥丸,
這種心情如像唐三藏走到雷音寺後領到經書,才驚覺經書只餘下半冊,
我深信要是這樣的話就算憎人也會哭笑不得,何況像我這樣的凡人?
既然如此,把唯一一粒藥丸服下,接著飛快地洗澡,
洗澡過後酸軟的感覺更為嚴重,我知道自己在發燒,
也許發燒的熾熱,是我對清琴愛的體溫,意味著為她的付出,
爬上床後數秒後腦袋再次空白一片。
她說,二人相擁的體溫是愛的溫度,感到愈暖,體溫愈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