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神 Behind The Soul: 二十. 最後只想抱緊你 其三
長春花的兩臂都像破抹布後無力低垂,兩臂各因脫臼和骨折而無法活動,手持極光的石手飄到長春花面前。
「看來這副軀體還能再撐一會,你的左眼沒了理應會影響焦距吧?那麼我們就算是五十五十扯平了。」
惡魔的眼神充滿了鄙視。
「用兩隻手臂來換我一顆眼珠也敢說是扯平?你想用那個原因惹怒我?故意看小我?還是那無根無據的自信?」
「除你喜歡怎樣想。」長春花回答。
(手臂好痛,不過還可以忍住。這次換我主動進攻吧,要從左邊還是右邊攻過去?他的左眼受損當然從右邊攻去會更有優勢,但反過來說他也預計到我會由右邊進攻而加強防禦。到頭來兩邊也沒有優勢嗎?等等,如果他無法判斷我會從那個方向進攻的話……)
手持極光的石臂飄到長春花背後,以她的身軀遮擋著。
「就是這樣。」
長春箭步衝前,惡魔未有動作看來有一絲猶豫。
二人只隔四步之遙,惡魔呆站於原地未有動作。
(沒有行動?對了,他的能力可以停止周邊的活動,他在待我進入射程。可是我已經想到對策了,這個能力不可以連續使用,要是能引誘他發動一次能力,再在能力解除時補上二次攻擊的話。)
石臂飄到左肩上,以長髮為掩護,槍頭對準了惡魔的右眼。
極光伸長刺向目標,瞬間槍頭便來到惡魔面前三十厘米。
惡魔把鐵球扔到地上,地面彈出一隻雪手抓著極光阻止其前進。
長春花立即鬆開極光往後退,惡魔跳起躍過雪手。
在半空的惡魔再次揮爪,長春花經過的地面留下數道爪痕。
(打不中,果然起效了。)
惡魔落地後立即伸直弓起的雙腳,直跳向長春花。
石手擦拭長春花左眼流出的酸血,甩出的酸血猶如一道紅色彎月斬向惡魔。
惡魔改變路徑從左則避開酸血,他接近到長春花身旁揮出左爪。
在石手手背脹大的氣球如軟墊般擋下爪擊,氣球隨即脫離手背消散,失去介質力量就不會被傳導。
五指往惡魔的面甲一彈,把掌心的酸血飛濺出去。
血滴停留在半空,二人同樣不能動彈。
三秒過去,血滴垂直下墮。
惡魔直起右爪五指刺向長春花,石手張開血紅的掌心迎擊。
碰觸之際,惡魔往回縮手,往後大跳一步避開。
「你沒有退路了!不會讓你再有機會逃!」
長春花彎下腰,石手接著湧出的酸血不停的將其化成斬刃甩出。
惡魔Z形的左右跳躍後退,他舉起兩爪往前垂直爪下。
啪嚓!
長春花低垂的兩臂,由肩膀至指尖留下深可見骨的爪痕。
右手的食中二指和左手的無名指更被垂直削開兩半,血流如注之餘刺骨的劇痛也讓她慘叫起來。
急於反攻的長春花強行板直扭曲的臉容,睜大眼睛讓酸血流到掌心上。
不過,劇痛可以強忍,但纖弱的身驅始終不敵衝擊而後仰,酸血潑出的軌道也大幅偏離。
血刃從惡魔頭上三十厘米略過,長春花也支撐不住平衡而摔倒。
「沒有退路的是你!胡鬧到此結束!」惡魔箭步撲到長春花身前,弓起右臂尖爪握起拳頭。
轟隆!
上空傳來巨響,惡魔轉頭向上看,建築頂部的大型水塔倒向他們。
長春花最後灑出的酸血實則是瞄著水塔支架所潑的。
惡魔往地上一踢,伸出右手接住彈射過來的鐵球。
他背對水塔彎腰,弓起右手鐵球貼著頸側。
呵呵呵哇哇哇!!!
以曲起的左腳為支點,右腳伸直蹬地轉身投出鐵球。
『背向滑步推』
同時運用到手、腳和腰的力量,是頂尖推鉛球選手常用的投擲技術。
噹!!
鐵球精準的穿過傾斜水塔和屋簷間的狹縫命中支架。
巨大的衝擊使整個支架震動,四條主支柱邊發出噪音邊扭動起來。
兩條支柱從下方盛托水塔,另外兩條支柱從上方夾住水塔腰部。
四條支柱分工合作把水塔扶回原位,試圖再次取得平衡穩定水塔。
啪噠!
惡魔低頭看向自己的腰下,石手貫穿了他的右腹。
「你這婆娘!!」
石手離開傷口回到長春花身邊,手上的血已經分不清是酸血還是惡魔的血。
惡魔掩著傷口後退,長春花躺臥著,以冷笑著看著他。
傷口裏傳來內臟被侵蝕的劇痛,惡魔的身體在震抖著。
轟隆!!
惡魔無法維持逆能,支柱失去力量,水塔又再下墮。
「你這個婆娘!就那麼想同歸於盡嗎!」
「哼哼……」長春花不禁失笑「你不會讓我們同歸於盡的。」
長春花彷彿能聽到惡魔的頭盔內牙齒之間擠壓的聲音。
轟!!
水塔完全甩出支架,全長三點五米,闊兩米的圓柱型水塔從空中墮落。
其黑影完全覆蓋二人,相隔七米依然能聽到內裏翻騰的水聲。
「哈!」短暫的,惡魔笑了。
「完美的覺悟!」
惡魔舉起右臂,然後全力鎚到地上。
從遠處伸出一對雪手,雪手抓住長春花的肩膀把她往後拉。
長春花急速遠離惡魔,水塔從他頭上迫近,身影也漸漸被水塔的黑影遮蓋。
轟!!!
長春花肩上的雪手消失,因為逆能被解除了。
惡魔——死亡
長春花翻過身來,雙腳踩在地上續吋續吋的爬動,痛覺甚麼的已經不想管了。
爬到桌洛身邊,勉強跪起來。
報癈的雙臂連半根指頭也抬不起來,但不要緊……
白色的石手墊起桌洛的背,二人姑且算是擁抱了。
長春花把頭放在桌洛的肩膀上,甚麼也不想說,甚麼也不去想。
她閉著眼睛,流下了清澈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