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神 Behind The Soul: 九. 無主之堡 其一
「各位!歡迎來到律里諾!」帶頭的鑼靜樓興奮叫道。
律里諾,當地方言中的『不夜城』,全名律里諾夢幻神奇國,又名快活的律里諾。
國家面積大約是四十個標準足球場,是雪域中最小的國家,同時也是雪域中犯罪率最低,國民最富有的國家。
有三十六間酒店,九十九座賭場,二十間妓院,三個馬戲班,二十七間酒吧,四間銀行,一座教堂,三座發電站,上千間珍奇店舖,和數之不盡的遊客。
地標是立在中央廣場栩栩如生的美人像,和過百年歷史的古堡狼才古。
「氣氛很熱鬧啊,是碰上甚麼慶典或節日嗎?」桌洛的手掌平靠在額上作遠觀狀。
「律里諾全年只有一個節日,那叫作狂歡節,是長達三百六十六日的節日呢!」
「這豈不是全年無休嗎?」長春花眯起眼睛。
「我們在這裹休息一夜吧,話說這兒沒有晝夜之分呢,呵呵,因為是不夜城啊!哈哈!」
眾人在野地解放了雪鹿們,一行四人進入了被熱鬧所包圍的城中。
「好奇怪,心情自然的輕快起來呢。」長春花說。
「簡直是雪地版的拉斯維加斯。」桌洛說。
「人來人往的,很不舒服。」慕莎說。
「我們要住那裏啊?」桌洛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加上Sasa的錢財,足夠我們住最好的。」
「Sasa!!!? 」桌洛和長春花叫道。
「因為很饒舌。」鑼靜樓一幅理所當然的表情。
慕莎臉頰一陣盪紅,她低頭扶眼鏡用反光蓋著雙眼「請不要再用寵物似的名字稱呼我。」慕莎壓低聲音,表情非常尷尬。
「你的名字很饒口,簡化後也很饒口,隨你喜歡也能叫我靜靜或樓樓啦。」
「無賴!」看不過眼的長春花猛踢鑼靜樓。
「哎呀咬呀咬呀。」鑼靜樓裝痛。
「好了,別再管了,快決定今晚睡那啊。」桌洛說。
「呼呼!當然是那個啊!」鑼靜樓指著前方巨大的城堡「開在狼才古裏的小禮帽!」
「那個,我沒有弄錯意思嗎?」桌洛詢問道「『狼才古』是城堡的名字,小禮帽是酒店的名字?」
「是的。」
「嗚哇,好老土的名字。」長春花直白的說。
「這些說話就只有現在能說呢,」鑼靜樓轉身面向眾人倒著走「享受過他們的貴族級服務,連專業評審也讚不絕口!是艾美斯年度最佳酒店的十連霸,六年前獲頒白金獎後從參選名單中永久除名呢。」
「好像……有點厲害呢。」長春花期待的說。
「我可是住過啊,辛苦存錢住了一星期,頭三天完全沒走出過酒店外呢。」鑼靜樓一臉幸福的懷緬著。
「喂!當心!」
「哎喲!」
鑼靜樓撞上一旁的露天茶座,勢頭之大把坐著的大叔和桌椅一同撞翻了。
「對不起,是他走路不長眼睛,有受傷嗎?我會幫你治好啊!」桌洛急著道歉。
他扶起大叔拍掉他屁股上的雪跡「還好嗎?沒……」
桌洛手指間感到濕濕滑滑的。
大叔的手腕被破裂的玻璃杯刮得血淋淋。
「沒事,放心,我沒事。」大叔猛力推開桌洛「你也沒事吧?」大叔把雙臂收到背後,斗大的汗珠滿了一臉,額上的青筋不時跳動。
「當然沒事,多謝關心。」鑼靜樓站起身看來別無大礙。
(這不像是正常人的反應,怎麼回事了?) 桌洛疑惑的視線從二人間交替。
「甚麼事了!」侍應前來了解。
「沒事!只是打翻東西罷了,我會賠的!」大叔以腥紅的雙手慌忙翻找口袋。
那不尋常的舉動使桌洛不禁一陣噁心。
「溜,現在。」鑼靜樓連推帶趕的帶眾人離開。
「那大叔有點可疑呢。」長春花說。
「是我多心嗎?」鑼靜樓揉著眉心「他好像有點害怕我們呢,活像是『新指派的刺客在路邊茶座計劃著暗殺行程,卻在意想不到的狀況下遇上目標們導致陣腳大亂』,像是這樣的發展。」
「哈,這是搞笑漫畫的情節吧。」
「你知道剛才的大叔嗎?」長春花向慕莎問道。
「不知道。」
◆◇◆
「我去拿急救箱。」
「不用了。」大叔把鈔票塞到侍應手中。
「……」侍應看著血淋淋的鈔票發呆。
「還不夠賠嗎?」大叔把整個錢包扔給侍應「給老子再點一杯咖啡。」
「是的,明白了。」侍應一頭霧水的離開。
「唉,差點被識穿。」大叔手上的傷口快速復合止血。
他扶起桌椅重新座好,再掏出毛巾清潔手臂上的血污。
「我天使獵者——約翰‧尼丹佐,豈會因此等小事被打亂節奏,即使被看過了臉,也無阻我的暗殺計劃。」
約翰憶起四人的臉孔「劍聖和雪女也在,第四人是糖衣炸彈,她竟然叛變了,要先從她下手嗎?」
約翰把染血的毛巾收回口袋「不,要先對付青苗神醫,不能被意外打亂節奏,剛才那個眼鏡青年就是青苗神醫了吧,竟然想幫我料理傷口,看來對自己的能力充滿自信呢。」
侍應端來一杯咖啡,約翰拿起冒煙的小白杯一飲而盡。
「我的再生和你的回復,到底誰比較厲害呢?真期待啊。」
約翰抬頭看向立於原地的侍應。
「還有甚麼事嗎?」他保持禮貌的問。
「……」侍應沒有回應,衣服上沾著鈔票的血污。
四周的人聚集起來把約翰團團圍著。
「咳,那個。」約翰看錶「三分鐘。」
◇◆◇
有著過千年歷史的文化古堡,巨大的黑磚牆不斷散發出莊嚴的氣息,仿佛能震動空氣,演奏出獨一無二充滿歷史感的宏大古典樂曲。
「好大啊。」桌洛抬頭嘗試找出城堡的頂端。
「這座城有經歷過戰爭嗎?」長春花指著大門兩旁的兩門大砲。
「哈哈!這個有點滑稽!」鑼靜樓傻笑「據說是千年前某場戰爭中,戰勝國建來送給某位大將的禮物,更宣稱是以當年最強的防衛技術建造的最強要塞,諷刺的是自從建成後附近便再無發生過戰爭,最強要塞的稱號也無從證實。」
踏進狼才古的大門,內裏卻是另一種莊嚴的氣氛。
酒店裏人來人往卻不覺半點嘈吵,掛在正中央的水晶大吊燈把大廳照得又光又暖。
「我開始喜歡這裏了。」桌洛說。
眾人步向櫃枱,年輕的接待員向眾人微笑。
「歡迎各位來臨,請問是四人同行嗎?」接待員把一份表格和筆放在枱上。
「呃,我們要一間五人房。」鑼靜樓執筆填寫。
「五人房?」接待員禮貌的問。
「對啊,還有一位朋友明天才到。」鑼靜樓把填好的表格推開。
桌洛注意到鑼靜樓為眾人填了假名。
「好的華倫泰先生。」接待員閱讀著「空著的五人房有四間,請問有甚麼特別的要求嗎?」
「有,我們要十分鐘內第一間退掉的五人房。」
「好的華倫泰先生,我幫你安排。」接待員保持微笑。
(好傢伙一幅輕鬆的口吻行徑卻非常謹實。)桌洛暗自讚嘆道。
「話說啊,這兒裝修過來嗎?和我上次來時有點不一樣呢。」鑼靜樓詢問道。
「是的華倫泰先生,十月時裝修過一次,還擴建了一個室內溜冰場和戶外桑拿屋,推薦諸位一定要好好享受啊。」
「都是沒有意義的建築呢。」長春花直白的說。
一名男子小心的穿越眾人來到櫃枱前。
「我是來退房的。」男子把門匙放在櫃枱上。
「謝謝,歡迎下次光臨,布萊克先生。」接待員鞠躬道。
桌洛看向大門,看來是男子妻兒的四人在看守著行理。
「等等。」鑼靜樓喊停走到一半的布萊克。
「甚麼事?」布萊克輕快的轉過身來。
「……」鑼靜樓的眼神銳利的打量著布萊克。
「?」布萊克被盯得有點不自在。
「衣領上,沾上了煙灰。」鑼靜樓指著自己的頸比了比。
「噢!」布萊克把灰拍掉「我老婆不喜歡我抽煙。」對方點頭道謝。
「華倫泰先生,符合你的要求,這是第一間退掉的五人房。」接待員指著布萊克歸還的門匙。
「我們就住這間。」鑼靜樓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