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神 Behind The Soul: 六. 兩秒間的攻防戰 其二
距離相撞剩下一米半。
「Deep Cream Down ! 」
雪鹿的腳步突然下沉,像墮進水中一樣沉進厚雪裏。
桌洛和長春花掩著口鼻活像真的潛進水般。
下沉停止,他們越過磚層進入了下水道。
「!?」
鑼靜樓對二人豎起了大姆指。
轟!!
天花被炸開,石磚和積雪掉進下水道把後路堵住。
雪鹿繼續在下水道奔馳,雪蹄踏到污水上擊出浪花。
「Deep Cream UP」鑼靜樓令道。
眾人上升,穿過地磚回到大街。
桌洛轉頭看到原為死胡同的位置冒著衝天黑煙,烈火耀光了四周。
「想知道為甚麼嗎?」鑼靜樓開玩笑的語氣說。
「這是你的能力?」桌洛試探的說。
鑼靜樓搖頭「是牠的能力,」鑼靜樓指著自己的雪鹿「有聽過智能種嗎?牠的能力是把垂直上或下方相同質量的物件交換位置,剛才和我們相同質量的沼氣被換到地面,配合喪屍身上的火,巨大的爆炸必定能殺死他。」
碰!
炭焦味撲鼻而來,但他們離爆炸點致少二十米遠,氣味不可能傳達到。
桌洛的腦中產生可怕的聯想,他震抖著轉過頭來。
喪屍竟然還在後方窮追不捨。
喪屍的整根右骼膀消失了,全身焦黑,零星碎火還在他身上燒著,完全是一具焦屍的模樣。
「開甚麼玩笑!」桌洛大叫。
「沒有猶疑的直衝,直接穿過爆風嗎!?我小看這傢伙了!!」
喪屍的跑速加快,左手直直的伸向長春花。
「呀!!」長春花尖叫,喪屍焦黑冒著星火的左手抓著長春花的肩膀,既高温亦沒有水份,長春花無法使之凍結。
「不要碰她!」桌洛憤怒大吼,他抓著喪屍的手想將其拉開。
「嗚啊!」就像把手插進火炭般,白煙湧到面上。
觸感像徒手撕開剛烤好的火雞般,因為這熟識感而更添噁心。
焦黑的表皮因拉扯而撕裂,露出熱騰騰的肌肉組織,肉汁從肌栓中滲出汽泡,肌理間更飄出陣陣使人精神崩潰的肉香。
即使桌洛出盡全力,也無法把噁心的焦手從長春花肩上分開。
鑼靜樓的雪鹿突然減速,遛到長春花和喪屍之間。
黑色的彎月甩出,斬下喪屍的手臂,焦黑的左手被抛到半空。
鑼靜樓用力蹬向喪屍的胸口,使其失衡倒地。
「趁這機會全速甩開他!」鑼靜樓大叫。
喪屍敏捷的穩著身體,剛才倒地剷起的雪撲媳了他身上的星火。
鑼靜樓的一踢反而延長了喪屍的活動時間,而且失去雙臂使喪屍的體重大減,令他的跑速激增。
長春花痛苦大叫,傷口持續冒著白煙。
「我馬上幫你治療!」
「嗚呀呀呀呀呀呀呀呀!!!!!!!」長春花放開環抱桌洛的手臂。
「不要啊!」桌洛趕緊抓住長春花的臂膀,防止她摔下。
「是喪屍的能力!她受到了加倍痛覺的能力影響!即使風吹過也會痛得像被剝皮一樣!」
長春花竭斯底里的嘶聲吶喊,桌洛已經治好了她的傷,但她依然痛苦的大叫著。
「沒用的!你的能力不能回復別人逆能的效果!只有殺死喪屍才能解除能力!」
「跟他拉開距離!離開他的射程!快躲回下水道!」桌洛尖叫。
「不成,我們下面沒有下水道,這次真的無路可逃。」
「騙我的!這次也是騙我的吧!」
「我也想騙你啊!但這次是認真的!」
喪屍從後追上,硬生生的撞到雪鹿上,雪鹿失去平衡倒地。
長春花緊緊的抓牢桌洛,二人在雪地上翻滾,鑼靜樓吃力的控制著Deep Cream 的步伐。
勢能減退,桌洛趴在地上,全身上下也傳來痛楚。
鮮血流進他勉強睜開的眼睛裏,把所見之物皆染成鮮紅。
「花!還好嗎!」桌洛轉頭找尋長春花的身影。
長春花被壓在昏迷的雪鹿下,不見有明顯傷勢。
黑色的雪靴踏在桌洛旁邊,桌洛抬頭看著充滿不安的鑼靜樓。
他握著劍柄,架起姿勢瞪著躺在五米前的焦屍。
一如所料,沒有雙臂的焦屍站了起來,生龍活虎的衝向眾人。
他的頭盔裂開了一大半,露出了僅被數條肌肉吊著的下巴,舌頭無力的垂在一旁,成為名乎其實的喪屍。
「能站起來便趕快逃吧!」鑼靜樓拔出地獄衝向喪屍。
二人展開近身纏鬥,漆黑的劍影揮舞,地獄在喪屍身上斬出多條傷痕,可惜全都不能作為致命傷。
鑼靜樓非常慬慎,盡量和喪屍保持最遠距離,相對的也只能用劍鋒斬出一厘米深的淺痕。
相對於進攻,鑼靜樓更著重於迴避,喪屍完全不在乎身上的傷,他還能趁鑼靜樓攻擊後的空隙反擊。
喪屍吃了十多刀,鑼靜樓亦擋下了數腳。
「致命傷!要使他受致命傷!」桌洛大喊。
「這種事我當然知!但要避開攻擊已經非常吃力!」
喪屍用力踢到地獄的劍身上,衝擊力使劍柄甩出鑼靜樓的把握。
地獄跌在遠處,鑼靜樓想上前回收,但喪屍看準機會連續猛攻,長腳一陣毫無規律的亂踢。
鑼靜樓落到下風,只能單方面迴避攻擊。
「啊!」桌洛奮力站起來,用盡全身的餘力衝向喪屍。
「雄腰做施行過!!」喪屍發出難以稱為話語的聲音,轉身踹向桌洛。
這一腳狠狠的踢到桌洛肚上,他馬上體驗到『加倍痛覺』的效果。
活像皮膚上每一個毛孔都被撕扯,氣管能感受到吸入口中的每一顆塵粒,心跳和呼吸產生的痛楚更是使他對『撕心裂肺』有了新的體會。
巨力把他推到牆上,劇痛使他連維持呼吸也很吃力。
「?」喪屍停下了動作,疑惑地察看自己的身體。
「你發現了呢……」桌洛用力擠出這句話。
不明物從不遠處飛向喪屍。
喪屍立刻架起戰姿,豈料那竟然是他的左臂。
「哇尼給?」喪屍發出疑惑的聲音。
斷肢回到喪屍臂上,組織再生身上的燒傷也續漸復原。
「喂,桌洛,你弄錯了吧。求饒是沒用的!」鑼靜樓絕望的說。
未幾,右臂也回到原位,除衣服外喪屍全身的傷勢完全回復,變回了人形。
「你為甚麼要治療我?」喪屍問道。
桌洛嘴角上揚,忍著非凡的劇痛深吸一口氣。
「不這樣幹便不能殺死你……」
「莫明其妙,剛才你們也不能殺死我,現在我回到了最佳狀態,又怎可能辨到。」喪屍不自然的扭動手臂。
「原來如此啊,我錯怪你了。」鑼靜樓說。
「不要再辛苦自己了,假裝了解同伴的愚昧,只會使自己死得毫無尊嚴。」
「呸!」鑼靜樓把口中的血吐出「記住,你是死於自己的愚笨。」
喪屍搖擺其不成比例的小頭:
「那你便是死於自己的自大!」
喪屍完美利用自己四肢瘦長的特點,跨大的一個箭步衝向鑼靜樓,拳頭像箭矢般高速射向鑼靜樓的心臟。
喪屍的嘴上露出勝算在握的笑容。
鑼靜樓側身避開了喪屍的右拳。
「!?」
鑼靜樓雙手箍著喪屍的後頸,弓起的左腳伸直跳起。
「動作變慢了!」
曲起的右膝撞到插在頭盔上的鏡片。
閃著銀光的鏡片掐進頭盔,刺穿額心以致頭骨,直達腦部。
咕嚕嚕嚕嚕嚕嚕……
伴隨詭異無力的咆哮,喪屍無力的垂下了雙臂,雙腿也失去支撐力。
鮮血從頭盔的裂縫滲出,喪屍高大的身軀倒地,揚起地上的積雪。身上的痛楚消失,桌洛看著高個子的屍體,生怕他會再爬起來。
「沒時間耗了,趁現在逃吧!」鑼靜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