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望戀情(峯已絕版愛情小說): 第3章 再一次失去
母親新婚後,我隨她搬進了陳叔叔的家。我被分配了一間小房間,兩人則睡在另一間較大的房間。
搬進新屋子裏第一晚,我在全新的牀上輾轉反側,就是無法入睡。
我走到客廳裏,打了一個電話給李琤。
「李琤。」我看着大鐘,凌晨二時多,我很難堪的問:「我吵醒了妳啊?」
「不,我在看電視。」李琤帶濃濃睡意的聲音。
我用遙控器打開電視機,「謝賢年輕時很有型哦?謝霆鋒也要靠旁站!」
「是呢。」李琤無聊地回應。
「我睡不着。」我眼光光。
「甚麼原因啊?」李琤提高了聲音。
「我想我想得太多了。」
「想甚麼?」
「和母親住了十多年,一間屋子永遠只得兩個人。」我說:「突然之間,轉了屋子,多了一個人,我不習慣。」
「你第一次搬屋?」
「生平第一次。」
「難怪。」李琤憐惜地說:「你就像一隻貓,住慣了一個地方,就很難適應搬遷了。」
「有後遺症嗎?」我苦笑問。
「貓貓搬竇可能會失禁,可能厭食,更嚴重的可能會思鄉而死!」她說。
「喵!」我悲鳴︰「喵喵喵!」
「沒有辦法,你要自己適應啦。」
「李琤。」我將電話線在手指繞圈,有點吞吐地說:「……我知道自己睡不着的原因……事實上我是知道的。」
「你不一定要告訴我。」她溫和地說。
「我妒忌陳叔叔。」我鼓起勇氣說出來:「妳相信嗎?我妒忌他!」
「你愛你母親嗎?」李琤問。
「我愛她。」我從無懷疑。
「那麼,」李琤說:「嘗試不要懷恨她所愛的一切。包括一個男人。」
「我知道。」我默默地心酸着,「我從此像家中多出來的人。」
「不要太低估自己。」李琤的歎氣聲從我耳邊傳過來。
「我已經高估了。」
「小明,不要這樣。」
「對不起,我心裏難過。」
「喂,不要走去自殺啊。」
我笑了。
我說:「睡吧。」
「你呢?」
「放心,我不會自殺的。」我慢慢鬆開手指上的電話線。
「我們再談下去。」李琤說。
「妳不看謝賢演出?」
「我根本沒有看電視。」李琤問:「難道你覺得自己不比謝賢重要嗎?」
「我很懷疑。」
「小明,告訴你也無妨,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在三甲以內。」她突然說。
「真的?」我馬上被感動了,「妳有那麼重視我嗎?」
「信不信由你啦!」
「謝謝。」我說:「跟妳談話真是一種享受。」
李琤失笑了,「你的肉麻話從何處學來?」
「黑夜總教人釋放自己。」我用感性的聲音說,卻第一個笑起來了,「噢!殺死人喔!」
「夠了夠了。」
「受夠了就掛線吧。」
「晚安。」
「晚安。」我掛上電話。
與李琤對話後,我心裏舒服了很多,經過兩人房間,我嘗試控制自己情緒:現在母親覓到幸福了啊!我為何要胡思亂想,我尊敬也愛我母親,我卻不是她的男朋友啊。雖然,母親在小時候最喜歡在朋友面前說笑:「男朋友?小明就是我的男朋友呀!」她會摸着我的頭,將我緊緊擁在懷裏,然後堅強笑起來。
一想到此,我雙目還是濕溼起來。
我當然知道,一切都過去了。
我靜靜地回到自己房間中。也許,這才是做兒子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