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場穿越籃網的夢想,擁抱妳: 38
分數一百四十八分,時間零秒。
「我頂!!!!!!!!!!」我氣得大叫。
「搞錯呀,差一球都唔入埋佢。」她看起來卻洋洋得意。「咁冇喇,個獎勵唯有下次先比你啦。」
我五官扭成一團,仰天長嘆。
「講明先,我真係有野準備左比你,唔係咩獎你入下一關個啲架。」
聽她這樣說,我更是悔不當初。
為什麼總是在最後關頭才讓機會白白溜走呢?
「咁你諗住幾時比我?橫掂你都準備左啦。」我說。
「到你真係射入最後一球既時候先啦。」她回答。
然後,我們離開了籃球機,走到了摩托賽車機跟前。
「拿,岩岩就當我柒左,今次我點都會係你面前威返次架啦。」我自信滿滿地說。
「好喎,睇下你點炒車炒到飛起都好。」她也很有信心我會繼續獻醜。
我擺出一副自負的樣子,騎上摩托車,投下兩杖代幣。先不說我在初中時期,已經常常偷溜進街機鋪內放下一蚊「跟機」。而且,我還只需要極短的時間就學會了在公路上,騎著「綿羊仔」在風中飛馳。
想到這裡,不知怎的,心裡面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愧疚。
也許是因為,那時候,坐在自己後方褸住自己的腰的女孩子,並不是現在站在自己身邊的她──
「Three、Two、One、GOOOOOOOOOOOO」
畫面中的指示燈變成綠色,我立即用力扭盡手腕,把油門加到最大。怎料,電單車加速加得超快,我還來不及轉彎便直衝撞上石壆,整輛車在螢幕中猛翻筋斗。
我心裡臭罵著摩托車過份靈敏,身旁的她卻笑得捧住肚子彎著腰。
待電單車回復兩個車胎貼著地面的狀態時,我稍定心神,緩緩地加速,小心翼翼地轉好每一個彎。「拿係咪呀,我可以直接考摩托車牌都得呀。」
她笑得合不攏嘴,「你睇下自己第幾先啦頂──你打緊機定考緊車呀究竟──」
她這一說,我才發現左上角的排名顯示「8TH」,即是排在最後一名。
「呀!!!!!!!!!!!!」我立即全速扭盡油門,也顧不得隨時撞得人仰車翻的風險。車在虛擬世界以不可能的高速往前飛奔,每到轉彎,我都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右或是往左扳去。
可是,因為開段實在落後太多,到最後都只能勉強追上個第四。
「哈哈──三甲不入呀──嘴超超呀拿。」她笑得很開懷。
「頂──」我也無言以對。
這個時候,她突然將目光聚焦在機動遊戲城外的一間服裝飾品店。
「呀!個袋好靚!喂黃佑聰唔好掛住玩住先啦,陪我過去先──」她一手扯著我的衣角,把我往精品店的方向拉去。
好久沒從她的口中聽過自己的名字了。我總避免不了一直懷緬以前的事情──
假如有誰心裡有怎樣都放不下的人,大概都會很懂這種感受吧。很微細的片段、很不起眼的物件、很平凡的某一幀風景,卻總會挑動心裡面最敏感脆弱的神經。
我被她一把拉到了那間衣飾店門外,她一直指著玻璃櫥窗內的一個斜肩袋,兩眼發亮,笑得好甜好甜。
「好靚呀!你睇下,尼龍布黎架,個Size又咁Fit ──」
她一溜煙跑進店內,我在後面跟了進去。
「老闆請問這個能試一下嗎?」她指著那個斜肩袋問。
「可以可以,隨便試的啦。還有其它顏色喔。」年輕的老闆笑容可鞠地回應。
她把袋揹上,在我面前轉了轉身。
「點呀點呀,好唔好睇?」
當然我才不會說得出口,不是這個袋子特別好看,只是她這身裝束配搭得十分好看罷了。
「黃色幾襯你呀,不如試埋其他顏色睇下?」
老闆點點頭,從貨倉裡拿出了兩個粉藍色和粉紅色的同款斜肩袋。
「來來來,揹上去試一下。」
這兩隻粉色系的顏色,讓我想起了阿美粉紅色的「綿羊仔」和她的粉藍色頭盔。
這是她最喜歡的色系。
我又想起了她機車上睡在我背上而傳來的陣陣暖意──
轉眼之間,Gaby已經把粉藍色的袋子揹到身上,對著全身鏡左轉右轉,冷帽下啡色的亮麗秀髮隨著她轉動身軀而飄逸。
「黃色同呢隻邊隻好啲?拿,已經揀剩最後兩隻色啦,你要幫我落決定呀。」我當然知道她一直都不太喜歡粉紅色。
「要選哪一個?黃色好看,粉藍色也不錯看阿。」老闆說。
要選哪一個?我在心裡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