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困之時，我遇上了自稱情性的情聖》: [Case 13－黑白分明] PART 01
我一個女仔...坐喺一間以黑白色為主既咖啡店...飲一啖Espresso...
咖啡店...
乜真係咖啡店嘛？
雖然話佢呢道個店名係叫做“Whirling Coffee”…
之但係...呢道俾我既感覺...總係好似...好似一間攝影展覽廳...
環視四周...
喺白色既牆身又好...黑色既櫃檯都好...都掛左...擺放左...唔少大大小小既黑白相...
一幅又一幅…大大小小既黑白相...與白色牆身...白色天花...黑色地板...黑黑白白既梳化、檯凳、櫃...再加上我既白衫...黑長裙...構成黑白空間...
我拎起Espresso...細味一口...
好舒服...置身喺呢個黑白空間之中...總係覺得好舒服...好有安全感...
我本來就係一個...只有黑白既人...
唔係話我有色盲...
只係我...鍾情於黑白配襯...
真係估唔到...估唔到又會咁岩...會喺一間黑白配襯既咖啡店之中，等一個自稱情性既人。
情性...好古怪既名字呢...
點解我會喺呢間黑白配襯既咖啡店之中，等一個古怪名字既人？
講起上黎...就要講返起尋晚放工返到屋企...收到Patrick既Whatsapp之後...
*噹* “Patrick：返到屋企未呢？”
我一望部電話...望一望個芒...當我望到你Patrick Send黎既Whatsapp，我就已經唔想再睇落去...
反正我都唔會回佢...
我放一放低部電話...放一放低個黑色手袋仔...除一除對白色布鞋...行一行入去廚房...
開一開燈...拎一拎起包貓糧...行近窗台...行近正正瞓左喺貓床上既阿Knight...
睇住阿Knight條黑色尾巴喺道輕輕擺動...擺動...好似好享受咁...享受到好似連我返左黎都唔知咁...
我就拎一拎起個白色膠盤...放D貓糧落去...再放一放喺阿Knight面前...
只見阿Knight望左一眼之後，又合返埋對眼搖下擺下條尾...
呢隻阿Knight真係丫...就係自己顧自己...就連我返左黎，都唔望我一眼...
唉...物似主人形～果然係真架呢～
阿Knight係一隻全身黑色既貓咪～今年兩歲～係喺兩年前，一個朋友家中既貓女所生～
初初諗住上個朋友屋企睇下D貓仔～
之但係我一見到阿Knight個好似Cool Cool地既樣，我就對佢好似一見如故咁～
到阿Knight戒左奶，我就帶左佢返黎養～
阿Knight其實都好易養～因為佢都唔多理人～
總係自己有自己喺屋企行下～跳下～爬下～坐喺窗邊望下出面既風景～又瞓下覺咁～
有時阿Knight心情好既話，先會走上我大髀道瞓下咁～
真係好自我呢～
『算啦～算啦～我都係唔理你咁多喇～到你想理我既時候，自自然然就會黎搵我架喇～』
我就去拎一拎套衫...行一行去浴室...沖返個涼...
放鬆心情...沖涼個涼...一日既工作已經太攰...
每晚都要OT到十點先有得走...
返到黎屋企...就只有沖涼同瞓覺係最放鬆...
而實際上，唔好以為返到黎屋企就唔駛做...
沖完涼之後，我都仲要繼續工作...
著上一件白色大Tee...吹乾個頭之後，就喚醒部iMac...繼續做我未做完既工作...
我係一個時裝設計師。
平日既工作都係設計下D衫。
好似無乜野做咁，但其實...都幾花時間。
要設計好一件衫唔難！難就難在要過到你老細嗰關...
你老細係唔Buy你，你設計到識飛到無用...
呢個...就係我地做設計既難處...
設計係好講求個人既感覺。
要將我既個人感覺，貼合到老細既心意，係無乜可能...
而老細要將個設計改到岩佢心意既話，咁就唔係我既個人感覺啦...
咁設計出黎既，又點會係合心意架呢？
所以我唔單止要晚晚OT到十點，返到黎放完D貓糧俾阿Knight，沖個涼之後，又要繼續對住個芒畫畫畫畫畫...
一畫...又畫左成個幾鐘...
都係畫唔到D乜野出黎...
望一望部電話...
*噹* “Patrick：係唔係忙梗呢？”
唉...我部電話都已經俾Patrick攻佔左架喇...
都係上網睇下有無靈感好過啦...
我放一放低部電話，喺部iMac個Safari開一開個Facebook...
頁面一打開，我就見到有個Friend Like左一個Page...
個Page名係叫做...
『情性？』個名咁古怪既？
而呢個Page既個人資料相片...同封面相片...都係以黑白配襯為主...
黑白配襯...
我好自然咁就撳左入去個Page裏面...
視窗一轉，有個置頂Post就寫到明話“只要你不是戀兄、搶男友、師生戀，所有情困我也可以為你一一解開。”
解開情困？
係一個關於愛情既專頁？
之但係...點樣解開情困？又點先算係有情困呢？
情困...
我望一望部手機...
*噹* “Patrick：今晚唔好咁夜瞓喇～～～”
我諗呢樣都算係我既情困...
唉～反正都被個痴漢纏擾左咁耐...自己又無辦法解決...不如請教下人...
反正...呢個人又唔係我身邊既人...又唔識得...應該無咁多顧慮既...
就問問呢個情性有何高見。
我喺個Facebook Messenger打左幾隻字：“我有情困”
唔駛幾秒就有回覆...
我睇一睇個Message Box...係一個日期、時間、地點...
係要…約出黎見面嘛？
唔...約出黎...
我再睇一睇個日子...
係聽日...聽日我放假...而且呢個星期諗點畫都諗到個腦都實晒...
如果試下做下其他野...鬆下個腦...可能之後會諗得出新鮮既設計出黎...
好啦。
“OK”
“到時見。”
答得真係好爽快…
睇黎…呢個情性...都係一個爽直既人...
於是，我就喺今日呢一個時間，黎左呢間名為“Whirling Coffee”既咖啡店中，等一個自稱情性既情聖出現。
我拎起杯Espresso...再細味一口...甘而不苦...濃而不澀...
就好似人生一樣...我既人生...
我既人生就好似Espresso一樣...
我好享受我既人生...一種甘味既人生...
就係因為咁，我先會飲Espresso...
或者Espresso就係一種...只有甘味人生既人先會懂得欣賞...
又令我諗起痞子蔡既《第一次的親密接觸》裏面，輕舞飛揚所提到既“咖啡哲學”...
「即使全是咖啡...也會因烘焙技巧和香、甘、醇、苦、酸的口感而有差異...我的鞋襪顏色很深，像是重度烘焙的炭燒咖啡...焦、苦不帶酸...小喇叭褲顏色稍淺，像是風味獨特的摩卡咖啡...酸味較強...毛線衣的顏色更淺，像是柔順細膩的藍山咖啡...香醇精緻...而我背包的顏色內深外淺，並點綴著裝飾品，則像是Cappuccino咖啡...表面浮上新鮮牛奶，並撒上迷人的肉桂粉...既甘醇甜美卻又濃郁強烈...」
就喺我又諗起“咖啡哲學”之時...
「你好～」有把成熟穩重既男仔聲喺我面前出現...
我回一回神，就望到古天樂坐喺我面前...
係...古天樂？
我眼定定咁...望清楚D眼前呢個拎住杯...一樣拎住杯Espresso喺手既古天樂...
眼前呢個古天樂...著上黑色既西裝褸...白色恤衫...黑色幼身領帶...黑色西褲...黑色皮鞋...
一樣飲Espresso既古天樂...亦都一樣著上黑白配襯...
而我再留心D打量一下面前既古天樂...睇起上黎都只不過係廿七、八歲咁上下...
同我差唔多年紀...有可能比我更年輕...
年輕過我既男仔...
唔係真係古天樂...
只係好似...好似樣...
原來喺呢個世界上，真係可以有咁似樣既人...
而呢個咁似古天樂既男仔，點解會坐喺我對面之餘，仲同我打招呼呢？
唔...唔通...眼前呢個古天樂...就係我今日要等既...
「我就係情性～」古天樂自我介紹一下...
果然...果然眼前呢個古天樂，就係我今日要等既...自稱可以為我解開情困既...情性...
「你就係...雅暖？」情性打量一下我...
『嗯...我就係雅暖...葉雅暖...』我冷冷咁放下一句...
情性...
一個咁年輕既男仔...可以為人解開情困嘛？
我總係唔多認同...
我仲會覺得...呢種男仔唔得成熟...
唔得定性...
總係鍾意追求新鮮刺激...
總係思想簡單...
總係只顧眼前...
「係呢...關於你既情困...唔係同戀兄、搶男友或者係師生戀有關架嘛？」情性拎住杯Espresso飲一口...隨便咁問一句...
『唔關...』我都好隨便咁答一句...
之但係...懂得欣賞Espresso既人...唔會咁簡單...
照理黎講，一個年輕既男仔，係唔會懂得欣賞Espresso既甘味...
佢地只會嫌Espresso太苦...
苦到入唔到口...
就好似苦瓜一樣...
一定要有D經歷...一定要有返D過去...
“真想不到當初我們也討厭吃苦瓜
當睇清世間所有定理又何用再怕
珍惜淡定的心境 苦過後更加清 萬般過去亦無味 但有領會留下
今天先記得聽過人說 這叫半生瓜 那意味著它的美年輕不會洞察嗎
到大悟大徹將一切都昇華 這一秒坐擁晚霞 我共你覺得苦也 不太差”
「咁你既情困係關於...」情性好認真咁望住我...好似好耐心咁等我講...
『有一個男仔纏擾住我...我想令佢死心...』我簡單直接咁講出我既情困。
「嗯？以你咁冷酷既外表黎睇，無理由無試過好絕咁拒絕佢架喎～」情性困惑咁望住我。
『我就係有試過...仲試過好多次...但係佢都係唔肯死心。』估唔到情性又真係幾識得睇人...
定係我俾人既感覺真係咁冰冷呢？
「你同佢係點識架先？」情性又打量一下我。
『三年前一個中學舊生聚會既時候，佢主動同我傾計...本來我都只係當佢係一個舊校友，隨便咁應酬下佢就算。點知佢就一直咁搵我...一開始我都感覺得到佢對我有意思...我亦都好快又好直接咁同佢講我唔會愛上佢，叫佢死左條心。三年喇...三年黎我都係咁決絕...之但係佢就好似死唔斷氣咁，一直纏住我...我真係無佢辦法...』除左決絕之外，我真係唔識用其他方法...
「哦？咁點解你唔試下同佢開始呢？」情性飲一口咖啡。
『因為...佢細個我...』我都飲一口咖啡。
「哦？細你幾多丫？」情性諗一諗。
『兩年...』我唔明情性要知佢細我幾多有乜關係...
「兩年咋嘛～都唔係差好遠姐～」情性帶住微笑點點頭。
『細過自己兩年就係細過自己兩年...細過自己既男仔都係比較幼稚...唔得成熟...』呢三年黎，我都覺得Patrick好似一個小朋友咁...
「你今年幾多歲？佢又幾多歲？」情性打量一下我。
『我今年...廿八...佢廿六...』雖然話年齡係女人既秘密...但我從來都唔在乎俾人知到我幾大。
「原來你今年廿八？真係睇唔出～雖然睇你既外表都好似飽經風霜咁...但仍然年輕～而且佢都廿六歲啦～廿六歲既男仔唔幼稚架喇～定係你...你有其他原因...唔鍾意同細個自己既男仔一齊呢？」情性拎起杯咖啡，打量住我...
唔鍾意同細個自己既男仔一齊既...其他...原因...
情性一問到呢一點...
我個心...我個心就...好用力咁跳左一跳...
其他原因...其他原因...
『總之就係唔鍾意。』就算有其他原因...我都無必要講出黎...
「係丫…」情性飲住杯咖啡，打量一下我...
其實喺呢段期間，俾情性咁樣打量住，都真係有D唔自然...
我一直都唔習慣俾男仔望住...
就算係同事又好...上司又好...我都唔鍾意咁樣俾佢地望住...
我總係覺得...覺得佢地好似去左動物園睇珍禽異獸咁...
老實講句，喺我眼中...你地先係珍禽異獸...
「講真一句...心裏面有一條刺，唔正視佢會發炎。你係一個聰明既女仔...我諗你明我講咩既～」情性再飲一口咖啡後，起身離開咖啡店...
我一個人，坐喺張梳化上...望住杯空空如也既咖啡杯...
心裏面有一條刺...唔正視佢會發炎...
正視？點解情性會叫我正視呢？
乜我似無正視到咩？
我就係正視佢先搵情性出黎問下有乜好建議去令Patrick死心。
點解情性會講到我好似逃避梗咁架呢？
我唔覺得咁樣係一種逃避喎。
如果我係要逃避，我就唔駛放假走出黎搵你啦...
呢個情性...真係一個怪人黎...
我望一望四周...
唔...都好既...起碼俾我發現到有呢間咁岩自己既咖啡店。
都總算無白費時間。
我就坐喺間咖啡店裏面，繼續享受住安靜既環境，繼續享受住杯Espresso。
之不過，呢個世界又點會咁盡如人意呢...
*噹* “Patrick：出邊好似會落雨喎～有無帶返把遮先出街呢？”
Patrick又Send Whatsapp過黎...
講真嗰句...我咁大個人...緊係識得照顧自己架啦...
縮骨遮長期放喺個袋裏面就必然既事...
又使乜你當我好似個小妹妹咁提點呢？
我就真係唔想理Patrick咁多...
其實我一直都無乜點覆過Patrick...
只係有時佢會問起D重要野...可能要我俾D意見佢，我先會覆佢一、兩句。
話晒都係正經野，我都唔會托手踭。
但係Patrick Send最多既，都係D無聊既噓寒問暖...
我真係唔會理佢咁多…
所以我都係果斷咁放返部電話喺小圓檯面...繼續享受自己既生活態度。
我坐下坐下...望下D黑白相...又飲下咖啡...
*噹*
茶几上部電話就不時都會發出*噹* *噹*聲響...
而我每次偷偷望一望部電話，都係見到Patrick Send Whatsapp過黎...
唔...
其實我真係好想熄左部電話佢。
之但係...又怕上司會有緊要事打黎搵我...
*噹*
*噹*
總係覺得...
*噹*
*噹*
*噹* *噹* *噹* *噹*
好煩擾...
點解就係俾我靜靜地享受一下片刻寧靜都唔得架呢？
*噹*
*噹*
*噹* *噹*
唔…算喇算喇…都係早D返去陪下阿Knight啦...
我就執齊D野，離開呢間同自己一樣風格既咖啡店。
離開咖啡店，落去搭地鐵。
我知道係有巴士直到屋企...
之但係...我都係會選擇搭地鐵。
因為我需要留意更多唔同既人...唔同既事物...
我唔鍾意...但我無辦法...
我無辦法唔去留意下唔同人既衣著...唔留意下唔同事物既配襯...
今期興D乜野顏色...多人著邊種款式...
再將佢地A+B=C...
創作出迎合市場需要既時裝...
唔係我自己想創作出黎既時裝...
真係好攰…又好厭惡...
大部份為工作而工作既香港勞工係唔會明白，創作違背自己風格既設計係幾咁難受...
就好似每落一筆都同自己內心角力一樣...
真係好攰…又唔會做得好...
不過無辦法...我始終都要同上司交代...要過到上司嗰關...
做設計既...就係咁...
喺車廂之中，我一直都好留意身邊既人...
每個人都著得好鮮豔...配襯都係彩色繽紛咁...
就只有我一個著上黑白...
難道就只有我...只有我一個鍾情於黑白之間？
難道而家既世界真係咁多姿多彩...繽紛豔麗？
我唔覺...我真係唔覺...
至少我既世界唔係...
我繼續喺五顏六色之中停留...穿梭...
當我黎到荃灣之時...
“灑 灑 灑 灑 灑”
落起大雨黎...
“轟隆 轟隆”
仲行雷閃電...
真係估唔到...都已經到左秋天...仲會出現呢種狂風雷暴...
香港既天氣...真係越黎越反常...
“灑 灑 灑 灑 灑 灑 灑 灑 灑 ”望住密密麻麻既雨簾...
“轟隆 轟隆 轟隆 轟隆 轟隆 轟隆”閃光閃過不停…
我一把縮骨遮...睇黎都唔擋得幾多…
都係行下商場...繼續取下經啦...
我行一行入商場...行一行入5CM...
「Welcome To 5CM～」一個帶眼鏡冬菇頭既女仔歡一歡迎我...
我點一點頭之後，就行去睇下D衫...
我一邊行...一邊望...
「返左好多新款喎，好鮮豔架～」個女仔再介紹一下...
『嗯...』我點一點頭，再睇下睇下...
睇住好多衫款都係出自我D同事既手筆...
一件又一件…有紅有橙有黃有綠有青有藍有紫...
乜色都有，仲要有好多...
就係無乜黑白色...
就連出名以黑白色為主打既5CM都轉出彩色款式...
唔通黑白配襯真係再無生存既空間？
唔通全世界都要披上彩色喺面先叫迎合時勢？
有無生存空間都好，我都要堅持一下...唔要披上彩色喺面頭...假扮繽紛多彩...燦爛盛世...
做設計...始終都要忠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