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他,是他,是他........。
 
是他,傷害了我。
 
是他,利用我去發洩對爸爸的恨。
 
是他,捨棄了罪疚過着美滿的生活。
 
是他,爸爸才會變成這樣的。
 




是那個男人。
 
一切也是他的錯。
 
我坐在書桌前,
看著那些貼在牆壁充滿使命感的畫,
我擁有著那未曾嘗到的快樂。
 
我找到屬於我的使命了。
 




我知道要怎樣運用我的能力了。
 
我拿出畫冊,
 
我拿起筆,
想將那可恨、冷酷的臉畫出來。
 
拿著筆的手卻待在畫紙上。
 
腦海中的臉竟變得模糊起來。




 
該死的,
為什麼我會想不起他的臉。
 
不久前我喚起了這置於記憶旋渦的傷痕。
 
但這段回憶中,
那個男人,
他的臉好像被什麼東西遮掩。
 
該死的,為什麼會這樣。
 
我要想辦法,
獲得那個男人的臉。
 




 
我從那些積堆灰塵的箱子尋覓爸爸的相機。
 
回想當時,爸爸也只是一時興致才買這個相機。
 
他有養魚的習慣後,
相機便被他放至箱子內,
被他遺忘。
 
就像我一樣被他遺忘於心中,
不斷去逃避, 不斷去迴避,直至完全忘記我的存在。
 
當我將那個男人美化的時候。
 
我就再不是那個懦弱的我。




 
我可以保護爸爸,
即使他已經一無所有,
即使媽媽已經不會回來了。


 
我拿起相機,
用布抹掉在它身上的塵。
 
打開相機的背部,
確保它裝著底片
 
我把相機放進書包。
 




書包被相機的體積弄得滿滿的。
 
我拿著沉重的書包走出門口。
 
 
 
 
 
 
 
 
 
 
 
 




 
走進教室,  ,
骯髒的牆壁,
比以往的還要來得混濁。
 
「你為什麼帶那麼多東西來學校?」他指著我背後的書包。
 
我拿出在書包的相機,
瞄準他。
 
「喀嚓。」
 
「果然是一個古怪的傢伙。」
他毫不猶疑說出那番話。
 
我不能否認。
 
「可不可以來你家?」
「什麼?」他顯得有些驚訝。
 
「我想去你家。」
我重複我的要求。
 
「哈哈,今天你是怎樣?」
他雙手捧著自己的肚子笑起來。
 
「我就是想去你的家。」
「你有什麼意見?」
 
我繼續重複我的要求。
 
「好…好…拿你沒辦法。」
他喘著氣道。
 
我打破了我們一直以來維持的關係。
 
我再不是海葵,而他也不是小丑魚。
 
現在我才是小丑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