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使命的小男孩: 09

它，被沖掉去。
與那小小的旋渦混合在一起。
「咕嚕咕嚕」它已經隨着水流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幸的話，
平安回歸浩浩的大海中，
自由自在地生活吧！
 
爸爸走出厠所，
悲傷的表情平靜下來。




 
一切也回復平靜。

我走回自己的房間,
將書包中的人偶拿出來放置桌上。
 
人偶十分自然地融入房間的格局。
 
我拿起紙和筆，
將人偶的動作畫下來。




 
我以人偶為草稿，
嘗試將印象中的老師描繪出來。
 
「唰唰唰……」筆無情地在紙上放任飛舞起來。
 
我在為畫中人偶身上添加線條。
努力之下多了幾番人的氣息，
與那時老師的神韻愈來愈接近。
 




還是不足夠,
離完美差得遠。
我將失敗之作挰成球狀拋進垃圾桶。
 
「 唰唰唰……」聲音繼續回響直至凌晨。
 
濃濃的睡意漸漸包圍着我。
 
很累,
我躺在床上睡着。

腦的活動變得有些遲鈍,
而時間也就此停止。

我感覺到有一雙手在溫柔地推我。




「醒醒吧！」
 
 
媽媽？

媽媽為了供養沒有工作的我和父親，而努力工作。
很久才回家。

至她和爸爸吵架，回來相隔的時間就更久了。
每次她回來不是在勸爸爸工作，
便是在睡覺。
 
上次回家，她更直接睡在床上，
都不管爸爸了。
 




 
 
記憶裏媽媽的臉開始矇矓。
「快些起來，我出去準備早餐啊。」
我聽到腳步聲離去。
 
我慢慢從床裡起來。
 
上次媽媽為我煮早餐是何時？
我都記不起。
 
我走出房間，
帶着期待的心情在飯桌坐下來。
 
「有什麼吃的？」我連連打着呵欠。




 
「等一下你便知道！」
廚房傳出陣陣的香氣令人感到格外的精神。
 
媽媽拿着食物出來。
 
我被美食吸引都沒有看到媽媽的臉。
 
只看到媽媽穿着充滿方格的圍裙。
 
「你最愛的火腿奄列和培根。」
她將食物放在桌上。
我望去那可能有些陌生的臉龐。
 
我的心情由快樂轉為恐懼。




 
「媽媽、媽媽，你…你的臉去了哪裏？」我發出驚訝的聲音。

媽媽的臉什麼也沒有。
什麼也沒有。
就只有皮膚包裹着。
 
「我的臉原本就是這樣呀。」

原本是嘴的地方在不斷凹陷、又回復平滑。
 「才不是。」
 
「你不是希望這樣的嗎?」
「才不是。」
 
「你不是很享受對着沒有表情的臉嗎?」
「才不是。」
 
「你妒忌難得跟你要好的同學，甚至壞心眼地批評他。」
「才不是。」
 
我的手顫抖著。
 
「我沒有當好母親的角色,你找老師做媽媽的替身不是嗎?」
「才不是。」
 
我把手放在她的喉嚨。
 
「我做不到的地方,她都做到。她會欣賞你的畫、稱讚你、給你安身之所。」
「才不是。」

「你還將爸爸的魚弄死掉，你真是個壞孩子。」
「我沒有!!!!!!!!!!」

用力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