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夢系列 - 《夢中的婚禮》: 《第二十六章》 --- 最後的詞曲

《第二十六章》 --- 最後的詞曲
 
 
 
空蕩的禮堂，空蕩得空氣彷彿也靜了。
空蕩得，就只有琴聲在迴響，孤獨的琴音。
琴音訴說的，卻不孤獨。
 
輕而不規律的步伐，悄悄走進了禮堂。
只是，琴聲似是早已習慣這樣的步伐，沒有一絲被打亂的節奏。




彈奏者一邊愉快的按下琴鍵，一邊對來人說：「親愛的填詞人，來聽聽這曲子，填得了嗎？」
只是，來人沒有答話，只是呆呆的站於鋼琴前，細看着彈奏着的那雙手，看着那專注地彈奏着的那個她。
見來人沒開口，她不禁停下了那雙彷彿只屬於音樂，卻不屬於自己的雙手，回頭問來人：「哲，怎麼不說話啦？」
站在她身後的阿哲，若有所思的回答：「沒什麼啊，只是想起了一點陳年往事而已。」
她笑了起來，這樣的笑容，多久沒見過？阿哲不禁細想，大概已是高中畢業以後，再見面的時候，她早已沒了這樣的笑容吧？
「哈哈你怎麼說話像個老頭子啊？」才剛在鋼琴上敲出音樂的小指，在阿哲的額上輕輕敲了一下，迴響出較琴音沉實的聲音。
「痛！」阿哲叫了一聲，像是從夢中醒過來的顫了一下，只見她帶笑的看向自己，雙手輕輕放到肩上，「別說着些奇怪的話，來給點評價，看看這曲你填得了不？」
她不由分說把阿哲按到鋼琴椅上，然後像個小女孩想要把剛學會的曲譜在家人面前表演般輕快的坐下，雙手似是適才放到阿哲肩上般輕柔的置於琴鍵。
從前的她，還是如此的像個小女孩，就只有…
阿哲還在回想曾經的日子，耳畔卻已傳來輕快的琴聲。此刻的她，鋼琴前的她，就只有這時候的她，不像那個他認識的小女孩。




她的音樂永遠都像溫柔的雙手，輕輕掩蓋着他的雙耳。這世界，彷彿只得他和她，還有她的琴聲。
這一刻，阿哲彷彿已分不清眼前的景象是夢境，還是現實…
 
「怎樣了，能行嗎？」不知不覺間，四周琴聲早已流逝，只聽她悄聲的在耳畔問道。
阿哲低頭沉思了一會，卻不是為了她的問題，而是回想着這充斥於夢境的回憶。
記憶中，這是最後為她填詞的一首曲譜吧？
她編的曲與他寫的詞，在告別的畢業典禮上曾和諧的奏出最美一章，卻也是最後一章，詞與曲往後再未相逢。
「那麼，果然不行嗎？」把阿哲拉回這並不真實的現實的，是她那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失望之情。
「不！能行的，絕對可行。」阿哲信誓旦旦的答。
曾經的他，也是如此肯定的回答着。只是，那時的他從沒有想像過這便是最後。




重回了最珍而重之的記憶，阿哲腦海早已重現那必然的結局。
這非回到過去，一切都無法重來。若能夠重來，結局會否比眼前的更好？對這樣幻想着的自己，阿哲也不禁泛起一抹冷笑。
 
這沒有答案的問題，阿哲還不想問。
此刻，他只想要安靜的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