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夢系列 - 《夢中的婚禮》: 《第二章》 --- 不再的琴聲
《第二章》 --- 不再的琴聲
一覺醒來，阿哲見着二叔，便笑着問：「怎樣？可有夢到你那初戀情人？」
只見二叔搖了搖頭，一臉沮喪，「沒有。好幾天都有夢到的，不知怎麼都沒有夢到。昨晚的感覺，好像就是想要做夢，卻不知為什麼夢卻消失了。」
「夢消失了？這是個不錯的想法啊。」阿哲笑說。
「唉！跟你說認真的，你卻又是這老毛病，總想把別人說的都化作自己的劇本。」
「哈哈有用的題材便不好浪費。對了，你的初戀情人是怎樣的人？為什麼不去找回她了？」
二叔慨嘆：「沒可能的了。好些年前想要找她，卻聽說她已經因病去世了，好像還是因為癌症。真難想像啊，當年的她，一把棕色的長髮…」
「還有碧藍的雙眼。」說到棕色長髮，阿哲不禁想起昨夜夢中的少女。
「你怎麼知道的？她那雙碧藍眼睛可是我那時最喜歡的！」
阿哲不禁一愕，心想：會是這麼巧合嗎？夢中的少女竟和二叔的初戀情人一樣？阿哲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也只是一笑帶過，「只是隨便猜一下。」
今天不用趕稿，阿哲便匆匆出門，到外邊走一下，順便採集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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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居住的，是一個小社區。住在周邊的多是小孩和老人。阿哲隨意的走着，也沒有什麼目的地。走到一家興趣班門前，卻讓阿哲停步了。
裡邊傳出小孩的歌唱聲，幾分活力，幾分青春，歌聲有點不一，說不上是動聽。但他們所唱的歌，卻讓阿哲很有回憶。
阿哲禁不住推門進去，隨意張望了一下。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
此時，小孩一湧而出，喧囂聲不絕。那張熟悉的嘴，依舊帶着回憶中的笑臉，對小孩說再見。這時候，阿哲與那雙眼睛對上了。
「啊…好久不見。」
「哈哈才剛在同學會上見過面，又怎會是好久不見？還有，新晉編劇獎得主的對白，也顯得有點老套啊。」她笑說。
沒想到，在同學會的時候，她也發現了他。
興趣班下課，她也沒有需要忙的，就跟阿哲一起隨便走走。二人邊走邊談，阿哲才知道，現在她一個人住在外面租的小單位，靠着在興趣班教小孩子唱歌過活。
「那時候，你不是說過要成為鋼琴家嗎？怎麼現在卻成為了孩子們的歌唱老師？」
聽了阿哲的話，她沉默不語。臉上蒙上了一層黯淡，過了良久才開口：「幾年前我出了交通意外，做了一次手術，做一些簡單的活也沒什麼問題，但要彈鋼琴卻是不可能了。」
阿哲沒想到，在分別了的這些年中，她竟遭遇了這樣的經歷。
「對不起…」
「沒關係啊。阿哲你才讓人驚喜啊。雖然以前你已經是我們的金牌編劇，沒想到你真的成為了編劇界的明日之星。其實也不是太驚奇了，你不像我，每天都在做白日夢，只是默默的努力，當然會成功。」
「才不。現在和小孩一起唱歌也是很快樂的事啊。」
兩人只顧着細說往事，不經不覺便到了她的住所樓下。「這是我的電話號碼，記得找我啊。」她留下了聯絡方法，便匆匆回家了。
當晚，阿哲回到家中，躺在床上，面對着她的電話號碼，手機反覆的輸入和刪除，卻不知怎麼開口。
「罷了。也許她也睡了，明早再作打算了。」倒頭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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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白濛濛的房間。
阿哲有點疑惑，最近睡覺的時候，好像都會先身處在那白濛濛的自己的睡房。但此時他卻是身在別處。
一個寬敞的禮堂。阿哲記得，這時中學的那個禮堂。
只有台上的燈是亮着的，阿哲向台下看過去，卻見不着一個同學。
沒有一絲聲音，但腦海卻徘徊着一首歌，一首充滿回憶的歌。
阿哲往後台走了過去，她便坐在鋼琴之前，十指在琴鍵上起舞。
依然是一片寧靜。
但阿哲卻記得，她在彈奏的歌。不是她唱的那一首，是另一首，這才是她最愛的歌。
阿哲輕輕的向她走近，把手放到她的肩上，說了一聲：
「辛苦了。」
他記得，這是校園戲劇節前的練習。他為了學會的綵排，留到了最後一刻。沒想到，那天，她也在努力的練習，直到最後。
她回過頭來，朝他一笑。
不曾改變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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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回憶的夢嗎？」阿哲醒過來，努力的回想。
此時他卻發現，身處在睡房之中，卻是白濛濛一片。
阿哲搖了搖頭，「我還沒醒嗎？」又躺了下去。今夜的他，不想要細看身旁的碎片。
他只想，好好回憶和她的過去，和她的音樂。
碎片，就在阿哲身旁飄浮着。
此時，一片碎片漸漸反映出影像，鋼琴，禮堂，還有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