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他女神》: 第六章：性感女巫
第二天，再一次，彷彿怕葉綾會反悔似的，尤達斯一大早就來到旅館，並且二話不說就把她推進車箱，開向不知什麼地方。
看見只有尤達斯一人，葉綾不禁問道：「卡米拉不來嗎？」
尤達斯說：「她在目的地等我們，目的地是我朋友經營的一家古董店，那兒是第一個取景地點。」
「那總共要去多少景點？」葉綾問。
尤達斯說：「古董店之後，我們會去麥迪納舊城，拍一些街道照片，然後再去巨石神廟，拍日落西斜。最後，晚上吃兔肉大餐慶祝，再找一家好酒吧，喝一晚好酒，好嗎？」
葉綾沒有理會他，逕自望向窗外。
古董店位於瓦雷塔住宅區附近，週遭環境寧靜，但估計不是一個經營商店的好地方，葉綾想。
店面跟其他店鋪一樣窄小，亦一樣破落，但店內空間卻出奇地寬敞，而且整潔，穿過門前擺滿古董的小走廊，裡面更是一個堪稱華麗的小廳堂。各種具有宗教特色的擺設裝潢，樓頂垂掛下來的水晶吊燈，每一樣東西都美輪美奐，令人目眩。
尤達斯自進來後就跟古董店老闆聊過不停，看來相當熟稔。老闆是一名中年男人，年紀看來跟尤達斯差不多，就是三十多歲左右。
「葉綾，他卜勒。」「他卜勒，葉綾。」尤達斯草草爲二人作過介紹，便扔下他們忙自己的事。
老闆他卜勒看着葉綾兩眼發光，語氣誇張地問道：「噢，葉綾小姐，你就是我們的小女巫，今天的主角嗎？」
葉綾笑一笑，道：「嗯，不，我不是主角，只是今天的模特兒。」
「噢，像你那麼漂亮的女孩……到哪兒都是主角，你知道嗎？尤達斯這人真的……真的……」真的什麼呢？葉綾無從知曉，因爲他卜勒激動得沒法把話說完。
葉綾不知道他激動什麼，她只知道他握住她的手之後，就一直沒有鬆開手，而且目光一直熱切地在她全身上上下下地掃描。難道他不知道這樣盯着一個女人看很沒禮貌嗎？葉綾不明白，亦不太想明白，她只想把手收回來，但他卜勒還是沒打算鬆開手，而他另一隻手亦開始加入戰團，那隻手開始撫摸葉綾的手臂。葉綾想尋找尤達斯的幫忙，可那壞人正在角落里裝作忙碌的樣子，一直用背部朝向他們，似乎鐵了心置身事外。
幸好就在這時候，卡米拉從里室走了出來，葉綾頓時鬆了口氣，立即揚聲跟還在遠處的卡米拉打招呼，目的是要把她招過來。但卡米拉沒有走近過來，她只是遠遠的打了個招呼，就跑去和尤達斯一起忙着架設拍攝器材燈光之類的東西。
「葉綾小姐，據說你是亞洲人，對嗎？」他卜勒奇怪地笑着問。
葉綾不耐煩地答：「亞洲人？好吧！我當然算是亞洲人。而且我是一個有手的亞洲人呢！」順便揚起自己被禁錮多時的手。
他卜勒好像恍然大悟似的把手鬆開，說：「能生產出像你這樣美麗的女人，亞洲一定是個好地方啊！哈哈！」
葉綾說：「對不起，我不是在工廠生產出來的。」
這時候尤達斯突然插口說：「葉綾，別怪他喇！他英語不太靈光。他通常說馬爾他語，再不就是意大利語。還有，他特別喜歡大胸脯大屁股的女人，所以你不能怪他如此失禮啊！哈哈！」
葉綾狠狠瞪了尤達斯一眼。可他卜勒卻不以爲逆，跟着笑了起來，說：「對，所以我很喜歡你，葉綾小姐。」
你喜歡我就因爲我大胸脯大屁股？而且你還以爲我會很樂意知道這點，所以要當面告訴我嗎？你是神經有問題還是弱智呢？葉綾看着面前這個不禿頭但明顯精神有問題的中年人，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當然，最大的問題還是，他卜勒好像不打算離開。
拜託！他要站在旁邊看我拍攝嗎？看我穿着性感衣服搔首弄姿嗎？葉綾心里暗叫。
「葉綾，你沒有男朋友，對嗎？」頓了一下，也不等葉綾回答，他卜勒便趕緊接着說：「你知道嗎？我剛剛離婚，而且我很願意當你的男朋友。真的，我很願意，因爲我很喜歡你。」
忍無可忍葉綾不禁高聲反抗：「可我不喜歡你……」深吸一口氣，葉綾才續說：「嗯，至少我不認識你，對不對？請你別再說這些事情，我不是來相親的，我是來進行拍攝工作的，好不好？」
「喔，對，你說得對，工作，對，先工作，那我們容後再談。」他不勒說完，便退到一邊安靜地坐下來，目光卻沒一刻離開過葉綾。
葉綾看着他亦不好說什麼，畢竟這兒是他的地方，他愛坐那兒就坐那兒，她完全管不着。事已至此，她只好把注意力轉向卡米拉他們身上，呆看着他們忙東忙西，而絕不看向他卜勒身處的那個方位。結果，她足足呆了十多分鐘，卡米拉才終於停下手上的活，跑過來照顧她。
卡米拉一靠近便定定地看了她一會，意思不明地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拉着她跑進其中一間里室，那兒有一張小木桌，上面放滿化妝用品，還有一個大鏡子。
葉綾捻起檯面一簇葉子問：「這是什麼？」
卡米拉看了看，微笑說：「馬鞭草。」
葉綾看着手中的嫩葉問：「馬鞭草？用來化妝的嗎？」
卡米拉笑說：「噢，不，別擔心，我絕不會把任何看來可疑的東西放在你臉上的。」
葉綾不好意思地笑着，說：「喔，不好意思，我不是懷疑你……只是好奇。那麼，這簇草葉是幹什麼用的哪？」
「帶來好運，和靈感。」卡米拉收斂笑容，說：「你對這些香草有興趣？」
「對，好像很神奇的樣子，一簇草葉就能帶來好運和靈感，還有另外的一些，什麼催生愛情之類的方法。我一向對這些事情都很有興趣的。」
「你是說，你對巫術有興趣嗎？」卡米拉難掩興奮地問。
「喔，原來這些東西叫巫術嗎？這我不清楚。」葉綾說。
「你看，我們的小女巫多業餘啊！」卡米拉沒好氣地說。
葉綾掩着嘴傻笑。
卡米拉指着椅子上的「戲服」，說：「好了，待會再聊吧！現在，請我們的小女巫先把女巫服穿上，好嗎？等一下我幫你化妝。」說完，卡米拉便一溜煙跑了出去。
葉綾從椅子上拿起「女巫服」，但她找不到可以關起來的門，這間里室就跟洞穴一樣，是沒有門的。本來，不關門也沒關係，反正他倆在外正忙得團團轉，根本沒有閒工夫進來參觀，但問題是，她壓根兒不清楚店內還有沒有其他人，而且，誰都清楚，最大威脅是來自他卜勒。他那副急色鬼的模樣不斷在葉綾腦海浮現，令她心神無法定下來。
不過擔心歸擔心，她手腳卻沒閒下來，三抓兩撥就把衣服脫了下來，再以極速穿上戲服，期間還有餘暇監看門外動靜。可是，那束腰胸衣一點不好穿，也不是說快就能快，她閉着氣試了兩次都穿不上，赤裸的乳房還涼在空氣中，震顛不休。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跑了進來。他卜勒！葉綾驚叫一聲，急忙雙手掩胸。
「別怕，是我。」卡米拉說：「衣服不好穿，對吧？來，我來幫你穿。」
有卡米拉幫助，衣服很快就穿好，接下來就是化妝。卡米拉對於化妝無疑比剃毛更在行，三兩下手勢就把葉綾打扮得公主一樣漂亮。
「先喝了它。」卡米拉說着，將一杯溫熱的飲品遞給葉綾。
葉綾毫不猶疑就喝了下去，然後才問：「這是薄荷嗎？」
葉綾對她的信任令卡米拉大受感動，她笑了笑，說：「對，薄荷茶，可以鎮靜神經，幫助放鬆心情。」
葉綾撒嬌似的拉着卡米拉的手臂說：「謝謝，卡米拉。」完了以後，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葉綾驚訝地發覺到自己居然也懂得撒嬌。這是她一直學不會的「女性技能」。
不多久，尤達斯就跑進來催促，卡米拉惟有半推半送地把葉綾帶出去示衆。色迷迷的他卜勒早就站在一旁等候，目光已經閃出星火。葉綾瞥了他一眼，不禁皺眉扁嘴。雖然如此，她還是緩緩地走到大廳中央。
巍顛顛地站在水晶吊燈下，葉綾下意識以雙手護胸，緊張得透不過氣，全身發抖。在衆人環視下，她勉強擠出來的笑容，僵硬得可以敲碎石頭。
「好了，放鬆，葉綾，我的小寶貝，先暖暖身，隨便拍幾張，別介意姿勢表情，儘量放鬆就可，好嗎？來，對，手試着垂下來，輕鬆地放下來，對，很好，再來，右腿踏前，對，別管裙子，就讓大腿露出來，這很好，直起腰板，對，擡頭挺胸，美妙！再來。」尤達斯一站到他最熟悉的崗位，立時就變了一個人似的，充滿自信，精神集中，判斷力驚人。
葉綾很快就被他的氣場感染，心思得以集中在拍攝上，手腳亦開始慢慢放開來，動作更爲舒展，笑容也更爲動人。卡米拉遞給她一把道具掃帚，正愁沒處放的雙手立時有了個歸屬，於是她拿着掃帚開心地胡亂揮舞，好像要打北派似的跳來跳去。
「好，妙極，美女，請慢一點，對，慢下來，掃帚可以支在地上。我們先來一些靜態的造型，好嗎？」最終尤達斯還是受不了，出言阻止她的胡來。
慢慢地，經過一段時間磨合，葉綾開始掌握到作爲模特兒的節奏，卡米拉看在眼內，暗嘆這女孩確實天資過人，尤達斯確實沒看錯人。
「葉綾，胸部走光。」這句話不斷地重複，拍攝途中卡米拉必須不斷提醒她。沒辦法，走光可是那束腰胸衣穿在葉綾身上的必然結果。如此豐滿柔軟的巨乳，根本無法在衣服內固定下來，乳暈甚至乳頭都有可能從超低胸的衣端跑出來。可如此一來，拍攝便不斷受干擾，沒拍幾下就必須停下來，好讓葉綾整理衣服。這很影響攝影師，影響那一氣呵成的氣勢和靈感。同時亦影響到葉綾的情緒，尤其是當她停下來整理衣服時，總是會看到他卜勒站在遠處的兇猛目光，她越拍就越怕，拍沒幾下就忍不住低頭看自己的胸部，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沒關係啦！後期修改就可以。」尤達斯終於忍無可忍，作出最終決定。這意味着不管走光不走光，拍攝必須一氣呵成，除非雙乳完全跑了出來，否則絕不停頓整理。
「葉綾，真的不要緊，反正他們都已經看過了。現在，先放鬆，深呼吸，別再考慮走光的問題，我們一起回到女巫的世界，好嗎？」卡米拉在旁安慰着，而葉綾亦乖順地依着她，並且很快就放鬆了下來，重新進入狀況。
在拍攝中，尤達斯很看重裙子的擺放，他喜歡露出葉綾的美腿，這多少令葉綾神經緊張，她最沒自信的就是自己的粗腿。有時，尤達斯會要求葉綾牽起裙子，露出整條腿，高叉開在右邊，所以露出的是右腿，單單從腳跟一直到大腿跟部都露出來的姿勢，就拍了好幾十張。有時爲了把兩條腿都露出來，卡米拉會在裙子別上大頭針固定，使裙襬不致垂下來，保證圓渾的大腿能暴露在外。
可如此一來，兩腿間的那塊小小三角地帶亦會時隱時現。每當葉綾岔開腿站立或捲起裙襬坐臥彎身的時候，小三角褲亦必然暴光。多得母親的優良遺傳，葉綾擁有零點七黃金比例蜂腰盛臀，下體尤其飽滿，三角形小布片基本沒有真正包裹住什麼，周圍的疆域大都暴露在外，然後，等待下一個跨步的動作，下一個坐臥的姿勢，而公諸於衆。
尤達斯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這種誘惑。如果近距離觀看，更可看到剛刮毛後皮膚上的小毛頭，摸上去還會有刺刺的感覺那種毛根子。而這些美景都將一一收進照相機，等待日後觀影者自行發掘。
葉綾站在水銀燈下，一時間亦搞不清狀況，只是隱約覺得有點不妥，但又說不清那兒不妥，只好繼續依照尤達斯的指示，演好自己的角色，其他的容後再算。
好不容易完成了店內的拍攝，時間已經近午休時段，面紅耳赤的他卜勒依依不捨的把葉綾放走後，他們一行三人便立即鑽進汽車，直驅舊城區。尤達斯想趁着午休，街道上人不多，可以更放膽地拍。
「他卜勒看來想吃了你。」尤達斯開玩笑說。
「他就是個色狼。」葉綾狠狠地說。
「喔，不，他平日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卡米拉說。雖然話出自卡米拉之口，可葉綾還是半信半疑。
「老實說，尤達斯，你也好不了多少啊！」卡米拉轉向尤達斯說。尤達斯裝作沒聽見似的，默默駕駛着。葉綾來回的看着兩人的表情，卻沒有得出任何結論，甚至猜想。
麥迪納舊城本來就是一個清靜的住宅區，在午休時分更是人跡罕至。尤達斯把車停泊好，便帶着兩女往城內九曲十三彎的迷宮裡鑽。爲免太招搖，葉綾上身披上了一件薄外套，好把白嫩嫩的乳房藏於衣內。
最終尤達斯選擇了一個小巷口，讓葉綾站在泥磚牆邊搔首弄姿。雙腿再岔開一點，這是尤達斯不斷強調的指令，這讓葉綾的心跳慢慢加快，加上午後溫暖的陽光，使她臉上泛起淡淡紅霞，看起來份外可愛。
彎腰俯身的動作已經令葉綾半顆乳房露了出來，但大家都不予理會，因爲難得等到她完全進入狀態，不能喊停。此刻，她全身上下散發着一種性感氣色，甚至有一種逼近色情的趨勢。
「露出半邊。」尤達斯突然對卡米拉說。卡米拉立時會意並走近葉綾，她讓葉綾轉身面對牆壁，那位置剛好有一扇窗。那是當地相當普遍的「孕婦窗」，形狀就像一個孕婦的肚子成流線型，窗框架越往下越寬闊，這設計是爲了方便屋內的人探頭出窗外。
突然，窗內傳出了一些聲音，窗門好像要被打開，可葉綾正在狀態，沒有留意，倒是卡米拉緊張地看着窗戶，靜止不動。等了一會，窗門再沒任何動靜，卡米拉才繼續她的工作。她示意葉綾彎腰站着，雙手扶着金屬窗架。然後，她將葉綾的裙子向上翻，再用大頭釘固定，完成了「露出半邊」的設定。於是，豐滿的右半邊屁股便完全暴露在巷口邊，窗框下，正對着屁股的尤達斯呼吸明顯加快，但沒影響拍照的進度。
尤達斯說：「小甜心，現在，慢慢扭動你的蜂腰，慢慢扭，對，臉轉過來看着我，輕輕的笑，屁股再挺一點，對，完美，繼續扭腰，慢慢的，扭動你的屁股，對，慢慢把內褲向下拉……」
葉綾沒有依照他的指示做，反而停下了所有動作，轉身盯着他。卡米拉見狀便湊到葉綾耳邊，柔聲說：「不，他並不是叫你脫掉內褲，只是作作樣子把褲子向下拉，拉到大腿附近就好。」葉綾鼓着小嘴兒，但仍然不願意。
卡米拉向尤達斯作了個手勢，尤達斯便說：「小甜心，對不起，我估計錯誤，一時糊塗，沒有考慮你的狀況，對不起。」
尤達斯拍拍手，高聲說：「好吧！我們重新再來，嗯，找個別的地方，好嗎？往前面走，對，乖女孩，我愛你。」
這時候，從前面巷口突然走出一位老先生，他幾乎和葉綾碰過正着，第一時間他還禮貌地表示歉意，可當他低頭一看，看見葉綾大半已裸露出來的肥白巨乳，翻起的裙子中完全露出的小內褲，內褲邊露出來剛剃毛的陰部，他的臉色便頓時一沉，失控狂怒，高聲喝道：「你這隻發情母狗，你這個又胖又蠢的妓女，你……你快給我滾出去，滾出去，不要沾污這神聖地方。滾！婊子！」
說着，老人竟出手推撞葉綾，葉綾驚叫一聲向前撲倒，幸好尤達斯手快，跑過去把她抱住，否則她好可能就此滾地葫蘆。卡米拉亦第一時間用外套蓋住葉綾上身，並順勢用背袋道具等等東西把老人隔開。老人火氣甚猛，還在破口大罵。他們亦不作還擊，只是保護住葉綾趕快離開現場，直往汽車停泊的方向跑。
葉綾拼命忍住哭泣，但淚已經不受控地流出來。要是像以前一樣豎起保護網，別人的謾罵便傷不到她，至少會試着麻木心靈，壓抑住情緒，不會當場落淚。但這幾天來，她的保護網已經拆除得七七八八。這樣做的好處是，她終於接觸到內心深處的自己，知道自己的真正感受，能夠不斷地超越舊日的自己，但壞處卻是，一旦受到外來攻擊，她的心靈可是處於一種不設防的狀態，任何的攻擊都能直達內心深處。
剛才我趴在巷口扭動屁股，不是很像一隻發情母狗嗎？現在我這身半裸打扮不是很像一個又胖又蠢的妓女嗎？葉綾內心不斷回放先前的場面，不斷贊同老人的謾罵，不斷貶低自己的價值。
回到車廂坐好，卡米拉愛惜地抱住葉綾，輕撫她的頭髮。葉綾在她懷內便索性放軟下來，打算放聲一哭。可如此一來，淚反而開始減少，心坎的硬塊亦沒有先前那麼堵人。
「對不起，葉綾，但他並不是針對你個人的。」尤達斯語氣放得出奇地輕，語調溫和地說：「你知道，馬爾他是個天主教國家，而麥迪納城內滿布教堂呀修道院呀之類的建築物。換句話說，這兒特別多“那種人”，尤其是老一輩的。」
「你不是天主教徒嗎？」卡米拉插口道。
「我當然是天主教徒，可我不是他們那種死板呆滯的天主教徒，好嗎？」尤達斯反駁道。
然後他又轉向葉綾，繼續說：「當“那種人”看見一些超越他們想像，超越他們信念框框的事物時，他們就會不知所措，反應過敏，做出一些有違常理的事情，例如剛才的事情。所以，請不要在意，問題不在你身上。」
頓了一頓，想了一想，尤達斯繼續說：「當然，問題亦可能不在老先生身上。嗯……只能說是文化差異吧！又或是，大家根本生活在兩個不同的平行宇宙，剛才，很不幸，空間薄膜突然出現了一個漏洞，一不小心令兩個平行宇宙的人碰上了面。」
聽到這兒，葉綾不禁破涕爲笑，說：「那我們回去吧！空間薄膜破洞據說可以帶我們穿越時空的。」
尤達斯一見紅顏展笑，立時鬆一口氣，陪着她一起笑，笑得特別落力。
「我明白這個道理。就好像撐着雨傘自發行動的人，和收受日薪聽命行事的人，他們表面上是活在同一個世界，但他們其實是不同宇宙的人，一個在天堂，一個在地獄。」葉綾說。
「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我一個字也聽不明白啊！」卡米拉說。
尤達斯指着卡米拉，向葉綾說：「她不信有外星人，亦不知道什麼叫蒙托克計劃。所以她是不會知道什麼叫空間薄膜的。至於雨傘的事情，其實我也不大清楚，但我起碼能夠猜想是怎麼一回事。可她是肯定不會懂的，因爲她根本不看新聞，不看報紙，甚至連我們的雜誌也不看。」
「不過，卡米拉懂得用馬鞭草呢！」葉綾笑說。
「當然啦，她是女巫……」尤達斯隨口應答，可說到一半發覺自己說漏了嘴，便立即收口。卡米拉狠狠盯着他，默然不語。葉綾見勢色不對，也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