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戰場: 城大篇‧13.西九紀律部隊宿舍前
13.西九紀律部隊宿舍前
團隊:林志剛、李顯明、周偉峰、何明發、李佩欣、黎德文、陳佳賢、伍少國、龍子維、余日明、余文詩、沈多聞、張藍、陳明德、鄭麗嫻、王子計、唐蔭聰
剛轉入福利街,就聽到汽車聲從遠處過來。
「入公園!」龍子維一馬當先衝了進去,看清楚裡面沒有人。其他人跟上,紛紛找地方掩護。
軍車在洞口屍體旁停下,軍人下車想進入石牆查看,但氣體還未散去。幾個軍人在四周戒備,有人在軍車旁用對講機通話。
那負責通話的軍人走出來,望兩望環境,着其他軍人向福利街走去。
眾人見軍人走過來,都伏在地上不敢亂動。
突然,一個男人從樂群街捧着食物走出來,被軍人發現。
「站住!是不是你殺了我的兄弟?」軍人大喝。
男子見狀立即向前跑:「唔關我事呀,我去拎野食路過咋!」
「哼!你說不是你,那跑來幹嗎?」
「我又無武器,點殺人呀?呢D係麵包咋!救命呀!」
男子向西九紀律部隊宿舍方向跑去。
「說廣東話,不是你幹的也要死!」
嘭嘭嘭......
男子倒下,麵包散落一地。軍人走上前,補多兩槍。
「就放在這裡曬成乾屍,讓他們看到反抗的下場。」領頭的軍官說。
一個軍人指着樂群街:「他從那邊過來,要不要去看看?」
「也好,」軍官說,「走!」
軍人走入樂群街,過了幾分鐘,眾人確認軍人已遠去,便從公園往警察宿舍走去。
那個男子就倒在迴旋處中間,只差幾步就可以從停車場回家。
可惜他再也沒法回家。
警察宿舍保安崗位沒有人。
「企係度!」
來自警察宿舍的聲音。
「我係西九反黑組嘅陳佳賢,呢班都係普通學生同市民。」陳sir站出來說。
「你講啫,邊個知?」
「呢張係我嘅證,你地可以派人落嚟檢查。」
「點解你地全副武裝!頭先政府軍話有人殺軍人,係咪你地做?」
「係,不過我地畀政府軍攻擊先反擊。」
「你講呀?政府軍點會無啦啦攻擊你地?」
這時林志剛和李佩欣站出來,李佩欣道:「係真架!陳sir無講大話!」林志剛指着地上屍體說:「呢個男人點死,你地應該睇到。邊個先係殺人兇手,唔使聽人講,用眼去睇已經一清二楚。」
宿舍傳來另一把聲音:「你講嘅係咪事實我唔知,佢被殺之前有無做咩野我唔知,我只係知道,呢度係我屋企,唔想畀可疑嘅人入嚟。」
第一把聲繼續說:「老頂指示話要清理可疑份子,我點知有咩人混咗入嚟,話唔定有人變節,呢D野點知呀!」
「你地係出面搞咩我唔理,總之唔好搞到我地警察宿舍。」
陳sir道:「我都係住呢度!仲有兄弟都係住呢度,而家住客帶朋友嚟係咪唔得先!」
「唔得!」對面大喝,「邊個夠膽入嚟就殺邊個!」
「我唔知你係咩人,咩西九反黑邊個知,總之唔好搞到我屋企!」
此時余日明站出來:「好啦喎!出面咩世界你知唔知,屋企屋企,我都有屋企呀!我都唔想屋企人有咩事,但其他人有事,行個方便都唔得咩?呢度有大人有細路,你做咗幾十年人,覺得我地係恐怖份子?你問心呀!」
陳sir說:「你地唔信我嘅,可以派人過嚟檢查我地嘅證件,警員委任證、住戶證都有,出嚟睇下就一清二楚。」
「我點知出嚟會唔會殺咗我!你話我見死不救又好,黑白不分都好,邊個行過嚟就殺邊個!」
此時又有幾把聲傳出:「唔係喎,佢真係西九反黑嘅陳sir,仲有個軍裝跟尾。」「認得人就放人入嚟啦。」「後面成班中學生,睇個樣唔似咩惡人,有伙記跟住咪畀佢地入嚟囉。」
「唔得!呢度我話事!我話唔放就唔放!」
陳sir道:「唔好再浪費時間,你都係想確認安全啫!有伙記認得我,咁我唔係恐怖份子啦!」說完就向宿舍走出幾步。
嘭!
陳sir中槍倒地,其他人一臉難以置信:「有無搞錯!自己人都殺!」
「無人可以行入嚟!」
沈多聞、余文詩和黎德文走去扶起陳sir。
嘭!
再傳來一槍,走在前面的余文詩倒下。
「阿女!」余日明想衝過去,但被周偉峰、陳明德兩人拉住。「你個禽獸!」
「再講一次!無人可......」
嘭......嘭......
突然的槍聲,令全場所有人靜了下來。幾秒鐘後,宿舍傳來另一把男聲:「你地等等,唔好亂走,我睇下咩事先!」
寂靜而漫長的半分鐘。
「你地入嚟啦!」一把女聲說。
眾人走上前察看陳sir與余文詩,兩人都已死亡。余日明在女兒的屍體旁痛哭,沈多聞、張藍從旁安慰。
宿舍有幾個人走出來,帶頭的人說:「無理由畀三條屍咁樣曬,我地想喺公園埋咗佢地,你地有無異議?」
李顯明道:「陳sir有無屋企人係度,如果有嘅最好叫佢出嚟問一問。個女仔就要先問問佢爸爸。」
「以我所知就無,」其中一個答,「陳sir嘅屋企人應該係加拿大,呢幾年得佢一個留係香港。」
一個警察走過去,對余日明說:「對唔住,我地無盡快制止佢開槍。不過人死不能復生,等一陣我地一齊將你個女搬去公園埋葬,好唔好?」
余日明沒說話,只是輕輕點頭。
幾個警察在入口把守,其他人先後將男子與陳sir屍體搬去公園,幾個警察與城大學生在公園挖坑。
一個女子走過來,向余日明道:「對唔住,如果我早D開槍,佢就唔會殺咗兩個無辜嘅人。」
「你係?」
「好對唔住,我呀爸殺咗你個女。」她說着鞠躬,「我唔知可以做D咩,但如果你覺得唔開心,可以打我鬧我,甚至殺咗我都得。如果我早D開槍,你個女就唔使死。」
「你殺咗你爸爸?」余日明問。
「係,我唔能夠忍受一個差人向無辜嘅人開槍。我唔想有更多人死。」
其他人聽罷望過去,只見她臉上流下兩行眼淚。